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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

小说:

[柯南]这件事从婴儿说起

作者:

简锦风

分类:

现代言情

役所一家三人三魂设定,假设他们不是一个人的世界线,役所守人死亡预警。

这章3k7,二更合一,后天不一定更。

克拉拉·莫里斯坐在退潮后露出的海蚀洞里,身上穿的漂亮绿色礼服已经湿透了,泡了海水,花在上面的七十万日元大概率是报废掉了。

不过这七十万日元并不是她自费,而是走的组织的账,所以克拉拉并不肉痛,只是摘下了脖子上的沙弗莱石项链,仔细检查有没有什么污损。

沙弗莱石的硬度不差,但也不算太高,只是价格不适合日常佩戴,就算是豪奢如克拉拉,也只是在举办宴会的日子才会把它拿出来戴而已。

在克拉拉的不远处,躺着一个穿着深蓝色西服的男人。他的衬衣是鼠灰色的,领带是纯黑,昂贵的布料也被海水泡过,此时还泛着一点垂死挣扎的光泽。

这一点实在让她幸灾乐祸,因为对方的这套衣服显然是不能再穿了。需要每天保养打理的布料被这么一折腾,嚎叫罢工恐怕就是它唯一能做的。

她不算这方面的行家,贝尔摩德才是,但她也能稍微辨认出这一套衣服的价格在四十万日元左右,绝对已经超出这位年轻的警视正可以毫不心痛地丢掉的范围了。

她把没有什么损坏的宝石戴回脖子上,小心地扣好链子,这才把挑剔的目光转移到这个男人身上。

役所守人不是追求她的第一个男人,当然也不是最后一个。如果她的手机没有坏的话,应该还能看到就在几个小时前不知道哪个追求者给她发来的求爱短信。

永久维持在了二十二岁的脸蛋永远明媚鲜妍,年轻的皮囊总是受人追捧。在只看得见她的绿眼睛的时候没人会关心她到底是不是什么地下组织的成员,就像她的水晶花瓶里永远不会有凋谢的玫瑰花。

但役所清子确实是她唯一的孩子。这个孩子和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那种软乎乎的笑容决计不是从她身上遗传的。

那只会属于役所守人。

她生下役所清子,并不是因为和役所守人之间存在什么爱情。她知道,役所守人也知道,役所清子当然也知道。她和他之间存在的永远只有需要和被需要的关系,对两人来说都是。

她和役所守人确定关系是在周一,第一次接吻是在周二,第一次约会是在周三,睡上同一张床是在周四,怀上役所清子是在周五。她和役所守人之间只有过一次,就是那次,她怀上了一个孩子。

一个鲜活的生命,她小小的心脏会在她的子宫里跳动,手脚会划过她的肚皮,耳朵会听见她说话和心跳的声音,大脑会在她的肚子里发育,最后一个新的“人”会钻过她的产道,发出第一声啼哭。

这是一个完完全全属于她的“人”。

其实在怀上役所清子的那一晚,役所守人先睡着了,背对着她,而克拉拉把玩着她早先放进包里的米非司酮,踩着役所守人穿着的浴袍的袍角,长腿微微折起来,膝盖靠着他的腰臀,感受着另一个人类的温度。

她其实认真思考过,如果役所守人出现的早一点,他们之间会不会有爱。或者要求低一些,她对他会不会有爱。

她认真推演了一遍,答案是会的。

十三岁的役所守人遇见了十七岁的克拉拉,那个时候她已经失去了父母,接着失去了姐姐,最后失去了她从小到大生活的房子。

十七岁的克拉拉每年都靠着助学金和奖学金生活,住在最廉价破旧的出租房里,隔壁住着一个酒鬼女人和家暴她的儿子,他每天会对着回家的克拉拉吹口哨。

后来克拉拉去了马丁的地下拳场,每天凌晨四点回来睡觉,就遇不到他了。

如果把时间往前推一点,推到克拉拉十四岁,她刚刚失去房子的时候。收养她的富有亲戚病故了,接手她的另一个人显然没有先前那位亲戚某种程度上的善良,或者说不屑。他把她从莫里斯的房子里赶了出去,给她租一间小出租房的机会。

十四岁的克拉拉拖着她的行李箱,穿着校服站在小破出租屋的门前。她租了六个月又交了押金,花掉了米娅存在银行账户里的最后一笔钱的大半部分。

出租屋的隔音很差劲,克拉拉能清楚地听到隔壁女人的哀嚎声,男人的怒斥声。她面无表情地掏出黄铜钥匙打开锁,把行李箱拖进去。

那个时候的她已经一无所有了,如果有一个男孩愿意每天早上在她的信箱里放一朵野花,也许她都会爱上他。

如果把时间再往前推一点,到克拉拉十二岁,米娅刚刚离开的时候呢?

米娅的长相温柔纯洁,十岁时就开始登台公演。等到十四岁时,她演出的费用再加上父母的遗产已经足够勉强支撑起这个只有两个幼女的家。

在她消失之前,米娅每周的周末都是不在家的。

她在不同的场地之间飞奔,去跳那些小台子的演出,等结束了就穿着洁白的芭蕾舞裙下台,端起托盘去拿酒保调好的酒。等到晚上回家,克拉拉给她开门,然后拉开窗帘,好让她们看得见月亮。之后姐妹俩挤在一起喝一碗热水泡开的麦片,这就是她们的晚饭。

米娅在克拉拉面前一张借着月光一张地数那些有些软烂的纸币,眸光温柔地看着她的小妹妹一点一点抿泡了麦片还带点甜味的热水。

她离开的那天是周三,天气晴朗,是个难得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克拉拉永远记得那个早上,米娅把她送到校门口,说,克拉拉一定要快点成长起来,做个大人哦。

那天晚上她没有回来。

克拉拉坐在凳子上,等到太阳的第一缕光透过窗帘照进来时,她突然明白米娅不会再回来了。

她看了一下家里的存折,发现米娅在离开前,在银行里存了一千万日元整,再加上父母的遗产,一共有一千两百多万日元。如果认真打算,米娅靠着这些钱活到十六岁能自己打工是没有问题的。①

那个时候,她盯着那个“10,000,000”,突然想,如果这个时候有谁能抱抱她,那该多好呢。

如果把时间更往前推一点,到十岁,她的父母刚刚去世的时候呢?

收养她们的亲戚很有几分资产,莫里斯夫妇刚去世时,她穿着高跟鞋走进这个家,用挑剔的目光看看这些不算贵重的家具,又瞟过躲在楼梯后的两个小女孩,又穿着高跟鞋走出去。

她没有售卖这座带花园的小别墅,但也没有再踏进过这座房子。她们之间仅有的联系只剩下法律的判决书。

那个亲戚走后,米娅抱着比她更加年幼的妹妹,轻轻吻她的额头,告诉她不要怕。

如果卖掉这座房子,姐妹俩无疑能获得一大笔钱,靠着它活到两人成年不是问题。可是无论谁都没有提出卖掉它,哪怕她们为了省钱不能开灯,一日三餐几乎只能吃到麦片。

被亲生姐姐抚养的日子一开始并不让她习惯。她一开始也会因为父母的离去而大声哭泣,被颤抖的米娅抱在怀里,度过一个又一个或下雨或晴朗的夜晚。但大半年过去后,她没有那么悲伤了。

虽然有时仍然会因为思念而悲泣,但大部分时候她的烦恼已经开始寄托在其它东西上——坏掉的课本,破洞的裙子,脏污的课桌,诸如此类。那个时候,如果有人愿意在她的课桌里放一瓶热牛奶,也许克拉拉都会对那个人心存感激,无论是男是女。

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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