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我就不摘了，这里没有贴肤色的粉底。”
役所守人没有直起腰，反而把原本贴着他嘴唇的手指下移，变本加厉地勾住了他的下巴。他用役所守人的声音轻声说话，眼看着降谷零还没反应过来，翻了个白眼弹了一下他的脑门。
降谷零的灵魂直接被弹了回来，他晃晃脑袋，盘腿坐在地上，还是有点捋不过来这个情况。
——米娅是役所守人。那个满脸圣洁像是母亲一样的人是役所守人。那个面不改色地叫他们“亲爱的”的人是役所守人……
降谷零捂住了脸。
“别乱想啊。”役所守人从口袋里掏了面小镜子出来转脸照了照，确认自己的粉底把面//具和皮肤衔接得十分完美，“你们教官刚刚有事要上去，小孩子不能没人管我才来的。明天还是米娅来，我今天就代一会班。不过另外一个教官来得太过突然，你们老师感觉你们会干点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我就对你掀面具了。待会还要对景光掀呢。”
这里其实隔音很好，没必要脸贴脸说话。刚刚他完全就是想逗人玩儿罢了。
“所以说，”他收好镜子，对着降谷零呲牙一笑。那张米娅的脸在这样的微笑下终于失去了全部的圣洁感，只剩下役所守人身上时常出来冒头的欠揍，“待会安抚好你的同学们，有空的话也可以和近藤英也——噢对了现在是三井苍，聊聊天，知道了吗？”
“三井？”降谷零一挑眉，“怎么了吗？”
“没什么，你以后会知道的。”役所守人舒适地靠在轮椅上，“顺便，最后给你一个忠告。不要看你们米娅教官那么柔弱无力还坐着轮椅，她其实能把你锤进地里。”
“哈？！”
役所守人笑了笑没说话，最后看了他一眼。他闭上眼，再睁开已经重新变成了“米娅”。
——有【人物增益：Batman is watching you】，米娅显然是个马甲之间可以相互借用的身份。那么就有有必要把这张皮贴好了。
坐在轮椅上的人那副温柔的神态与之前的米娅教官完全没有差别。她温和地看着降谷零。
“你眼睛旁边的脸贴没有处理好。”她平静地指出，连有些虚弱的声音都一模一样，“出去吧，把绿川唯叫进来。”
降谷零走出去，叫了诸伏景光，然后找了一张沙发做好，就静静地等在外面。过了几分钟，他看见诸伏景光也一脸恍惚地走出来，浑浑噩噩地叫了近藤英也进去，又游魂似的坐到他旁边。
他心里莫名产生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欣慰，并将原因归结为役所守人的垃圾（adj.）。
等到晚上的时候，他们之中果然有人开始不安了。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所在的班有六个人，除他俩和近藤英也以外，一个姓前田，一个姓小池，一个姓平冈——都是假名。开始不安的人是小池，而平冈虽然没表现出来，但似乎也有些焦虑。
“你说今天，是不是……”小池抱着被子，声音沉闷。他用被子挡住了脸，降谷零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至于吧？”他用哄清子的语气说，“如果发生了什么，我们今天上的课肯定就不是易容了。”
“但是，我总觉得米娅老师不算最强的。”平冈靠在床梯上，咬着右手食指的指节，“像是打游戏的时候，不都是让相对弱的主将守城①吗？”
降谷零一时被他的逻辑噎到，只觉得从头到尾都是漏洞，但反而因为漏洞太多而形成了一条诡异的难以攻破的逻辑。
他控制自己的表情，正要组织语言时，却听见坐在下铺的近藤英也，或者说三井苍，突然开了口。
“这可不是游戏。”他冷冷地说，语气上几乎是带了一种厌恶在的，“如果你只想打游戏，为什么要来这个甚至没有网络的地方？”
平冈的脸色变了，他怒气冲冲：“这只是一个比喻！”
“看比喻就能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了。”近藤没有改变他的语气，“你见过米娅老师的肌肉吗？你轻视她是因为她站不起来吗？你觉得她不够强是因为她脸色苍白整天裹着一条厚毯子吗？你是不是觉得第一天她把你打趴下的时候只是靠武器？”
平冈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降谷零知道这间屋子里的大部分人——包括他和诸伏景光——在今天之前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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