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浑浑噩噩跪在原地,神色木然地看着高位上的判官,他目光如炬大手一挥,空中出现无数闪着金光的书册,书册无风自动快速翻页。
突然他的目光停在一处,执笔定住那一页,展开眉头,拿起朱笔对着林姝一挥。
伴随着一句如雷霆般的“去吧”,她被判官笔挥飞。
林姝觉得自己像片落叶,于秋风中疯狂打转,本就浑噩不已的脑子,彻底没了思考能力。
再睁开眼,她觉得自己好像要憋死,歪头吐出好多水来,脑子里纷繁复杂的记忆像走马灯,懵懵的看着周围的人。
“老林家真是,从小买了小鼠儿回来,给傻儿子冲喜,儿子好了又开始嫌弃小鼠儿的出身。”
“谁说不是,林家二郎要娶秀才女,秀才女要林家把鼠儿赶出去才肯嫁。”
“造孽啊,一个被官府从土匪窝里救出的孤女,从小在林家长大,被赶出去能去哪。”
“这不就跳了河,看这孩子瘦的,十五岁还没有我家十岁的闺女高大。”
这时众人口中的林家人姗姗来迟,林母挤开人群,眉毛一竖,指着她就骂:“你做这副死样子给谁看,是想毁了我儿的名声?”
“正好,你不是被邵家那小子救了,你去他们家,别想再回来,我们养你的恩情就算了。”
看她那嫌弃的样子,再看地上躺着的人,村里几个眼窝子浅的妇人看不下去,已经开始掉泪。
“你个丧良心的,你摸着良心说话,官府从土匪窝子里救出来的人,根本没要钱还给了你们一袋粮食,你给一个小姑娘娶鼠儿的名字,丫头一到家,你傻儿子就好了。”
“是啊,这么些年,这孩子过的是什么日子,左近谁不知晓,吃的自己上山找,穿的是村里人给的,睡在猪圈旁。”
林母杨大花指着她们,不屑的说:“你们谁心疼她,谁把她领家去,吃我喝我这么些年,我算对得起她,她也配我儿娶?我儿将来可是要考状元的。”
听着大家说的再结合记忆,林姝冷笑,林家二郎应是换了芯子,杨大花真正的傻儿子已经死了,这林家儿子身上的魂跟她一样,都是外来的。
他的学识考个童生已是勉强,还想考状元,真当状元是批发市场的廉价货。
把肺里水咳光,现在舒服许多,她林姝在现代能靠自己活下去,在这里一样能行,原主不珍惜这条命,可自己珍惜,从此她就是大夏国的林姝。
她可不像原主,是任人欺负的主,要不然也不能安然在孤儿院长大。
整理衣服站起身,先给救原主的少年鞠了一躬,再给为她说话的乡里鞠了一躬,转身看向杨大花。
“这位林婶子,有些事你家瞒的严实别人不知,那今天我们好好说道说道。”
“我从土匪窝里出来时,带着三颗金豆子到你家,三颗金豆子你卖了三十两,这三十两足够十口之家活十年,现在我倒要问问是你养我九年,还是我养你们一大家子九年。”
林姝嗓子不舒服,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异常坚定,眼睛黑亮有神,带着审视的眼神看着林家几口人。
林家人被她的陌生震惊到,这丫头平时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今日居然不按常理来?敢抖落他们家老底?真是欠教训。
杨大花抬手就想过去扇她,被里正媳妇拦住。
“我说你们家怎地突然发达了,原来是靠鼠儿带来的银钱发家,你们这般做可不地道,让她当牛做马九年,居然还有脸说劳什子养育之恩。”
里正媳妇“呸”了一声,把她手甩开。
大家也跟着一起骂。
看着给她说话的乡邻,林姝心里暖暖的,之前不是大家不管,是原主不去争,若是大家总插手林家事,只会落个多管闲事的名声,如今她开始争取,大家就帮着自己说话。
“谢过各位叔伯婶娘帮我说话,今日我想请大家做个见证,请里正帮我几个忙可否?”
里正点点头,这丫头今日不似之前窝囊,他作为里正,理应帮上一帮。
“第一,我要与林家断亲,劳烦里正伯伯帮我写断亲文书,之前的三十两银子我不多要,只要二十两,就当我与林家两清,从此山高水长,贫穷或显贵,大家各不相干。”
里正点头,看向儿子让他去拿纸笔桌凳。
林姝继续:“第二,请里正帮我立女户,我要把户籍从林家拿出来。”
“是当如此,既然他们不要你,户籍也不必在他家。”里正同意。
“第三,后山山下有一座小茅屋,我想请里正把地划给我。”
围观的人见她如此干脆利落有条理,纷纷夸赞。
杨大花张嘴就骂:“做你娘的梦,呸,你还想要二十两,你咋没淹死呢,一文都没有。”
林姝冷笑一声,没搭理杨大花,看向林家二郎,沉声道:“之前是我猪油蒙了心,以为自己老老实实听话,你们就能把我当家人,如今看来是我太傻。”
“你若想安生娶秀才女儿,这钱就必须给,否则我便日日闹,看你们的亲能不能成,还有,我还要去镇上书塾,让你先生和同窗看你德性如此,配不配考科举。”
“你……”林家二郎林文轩生气的看着她,“无知村妇,你们这些古……”
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紧改口。
“你这个泼妇,蠢笨如猪,如此闹我对你什么好处?你不就是想要名分,我之前已经与你说好,等晴娘过门,过一段时日收你做妾,今日闹这般是何意。”
林姝不想与他多废话,她再次强调:“给钱或者让我闹,选一个。”
“你、你,哎呦我的天爷,我哪来的钱,这钱早被轩儿读书用了,我怎地这么命苦,救了这么一个白眼狼。”杨大花坐地上开始哭闹。
村里人知道林家的德性,杨大花只要赚不到便宜就这般闹,见怪不怪。
这时里正已经写完断亲文书,一式四份。
他吹吹墨迹,嫌弃的看着撒泼打滚的人,对林父说:“你也在镇上做过工,比妇人见识多,鼠儿说的你不会不知,若她真去闹,对你儿会如何。”
“村里出一位童生不易,切莫目光短浅,万事留一线,兔子为求生也会蹬鹰,今日我言尽于此。”
林父拿着烟袋想了想,看看自己儿子,又看看杨大花,许是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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