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伞大人从地府带走了一个小鬼,阎王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千暮离开时,阎王千叮咛万嘱咐,说什么被姜娘子看上是他的福分,一定要好好护着执伞大人,别让外人看轻地府的鬼。
千暮心道哪里需要你嘱咐?但却是恭恭敬敬地回了一句:是。
阎王高兴坏了,迫不及待将二人送走了。
一月后,汴京城皇宫。
“太傅,这个九九乘法表是什么?未见有古籍记载呀?”
“这是你老师我自创得,怎么太子殿下不想学?”
“不不,太傅,我想学得,只要是太傅交得我都想学!”
小太子还算好学,态度也端正,姜妘颇感欣慰。
她再一看另一侧呼呼大睡的家伙,眉头皱起,隔空丢了根戒尺过去,不偏不倚,打上了那家伙耷拉在桌边的手掌。
“呀!谁打我!”
千暮猛然惊醒,迷迷糊糊间,却见姜妘已然手持戒尺,立于他眼前。
他笑比脑子快,瞧见那张脸便喜上眉梢,嘿嘿笑得像个傻子。
“姐姐~”
“还笑,《九章算术》都学会了吗?”
千暮终于回过神来,低着脑袋不知所措。
“那个,那个也太难了,但凡姐姐让我背《四书五经》《孔孟之书》之类的,我也不至于听不懂嘛……”
他当真是偏科极了,活脱脱一个文科生。
“你不想学就出去玩去,别呆在这影响我教学,横竖学这些对你而言也无用处。”
谁知千暮一听,急了眼:“姐姐你别赶我走呀,我一定好好学!”
他说着就慌忙坐下,拿起书看得仔细极了,只是那紧皱的眉眼,暴露了他内心的痛苦。
哎,姜妘无奈摇头,思索着明日改教练武算了。
负责教导太子文学之人,本也不是她,只是那位太傅年事已高,半月前摔伤了腰,至今还躺在床上。
姜妘替他诊治后,他仍旧下不了床,若非对自己医术有所了解,姜妘当真要觉得他快残了。
“姜太傅,老夫实在年事已高!当不起太子太傅,请姜太傅务必体谅老夫!”
“可是我替林大人把过脉,您福寿绵长,还能活至少三十年。”
林太傅吓得一激灵:“哎呀姜太傅!你别开玩笑了!我这把老骨头哪能活那么久,这太傅一职呀,老夫真得难以胜任了!”
“可是……”
“哎呀!老夫这腰怎么更疼了!哎呀,姜娘子,恕老夫无法起身相送了!”
这是赤裸裸赶人啊,姜妘瞧林太傅那模样,就知他是装得。
毕竟他那腰伤虽严重,但也快痊愈了,以姜妘之医术,区区腰伤,林太傅早该能下床了。
姜妘并未拆穿这位七旬老人,而是留下了一帖药方,选择了离开。
小太子除了不聪明些,也还算好学,且这不聪明只是相较于聪明之人而言,于寻常人中,小太子已经算聪颖了。
除此之外,他好学之态度亦是不错。
想当初,一日子时,姜妘生生将其唤醒,让他去钦天监屋顶数星宿,他皆毫无怨言,甚至还乐在其中。
如此一个听话好学的学生,为何林太傅会不愿教呢?
姜妘委实想不通。
今日下了学,小太子便缠着姜妘学剑,姜妘虽常以伞为剑,退敌于无形,可真要论剑术,却并不算精通。
宋王朝向来重文轻武,更是没有武太傅一说,如今勉强算得上半个武太傅的,便是姜妘。
不过这小太子为何突然要学剑了?
姜妘不解:“殿下怎么突然要学剑了?”
小太子低着脑袋,有些局促,支支吾吾道:“因为我想,我想像沈郎君一样厉害!这样就能保护太傅。”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弱不禁风的太子娃娃,还想像沈暮……我表哥一样厉害,你疯了吧?”
“千暮,注意分寸。”
姜妘冷眼扫过,千暮自知有错,慌忙闭嘴,偷摸着看姜妘,局促极了。
姜妘柔声同小太子道:“你别听他的,他胡说八道,太子殿下别和他一般见识。”
小太子仍旧低着脑袋,声音哽咽起来:“是我没用,我最没用了!”
他说着就跑了,显然是伤心过度,回东宫哭鼻子去了。
千暮道:“这小太子真没出息,就知道哭,也笨,《出师表》用了一周都未背下来,我就用了半个时辰……”
“你若无事可做,就出宫去找你要等得那人,早日寻到她早日投胎,别在我耳朵根旁吵来吵去。”
姜妘日日被两个小鬼折腾得累死,一个太小又爱哭,整日要学这学那也学不会,一个是大了不爱哭,整日里在她耳畔叽叽喳喳念叨个不停,唯一安静得便是在她讲课时呼呼大睡。
有了这两活祖宗,姜妘哪里还能好好修养,早知今日倒不如待在神农谷中,好好守着须回,偏偏来这汴京城找罪受。
“姐姐是要赶我走吗?”
千暮这家伙也是说不得,说一句就掉眼泪,和小太子那半大的孩子有何区别?
姜妘头更大了:“你有话好好说,别哭哭啼啼的,我不是赶你走,只是希望你干点正事,你说你要等得人在汴京,死活都要跟我来汴京,现在你也来了,可都一个月了,你要找得人你去找了吗?难不成还等着人家来宫中寻你?”
“姐姐这主意好!”
姜妘话语未落,就听身旁那家伙忽然满眼笑意,转悲为喜速度之快,堪称电闪雷鸣一瞬之间。
“我走了姐姐!我这就去让那人自己来寻我!”他说着就一溜烟儿跑了。
姜妘真是被这鬼无语到了,但好歹耳根子清净了些。
窗外飘过一缕飞雪,快十二月了,天寒日短,竟这么快便落雪了。
往日里有须回在,她虽体寒,但也不怕冷,如今须回不在,她竟都有些扛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寒凉。
好在今日出门顺手带了件裘衣,这皇宫里头也太冷了些。
姜妘紧了紧裘衣,收拾好书卷,便回了住处。
宫中将她安置于东宫旁偏殿之中,不算偏僻,但冷清,倒也符合姜妘心意。
姜妘喜好清净,宫人早早在她屋内生了炭火,待她回来时,已经离去。
窗户开着,一支初冬腊梅插于窗前,风一吹,飞雪落枝头,须臾便化做了水。
再过一月,就该喝腊八粥了,说起来她腊八粥倒是熬得不错,届时可以熬些给她那两个学生尝尝。
神农谷也不知下雪了没,须回应当还在沉睡,族中长老未有来信,怕是还未有好转。
姜家她也许久未回去了,不知雯景和陈叔过得如何……
大多数时候,姜妘皆在发呆,纯粹得发呆,偶尔发愁一下毕业论文,思念一下消失的双亲,再无其他。
她习惯独处,独处时的宁静令她倍感安心。
只是不知为何,在这里呆得久了些,脑中牵挂得东西也多了些,独处时便喜爱胡思乱想,有时天马行空,有时又细水流长。
就如此刻般。
“屋外这么冷,家主怎么不关窗?”
姜医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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