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川醒了。
他动了动自己仿佛被电击过的脑子，眉心微蹙，喉咙又干又涩，他起身想去喝杯水。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他伸手拿过，是温的。
一杯水下去，喉咙得到滋润，舒服许多，他尝试开口说话，除了比平时哑，没有其他异常。
脑子虽然疼，但只要别去晃动，也能忍受，只是身上黏糊糊的，他是真的受不了。
于是林北清端着粥来到房间时，听见浴室传来水声，磨砂玻璃门上依稀映着个人影。
她放下粥准备过会再来，但刚要转身，身后就传来脚步声，齐宋的声音近在咫尺，“他醒了吗？”
他声音不小，加上黎川刚好关了淋浴听得清楚，便侧头看过来，隔着布满水雾的玻璃门和林北清对视上了。
他一愣，下意识地抽过旁边的衣服穿上，再去看时林北清已经转过身出去了。
两人对视发生在一瞬间，齐宋看去时只模糊看见里头有个人在动，就喊了一声，“黎川？”
黎川隔了一会才应他，声音从浴室传来，显得有些闷，“嗯。”
齐宋走过去靠在玻璃上跟他说话，“你怎么突然生病了？”
黎川拉开门出来，头发还在往下滴水，衣服穿得急，身上的水还没擦干，现在引得衣服贴在身上，带来一种潮潮的感觉。
他先是看了眼门口，拿着干毛巾擦了两下头发才说话，“齐宋，你把上次调查的结果再发我一份。”
“什么？”齐宋愣了下，反应过来，也看了眼门口，林北清还没回来，但他还是压低了声音，“是有关老大的那份？”
黎川点头，三言两语把陈临到的话和林北清身上的恶灵解释清楚，“我怀疑恶灵的事与他们有关。”
“不用怀疑，肯定就是。”齐宋眼眶泛着红，透着一股狠意，“把陈临到给我。”
黎川摇了摇头，蓝眸尽是冷意，“我亲自审。”
齐宋还想说什么，黎川冲他比了个手势，很快，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林北清拿着两台手机出现。
她先是看了眼黎川，见到他还在往下滴水的头发皱了皱眉。
“齐宋，刚刚你手机响了。”她把手机递给齐宋，后者识趣地道：“我去打个电话。”
林北清看着他快步离开，走到门口时顿了顿，顺手把门带上了。
随着砰的一声轻响，有一道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林北清回头，走到沙发前坐下，假装看不见，“齐宋给你买了药，喝完粥再吃。”
“好。”黎川是发烧了，但没失忆，所以他清楚地知道林北清陪了他一个晚上，并且默认他牵住了她。
他心不在焉地擦着头发，视线时不时掠过沙发上坐着玩手机的林北清。
他还记得在鑫火不小心牵了林北清时她的反应，昨天晚上她虽然默认了，但说不准是看他生病不好拒绝。
黎川摸不清林北清此时的想法，不敢轻举妄动，擦完头发就乖乖喝粥，只是忍不住往那边看。
等他喝完药，正要跟林北清说一声，就发现一只黄色符纸不知何时顺着裤脚爬上了他的小腿。
是定身符。他抬眸，看见林北清关掉手机并放在桌子上，起身走过来。
他莫名有些紧张，垂着眸不敢看她，本就泛着痒意的喉咙更加痒了，刚刚喝过水的唇异常干涩。
他想动一动，但林北清昨晚吸收完巨型玉石，实力大涨，就算他是高级，也得花个几分钟才能挣脱。
而且......他并不想挣脱。
暗藏在心底的期待悄然往上，笼罩住了他整个人。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如何，但总归有些无措，甚至......傻。
他这么想着，掀起眼皮偷偷看了眼林北清。
后者已经走到了他跟前，因他坐着，她需要微微弯腰视线才能与他平齐。
“黎川。”她轻声喊他。
她凑得近，黎川几乎能看见她脸上的绒毛，温热的呼吸扑撒在他脸上，惹得他闭了闭眼。
他喉咙更痒了，“嗯？”
“你昨天在鑫火牵我，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她问的直接，目光也没有挪动分毫，甚至紧紧盯着他，似乎是想从他的表情里找出蛛丝马迹。
黎川清楚听见自己心跳漏了一拍，继而越跳越快。
渡妖师的耳力不同常人，越高级的渡妖师五感越好。
黎川身上的变化没有逃过林北清的耳朵，她眨了下眼，又凑近了些，手搭上了他的胸腔，“你......心跳得不太正常啊。”
黎川呼吸一滞，继而急促几分，目光如矩，落在林北清身上带着股灼热，低声说：“是无意的。”
昨天牵她是无意的。
林北清手一顿，抬眼看上去，见黎川紧紧盯着她，声音很哑，“但是，我很喜欢，甚至是......暗喜。”
林北清的眼睛睁大了几分，刚要说话，就被不知何时挣脱定身符的黎川用手堵住了嘴。
他还有些低烧，手上的温度比常人高，贴在唇上带起一股子热意。
林北清抿了抿唇，唇瓣离开又在片刻后带着点湿润回来。
明明是凉的，却让黎川缩了缩手指，他的目光瑟缩了几分，耳尖也染上了红意。
他没有拿开手指，而是闭了闭眼，继续道：“在鑫火是不小心的，昨天晚上却不是。”
他哑着声音说：“林北清，我对你不怀好意，有所图谋。”
说完，他顿了顿，轻声问：“你呢？”
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甚至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愈发滚烫。
贴在唇边的手指在轻微的颤抖，林北清抬手抓住，笑了下，“你很紧张？”
她没有回答，贴在黎川胸腔的手更近一步，感受到底下愈发急促的心跳，她脸上的笑意更多了。
“你在期待我的回答吗？”林北清凑近黎川，清晰地看见他呼吸频率变了。
“是。”黎川任由她靠近，喉咙处的痒几乎烧遍全身，“我很期待。”
不只耳尖，脸和脖子都红了。
林北清放开黎川的手，学着黎川在鑫火时的动作，用手心贴了贴他的脸，在他耳边轻声说：“我当时看见了。”
黎川一双蓝眸蓦地瞪大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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