病房里，黎川将苹果切块递给林北清，“感觉如何？”
“还好，就是躺太久，身上没力气。”林北清拿了一块苹果塞嘴里，她肚子空落落的，这苹果来的正好。
渡妖师比普通人身强，只要不是致命伤，基本上死不了。
林北清躺了五天，身上的伤已经结痂，除了有些痒，没有什么疼意。
黎川见她吃完一块，又把手递过去，“红红已经被送回惠山孤儿院了，临走前，她让我给你这个。”
他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拿出一张A4纸，林北清接过来展开，是一张画。
画的是她在山洞里抱红红奔跑的场景，人或许不太像，但神韵很像，一眼就能让人看出她想要表达的主题。
“她画得很像，你替我谢她了吗？”林北清单手卷好画，扫了圈四周，想找个地方好好放着。
黎川拿过来放进手环里，“谢了。”
林北清拿起另一块苹果，看黎川把最后一块塞进自己嘴里，“黎川，那个卷发女人抓到了吗？”
说起这个，黎川眼底闪过一丝暗芒，快的林北清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没有。”他说，“她跑了。”
“顾炀铭呢？”
“不在山神庙，齐宋查到他去了G市，已经派人去找了。”
“哦。”林北清吃完苹果，擦干净手后转了转手指，一张符纸出现，在她指间泛着柔和的暖黄色光芒。
她眼睛微亮，“黎川，我升级了，我现在符纸的伤害至少比初级强了两倍。”
暖阳穿过大开的窗户撒进房内，铺了满地金光。
林北清坐在其中，一下一下地玩着符纸，好像没有丝毫烦恼。
黎川静静地看了一会后垂眸，目光逐渐暗沉，他抱起受伤昏迷的林北清的那一刻，她身上冒出一缕缕的黑气，甚至……
黎川眉头微蹙，很快松开，抬眸对上林北清探究的视线，他搭在膝盖上的手紧了紧。
“你有话对我说？”林北清收回符纸，指了指他的眉间，“我醒来到现在，你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黎川下意识地伸手摸，却在半路停下，“你……”
“怎么？我身上出了岔子？”林北清靠在枕头上，半眯着眼睛看过去，“还是，有什么坏消息？”
黎川皱了皱眉，“你认识那个卷发女人吗？”
“不认识。”
林北清想起那人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好久不见，林北清。
她也皱起了眉，“我的记忆里确实没有她，但是她对我说了句好久不见。”
黎川转起了手腕上的黑手手环，“你知道三百年前那场大战吗？”
林北清顿了顿，“知道。渡妖师宿离修炼走火入魔，坑杀千名渡妖师、数万名百姓，后被众人齐力封印在G市的龙头山上。”
“卷发女人就是宿离手下两名大将之一鸳鸯——的妹妹青浦。”
“当年大战结束，她被关进督察总部，后来越狱逃走，至今才出现。”
黎川看向林北清，“她亲眼看见鸳鸯被……被杀，本就心怀仇恨，在通道里逃走前，她曾扬言，宿离很快就会重新现世。”
“封印还在，但三百年过去，力量削弱了不少，若她们真找到了法子，宿离确实可能突破封印。”
“那的确该忧心。”三百年前那场大战，是每个渡妖师都要熟记于心的历史。
倘若宿离真的突破封印，那不仅A市，整个国家都会迎来一场动荡。
“不过，这只是一部分。”
黎川的话拉回林北清的思绪，“还有另一部分，是关于你的。”
“我的异能能看清因果运势，那日在通道里救你时，我看见你身上背了恶果。”
林北清的眼睛睁大了些，“恶果？”
黎川点头，“你原本的命运线被黑雾缠得看不清。你现在恶果缠身，并且即将遭到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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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浦自逃走回到老巢修养，闭门几天才把伤养了个七七八八，今日正要出门，却接到了一个来自G市的电话。
她看了眼备注，眼里闪过一丝烦躁，“喂？”
“这么简单的任务都能失败，你是傻子吗？”
对面开口就骂，“一个初级渡妖师都能把你耍得团团转，鸳鸯的仇怕是八百年都报不了！”
青浦烦躁地打断他，“够了！你打电话来就要说这个？”
“尊主的实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也不差这一点半点的了，你不必再去找林北清。”
“接下来你就给我好好盯着她！很快，尊主可以唤醒……”
“在此之前，你最好给我乖乖的，不然……”
他充满冷意的话消失在空中，电话挂断后，青浦迟迟没起身，最后才猛地踹了一脚沙发。
刚刚好全乎的腿又蹦出了血，疼得她面目狰狞，“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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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两天院后，林北清在医生的许可下办理出院手续。
在医院待了这么久，出来闻见马路上的车尾气都是自由的。
林北清往前走了两步，转身看向黎川，她一边说话一边倒着走，“那天我听见了，黄局长喊你黎队，你也是总部的人。”
明明是疑问句，她用的却是陈述语气，分明已经笃定黎川就是总部的人了。
黎川拉住她，带她绕过一个行人才松手，“你明知故问，是为了看我有什么反应吗。”
他语气很淡，甚至没看林北清，好像身份被揭穿，对他来说不过是今天晚上吃什么这么简单的问题。
林北清眉头一挑，“那你那天受伤，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没有自虐倾向。”黎川终于看了她一眼，“别倒着走了，前面是大路，人多。”
林北清回头看了眼，大道上车马川流不息，人行道上人来人往。
她转过身与黎川并肩同行，“你这么厉害，还有人能伤了你？”
“出任务受的伤。”黎川言简意赅带过，“你到底想问什么？”
“没什么，好奇而已。”
林北清眼底闪过一抹沉思，很快笑道，“当时你说，让我跟你去个地方，去了就告诉我你为什么接近我，还作数吗？”
“嗯。”
“那我们先去龙头山，再去那里吧。”身上有黑雾一事，林北清始终压在心底，她想尽快弄清为什么。
当时在医院，黎川说他有个长辈能帮忙看，但是人无法过来，只能她过去。
林北清不担心黎川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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