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工作的酒吧地址就记录在档案袋里。里面还有一张画着潦草路线的地图，画的人用蓝色蜡笔在终点标了个“练习室”。
他和诸伏景光在白天踏进酒吧。这里还没开门，不过档案袋里有钥匙。降谷零买了一大包彩色钥匙圈，分别套上不同的钥匙。
他用绿色环上的钥匙轻松开了门，就像一个进酒吧整理用具的真正的服务生一样自然。
那张潦草随意的路线图早就被他记在了脑海里。降谷零走过长廊，下了三层楼梯，又如果大大小小的门，停在一间挂着“练习室”门牌的房间前。
他掏出另一把黄色环的钥匙，咔哒一声拧开了锁。
里面已经有人了。
一位身材高挑的女性在练习室的灯光下不停地旋转着。
她穿着贴身的瑜伽服，金色的头发服帖地盘在脑后，修长笔直的双腿绷出美丽的线条。光看她的动作，很难相信这个人在上个月还一直坐在轮椅上。
两个月以来，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米娅露出她的肩部曲线。他们甚至是第一次看见米娅没有穿那些垂到脚面的裙子。
诸伏景光几乎可以确定她曾经做过芭蕾舞者了，如果没有接受过训练，是没有办法进行这样连续不断的足尖旋转的。
他们两个走进练习室，关上了门，环视一圈，这才见识了这间所谓“练习室”的全貌。
四面墙壁，前后两面都是整面墙的镜子，另外两面漆成了淡绿色，顶上撒下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零星垂下来的绸绳。靠墙放着各种压腿或者练习柔韧性的器材，也有力量训练的仪器和铁皮衣柜。但最显眼的，是三根连接了天花板和地板，贯穿房间的——钢管。
……人类进化几千年形成的第六感让降谷零莫名的汗毛倒立，情不自禁地后退了半步。
与此同时，米娅也停止了旋转。她不知道连续转了多久，此时勉强站立，似乎已经有些头晕了。她慢慢走到椅柜旁坐下，喝了口水，这才回头看向降谷零和诸伏景光。
她的额头上略略出了一点汗，但这并不让她显得狼狈。岁月优待这位拥有修女般气质的女士，让她皮肤白皙细腻，眼眸温柔悲悯。
“坐。”她指了指一边空着的地方，而她本人则站起身，从铁皮衣柜里拿出一只黑色旅行包。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不明所以，走到一边，坐下来。
米娅带着旅行包走过来，从里面掏出一只小小的照片盒子。打开之后，里面的照片上有一个一个二十多岁，风华正茂的女人。
米娅确认他们都记住了这张脸，就把照片收起来，旅行包重新放回衣柜。
“鉴于我这里设备并不齐全，我这里没有纸质资料，就跟你们口述一下任务。”米娅走到练习室旁边，开始做力量训练。她自然地压着压杆，手臂上甚至没有肌肉鼓起的痕迹，可是降谷零看见她已经几乎把整个训练仪的负重抬起来了。“这次只是个小任务。完成的好的话，才会让你们继续下去。”
“刚刚给你们看的是这家酒吧的常客。”米娅的声音依然温柔缓慢，“你们要做的，是接近她，回传关于她掌握的最近一条航线的信息。你们开着耳麦就好，如果收集到了，我会提醒你们。”
她似乎是做完了一组力量训练，又躺到一旁的绸床上，开始下腰，让让她的腰看起来似乎要折断了①。
“那个，”降谷零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我们要怎么接近她？”
米娅直起身，坐到绸床上，随着摇晃的绸床荡来荡去。她脸上的笑容突然带了一点不好意思。
降谷零心里不好的预感升到最巅峰——还在上理论课的时候，米娅遇到什么要为难他们的考试，就会这么笑。
她说：“你们可能要……”她的笑容甚至带了一点歉意，“呃，上钢管，跳舞？那位女士非常喜欢钢管舞，主要是，非常喜欢褐肤金发的男子，还有，看起来比较秀气的日本男子。”
“如果这么说你们会高兴一点吗？”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役所也考虑过要参加这次任务，但是他不是那位女士喜欢的类型。”
确实。降谷零冷漠地想，役所守人的肤色偏深，长相也并非秀美那一类的，反而偏向于凌厉，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和那位女士喜欢的类型不沾边。
但这并没有让他高兴一点。如果让役所守人知道这个任务最后是他们两个去做，他只会连夜找人入侵酒吧的监控录像，大概率是近藤英也，把他们跳舞的那一段截录下来，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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