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给疫场带去更为珍贵的仙草藤,吩咐武兆带人种上山。玄真洞的那老头急的直嘟囔,愤愤不平的问道:
“现下都什么时节了,王爷还想着种草。许都天天在死人,民怨沸腾,说不定哪天可真的要生出民变来了。”
他知道温玉不差钱,也不差手段。只要愿花点心思,弄来雪莲花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似乎事对他信任不过,而转头去折腾什么仙草。
温玉听见抱怨,抬眼冷冷的扫过去。
“先生最好还是帮着想办法控制瘟疫,放出怪物下山霍乱许都的事,本王还没说算了。待战事了结,自会同你算这笔账!”
办法,办法老夫想了啊,是您老人家不愿意花钱,老夫能有什么办法!
老头不怕死的对上温玉的眼睛,又飞快地垂下眼去,拿着手中地毛笔去逗水箱里的怪物。
气氛有些尴尬,武兆打圆场道:
“回王爷,这几日老先生一直在想办法医治百姓,属下会一直盯着他的。”
“嗯,本王明早就要赶去酉阳,许都城里的事就交给你和元嘉。她当是有办法医治瘟疫的,她需要什么,你照她的吩咐去做。另外这东西你们留着,倘若一时控制不住瘟疫,引起百姓恐慌和抱怨。那就把这东西拿出杀了,以平民怨安抚百姓。”
听见议论要杀自己,水箱里的怪物立刻就被激怒,在箱子乱叫乱撞。发出又细又尖的怪叫,扑出水花溅得满地。
“是,属下知道了。只是把这藤种到山上去,是王妃的主意吗?属下以为这藤是要煎煮成药分发给百姓的,竟想不到.....”
玄真洞老头也符合道:“老夫也以为是煎成药呢!”
温玉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捡起地下都的水布遮住水箱。
“嗯,听她的。杀这东西祭天的话是下下之策,不到万不得不杀。”
交代完,卫骁也从军营里赶了回来。在门口轻禀了一声,他便跟着一起启程前往酉阳而去。
此行先赶去淮安调出已经营建好的三十只战船,走水路前往酉阳,此外林用带领八千长津军走陆路,穿越铜达岭重山短酉阳军其后。
温玉带领水军直扑酉阳湖,在三宗门于埋伏在水下的酉阳水军开战。战事打了三天才勉强小胜,随后一路遭遇数次伏击。行程推进缓慢,到十二月才勉强抵达酉阳。
距离承诺回许都接元嘉的时间不足一个月,显然冬至前他是不能回去了。
温玉离开的当天,武兆提着水箱去了王府,他把那怪东西给元嘉看。
“王爷离开前说姑娘有办法医治瘟疫是吗?”
温玉不在,他似乎更愿意叫元嘉的名字。只是有些僭越,还是恭恭敬敬的称呼她为姑娘,却不叫她王妃。
元嘉将桌子上的汤药一饮而尽,皱着眉头缓了好一阵才舒展开眉头,走到他的面前揭开水箱上的水布。
那东西还在生气,朝她呲了一口水弄湿她的裙子。
武兆赶紧上前挡在她前面,担忧道:
“小心,这东西有毒的,别让它沾到。王爷说这是引起瘟疫的怪物,必要时可杀了它祭天平民怨。”
元嘉笑了笑,推开他。
“他是个孩子,武兆。不是它有毒,是人让他中了毒,变成怪物了。我是仙草,有净化万物浊气的能力。我不怕他的,你看。”
她把食指伸进水箱里,那东西突然张嘴咬住死也不松。武兆急的踹箱子恐吓,怕它咬伤元嘉。
“我没事,你不要着急武兆。你再等等,你看。”
只过了小会儿,那东西忽然就吐了元嘉的手指头。头顶上凸出来的大蛙眼慢慢变小,落回到原本应该在的眼眶里。
“可是你的手.....”
武兆心疼的拉起元嘉的手,从怀里掏出手帕包住。鲜红的血迅速染红帕子,像是小泉眼一样,止也止不住。
元嘉看着那血,忽然问道:“武兆你闻到了吗?”
他吸了一下鼻子,立刻就闻到了怪味。
“尸臭,是尸臭,是这东西身上的味道是不是?”
“不是,是我身上的。”
她凝了一瞬神识,从伤口长出一枝小藤曼耷拉在帕子上。
武兆看见并没有害怕,他和温玉一样相信元嘉是神草,祥瑞。从身上长出藤曼,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武兆,你怕吗?如果我不是仙草,而和这个孩子一样是个怪物,你会害怕吗?”
元嘉抬了抬手腕,藤条生长很快。迅速爬上武兆的手掌,细小的根须扎进肌肤里,小圆叶划出两道伤痕。
她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人面前并不是很在意自己的真实面目,却能够想起那个并不在身边的人。
“其实元嘉早就死了,站在你面前的是一具尸体。她的身体机能都停止了,是藏在她体内的仙草籽,她才能像个活人一样。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皮肤划开伤口血就难以止住了,还会有尸臭。”
武兆动了动喉结,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手腕上的藤曼。
“王....王爷知道吗?”
“不知道,他以为我是仙草,是祥瑞。所以对我充满了期待和幻想,但其实他看见的是一具尸体。真正的仙草就是一颗草籽,它会长出藤曼来,开白色的小花。现在在这具尸体里,其实就像是长在花盆里一样。因为它需要肥料,需要养分。当这具尸体坏了,没有用它就会迅速腐蚀掉我身上的皮肉,然后只剩下累累白骨。”
“可是你现在明明好好的,怎么会?”
但也不好了,手指上的伤口止不住血。很快就浸透了武兆的手帕,淌进他的掌心里,从指缝里流出。
“我不好了了,这具身体就要坏掉了。所以武兆,我要走了,以后也不会再贪恋尘世,附身在人身上了。”
元嘉抽出手,胳膊无力的垂下,血滴滴滴答答的顺着指头留下,滴在鹅黄色的裙摆上。
武兆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全然没有主仆尊卑。
“那瘟疫呢,为什么要种藤,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因为只有那样我才吃掉那些死去的尸体,生出藤曼吸食掉许都病气和浊气,为许都带来洁净的灵气。这个就像是......”
她顿了一响,打了比方。
“你知道吗?就像山间的草木花草其实都有呼吸吐纳的。它们夜间会吸食浊气,吐出新鲜干净的气息。这样的气息还会升空变成雨水,滋养人和动物。我让你们种藤也是这样的,藤条会吃掉尸体,生长出来更多的藤曼,吸食充斥在许都天空的病气和一切不详浑浊之气。然后再化成雨,落进土地里,来年就可以长出干净的庄稼。”
武兆哽咽,“可是你呢?”
他松了些手上的力道。看着那张才稍有了些气色的脸,眸子里闪过一丝心疼。
虽懂得并不是很多,但元嘉的话能听明白。她要将所有的毒气吸食进自己的体内,可寻常草木碰到有毒的东西也会死的。
许都的瘟疫那么厉害,以身犯险,她自己真的没事吗?
“我是仙草怎么会有事。”
“可是你明明连人间寻常的药都受不住的,不然你的眼睛怎么会被我们弄瞎!姑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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