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了寿司的账,克拉拉带着宫野志保去街边的小吃摊买了一只三明治,小姑娘要了花生黄油和蓝莓果酱夹心的。她的手被牵在这个“地下乐队队员”的手里,另一只手抓着油纸包着的三明治慢慢吃。
她本来以为蜜多莉会带她去另一间安全屋,那种藏在集装箱里的,只有一张弹簧床的违章建筑。但事实上不是,她带着她去了一家地下酒吧——就像是她真的要带着吉他去赚生活费。
现在的时间不尴不尬。下午五点,夜生活还没开始,日生活也要准备结束了,但还没什么人过来。酒吧很空旷,可不至于没有人,可蜜多莉带着她如入无人之境。没有一个人对一个绝对不超过十四岁的女孩进了这个酒吧提出质疑——漂亮的服务生戴着耳塞趴在桌子上午睡,几个酒保在吧台打牌,夜晚恭敬温柔的脸在这时只剩下嬉笑怒骂,各种粗鲁的词汇层出不迭。但他们像是没看到这两个人,哪怕她们就在他们身后经过,蜜多莉的鞋跟哒哒作响。
蜜多莉从皮裤的口袋里掏出那一大串钥匙,里面超过九成都没有齿。她挑了一把绿色的,径直走到酒吧楼上,开了一间休息室的门。
休息室是俗套的装潢,大得塞进了几张沙发和电视,甚至有独立卫生间和一整面的大玻璃窗。可她在楼下的时候没有发现休息室的存在——玻璃窗是面单面玻璃。
克拉拉把那把吉他往情人座上一扔,往单人沙发一躺,整个人都陷进去。她依然叼着那根从寿司店咬到现在的烟,把自己的手机抛给宫野志保。“想打就打吧,你要去卫生间也行,不过要把窗帘拉起来。卫生间的隔音很好,但我要盯着你。”
宫野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信任她。她握着已经解开了密码的手机,慢慢走进了卫生间——反正她以前和姐姐的电话一定也是有窃听的——她很有些自暴自弃地想,就算卫生间根本不隔音也没差。
役所守人终于把人筛了出来。
宫野志保是个混血,这点从她的头发就能看得出来。但是他不知道她到底是哪国的混血——就像克拉拉说的那样,她是武斗派,而武斗派和身为科研派的那位坠入地狱的天使向来没有什么接触。等到了宫野志保,她从小就待在美国,说得一口美式英语,就算想要从她被父母影响的口音或者可能小语种下手也来不及了。为了找她的姐姐,役所守人的眼睛都看得干涩。
他从抽屉里摸出眼药水给自己滴了两滴,重新看了一遍电脑上的资料和照片。
——电脑上的宫野明美,七岁以后的资料就是一片空白了。
宫野志保打完了电话。
电话很短,想来对面的人也不想让妹妹冒太大的风险。她把马桶盖放下来,垫好几张纸巾,然后坐上去,原本是想要说很久的,挂了以后有点不舍,但又觉得这样也很不错。
她扭过头,瞥到了仍然瘫在沙发上的蜜多莉,愣了一瞬。
倒在沙发上的蜜多莉美丽也无力,脖颈以一个极其别扭的角度弯着,头颅几乎垂到肩膀上。
就像个假人,她想。
但很快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蜜多莉那两片深红色的嘴唇勾起来,眼睛也眯起来一点,刚刚那种空洞的神态转瞬转变成意味不明的笑容,像是又为自己套上了一层假皮。
她依然咬着那支烟,嘴角的笑容让宫野志保有些不自在。不过她没表现出来,脸色如常地走到她面前,把手机放到茶几上。她已经尽量轻了,但手机和茶几的玻璃面接触还是发出了一声响。
蜜多莉发出一声嗤笑。宫野志保抬头盯住她,她想要冷冷地回一句什么,但又怀疑蜜多莉会因此收回她和姐姐通话的权利,于是几句话在舌上盘旋半天,最后只出口了一句:“……如果想抽烟就去抽,为什么要咬着。”
蜜多莉顿一下,又笑了一声。她把烟从嘴角拿下,用食指和中指夹着,这才肆无忌惮地笑起来,笑出了眼泪。宫野志保站在她面前,不明白这句话有什么好笑的。
女人终于笑够了,那只夹着烟的手的无名指轻轻抬起来,勾住烟卷,稍稍用力,那支被她咬了一路的烟就被折成了两半。
“不能在未成年人面前抽烟啊,”她重新睁开眼,把那两截断掉的烟投进垃圾桶。
宫野志保狐疑地看着她。和蜜多莉相处了几天之后,你就很难去理解为什么她会去遵循这样的规则。她看起来对小孩子没有丝毫怜爱之心,当然,大部分组织成员都这样。
蜜多莉戴的蓝黑色美瞳似乎不太合适,此时美瞳片微微滑开一点,露出一点绿色的虹膜。她自己似乎也注意到了,顺手把那两片美瞳摘了下来扔进垃圾桶,从吉他包的夹层里又取了一只隐形眼镜盒出来。
“我该死的前男友的习惯。”她朝她扬了扬盒子。
蜜多莉重新坐回沙发,翘起脚,轻轻扣开盒子,那双绿眼睛又抬起来看向已经坐上她对面沙发的宫野志保,把话题拐回来:“电话打完了?”
“嗯。”
“比我想得要短。”蜜多莉撑开眼皮把蓝黑色的美瞳戴上,“我还以为你们会打上半个小时,最少也要十几分钟,以前我和我姐姐就是这样的。”
她会主动谈起自己,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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