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我是来找八条教授的，请问他在实验室或者办公室吗？”
降谷零拦下了四号实验楼楼下的两位女士，微笑着问她。他今天穿着一身白毛衣，搭配牛仔裤和夹克外套，就像个刚刚上大学的大男生。
组织给他们的资料里写着八条修二郎的实验室就在四号楼，他带的几个博士生都几乎算得上是睡在实验楼，只有两个刚刚结束课题的硕士生偶尔会回寝室睡觉。
被他拦下的两个女生上下打量一下他，一个翻出手机看了一下日程，露出个歉意的微笑。
“八条教授今天会在实验室忙呢。”那个留着短发的女生给他展示了一下课表的界面，上面写着「八条教授：实验室研究」的字样，下面还打了个「绝对不能打扰！」的小标签，“因为八条教授很反感有人在他做实验的时候找他，所以还是请您改天来吧。”
另一个女生扎着高马尾，看起来很是活泼爽朗。她咧嘴一笑，“您有什么比较紧急的事吗？如果实在是很紧张的话，八条教授也不是不会体谅的哦。”
降谷零恰到好处地露出一点为难。他沉默一会儿，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微笑：“麻烦您了，能告诉我八条教授的实验室在哪么？我的朋友和八条教授约好了，可是之前一直联系不上
，不知道八条教授在哪。”
短发女生点点头，正要开口，旁边的高马尾女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捅了捅伙伴，低声说了一句话。幸而降谷零耳力过人，把这句话听得还算清楚：“等等，八条教授是不是今天约了一个小妹妹谈话来着？”
短发女生茫然地看向她，高马尾女生有些急了，也摸出手机，调出对话记录给她看，“你看，八条教授上周说了，今天他有一个谈话，下午是空的……早上我看见他领着一个十岁上下的女孩子进对面的实验楼了。”
短发女生浏览了一遍记录，像是突然记起来了似的，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终于转头看向降谷零：“这样的话，八条教授今天应该在对面那栋三号实验楼3302室。”
“十分感谢！”
降谷零的笑容扩大了些，朝她们挥挥手，跑向了对面那栋实验楼。
他推开玻璃门，面对着空荡荡的走廊，掏出了手机，佯装打电话。
“你们应该听到了，3302室。”他低声说，仍然维持着笑容，快速扫了一眼走廊上的监控，脚下拐进了楼梯间。他的脚步轻得像猫儿，手指摸出了一只信号屏蔽器——他们用的耳麦是蜜多莉给的，据说能无视信号屏蔽。
他的手轻轻扶了一下扶手，借着这个动作把信号屏蔽器贴到了扶手下。
他听见耳麦里的声音嘈杂一瞬，很快又恢复正常。
三号实验楼，3302室
役所清子垂下眼睛，摁掉了播放滴滴声的耳麦。她重新抬眼，看向隔了一张办公桌的男人，八条修二郎。
“没事。”她微微笑一下，看着面前心惊胆战的教授，“请继续聊聊您的构想吧。”
明明这里是八条修二郎的办公室，面对的是年龄比她大几倍的男人，役所清子却从容自然，主导着这场谈话。
“要是说的不对……”她轻声说，“我就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了。您知道的，我母亲的脾气不太好。”
八条修二郎看着眼前悠然自得的小女孩，却觉得自己仿佛看见了恶魔。
甩着尾巴的小恶魔在椅子上晃着小腿，长筒袜上绿色的小蝴蝶结一晃一晃。她略略眯起眼睛，涂着无色润唇膏的嘴唇抿起一个浅淡的微笑。
“请。”
降谷零走上三楼。
他提前看过东都大学几栋实验楼的地图，很是顺利地溜到了3302门口。
他凝神细听，却听见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在那边哆哆嗦嗦地叙述着什么。其中大部分是专业性名词，再加上隔了一层门板，他只能模模糊糊捕捉个大概：八条修二郎在对别人说着他的研究，只是没有另一个人的声音，不知道是真人还是电话。
他回想了一下是谁在可以看到这个方位的狙击点埋伏，用手机轻轻磕了一下耳麦，开了通讯。
“诸星，唯，”他放低声音，“能看见屋里到底有多少人吗？”
“门，门外是不是有声音？”
“怎么会呢，教授。”
“嗯……有两个。”诸星大的声音不急不缓地从耳麦里穿出来，“有一个是小孩。”
“我这里被窗帘挡住了，只能看见目标。”
小孩？降谷零皱眉，八条修二郎为什么会对小孩胆战心惊、哆哆嗦嗦？还是说，这个小孩是敌对组织派来的……？
“这个小孩背对着窗户，目标坐在她对面。”诸星又说了一句话，“非常好的狙击位置。”
降谷零沉默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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