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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本没有所谓的终末之谷,是斑和柱间之间爆发的战斗破坏力太过惊人,以至于改变了战场周边的地形地貌,才导致了终结谷的诞生。
原本在平地上静静流淌的河流,现在从被劈开的山谷间倾泻而下,与地面足有数百米的距离,由上至下形成一道巨大的瀑布,再落地成河。
瀑布之下,河流之上,有两道身影一躺一跪。
垂眸望着河面上已气息奄奄的另一人,看着清澈见底的河水在流经这人身边时,也被其身下蔓延开来的鲜血渐渐染成刺目的红色。
跪坐在河面上,柱间本想用医疗忍术替人止止血,却被躺着人硬撑着一口气挥开。
“你不是下了死手吗,又何必假惺惺地给我治疗。”因为身受重伤,斑的脸色此刻极度苍白,“你本来就想杀了我吧?”
柱间下意识想否认,但眼前被鲜血染红的河水无时无刻不在刺痛他的眼球,不由痛苦地闭上眼:“……我们本不必走到这种程度的,为什么就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而斑对此只是扯了扯嘴角。
事到如今已多说无益,只能怪他们两人的理念不同。
以前不是没有试过和柱间讨论如何让世界都获得和平的方法,他也曾提出过他的设想,但却遭到了柱间十分决绝的否定——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斑才察觉到柱间到底和他不一样。
如果说他是行事强硬的主战派,那柱间毫无疑问是温和派,即使两人拥有相同的梦想,也不代表他们能毫无分歧地并肩同行。
他们两人看待事情的角度完全不同,产生摩擦是迟早的事,所以他才想在事情彻底变坏之前离开木叶,也正好那个时候弟弟也跟他说想走。
他也认真想过不会再回来这里,哪想未来充满变数,在经历过世事难料后,自己最终还是回到了木叶,还同柱间爆发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战斗;更没想到,自己会在这场战斗中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
“你不该袭击木叶的。”耳畔传来柱间的声音,像是在平静地诉说,“这个村子是我毕生的理想,不管是谁——我的朋友、兄弟,哪怕是我的孩子——只要对村子有威胁,我就绝不姑息。”
“那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柱间。”
这语气里的些许嘲意让柱间眉头一蹙:“是你变了,斑。”
“变的不是我,是你。”之前战斗时开启的万花筒早已消散,斑一双墨色的眸子毫无波澜地望着身边的人,“是不是火影当得太久,以至于你忘了我们建立村子的初衷?”
当初他们为何想要建造村子?
因为他们都有想要保护的人。
是因为有他们想要保护的人存在于村子里,这个村子才值得他们去保护。
而现在,这个人居然告诉他,为了村子,他可以与那些曾经他想保护的人为敌。
斑嘴角一扯:“你本末倒置了。”
但柱间只是默然地望着他,没有说一句话。
“迟早有一天,你的这个想法会害了整个村子……”
他的话语越来越模糊,看得出来已经撑到极限。
望着这位曾经的好友,柱间哑着声音道:“我想保护好整个村子,哪怕是在未来我去世之后,我也希望下一代火影能继续守护村子。”
他们之间的分歧太大了。
柱间也妥协了。
这份和平来得太过艰难坎坷,他不想失去。
只要能够守护村子,守护好这份来之不易的和平,他愿意去做任何事,即便为此,他将不得不将刀刃对准自己曾经最好的朋友。
——这算是命运无常吗?
柱间也在心里问自己。
他们两人本来是在彼此最好的年纪相遇相知,后来却因为家族互相敌对而被迫分道扬镳,好不容易两族之间达成和解共同建村了,彼此走的路却是背道而驰。
为什么是事情变成这样?
他们明明可以一起过更好的生活,命运的齿轮走向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放了九喇嘛。”
思绪正一片混乱之际,忽然听到好友近乎气息微弱的声音。
柱间一怔,这才想起不久前在战场上时,他为了压制住九尾的力量,直接用明神门封印了这只战斗力异常强悍的巨大尾兽。
“放了它,让它回去陪卡卡西。”
“卡卡西在哪儿?我可以去找他吗?”
但斑没有回答,只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重复道:“放了九喇嘛。”
***
那是斑彻底闭上眼之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但后来柱间思量再三,最终也没有释放九尾。
尾兽的力量过于强大霸道,本身又是查克拉的聚集体,能引来无数的窥探与觊觎,他不放心这样一只尾兽出现在木叶;何况斑已死,没了主人,难保九尾不会在他解开封印后就立刻对他或者对木叶发难。
为保险起见,他打算直接将九尾封印,只可惜他本人对封印术并不很擅长。
也算是凑巧,前段时间漩涡一族的水户刚好来到木叶定居,因为涡之国的覆灭,这个女忍者没了容身之所,在三个月前递交了希望留在木叶效力的申请书。
那份申请书还是他亲自批准的。
在得知他的顾虑后,这位比他大三岁的女忍者当即表示:“我漩涡一族有一种封印术可以封印尾兽,不过需要以人作为容器。”
再三确认这种封印术对被选为容器的人不会造成危害后,柱间才真正放下心来。
从卷轴中释放出被明神门压住的九尾时,看着眼里毫不掩饰杀意和敌意的巨大尾兽,柱间抿了抿嘴,本想说些什么,却听九尾狐狸率先开口问:“你把斑怎么了?”
柱间沉默了一会儿,反问一句:“卡卡西在哪儿?你既然是斑的通灵兽,应该知道卡卡西的所在地吧?”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九尾狐狸对着他龇牙咧嘴,冷哼一声,“斑到底在哪?你把他怎么了?”
这次柱间没有回答,转头看向身后不知为何有些惊讶的水户:“开始吧。”
水户连忙应了一声是,从怀里取出一副卷轴摊开,双手只结了一个印,霎时间无数锁链从她的背后伸出,迅速缠上对面被明神门压制得动弹不得的九尾。
成为人柱力的条件极为苛刻,纵观整个木叶,现在的她就是最好的人选,所以水户打算以自己为容器封印九尾,也算是为了报答木叶在她国破家亡之时对她的收留。
金刚锁链同样克制尾兽,九喇嘛被缠住了四肢和脖子,这下更加无法动弹,只能发出愤怒地咆哮。
四周有柱间亲手布下的结界。
为了避免九尾的出现会引起村子的恐慌,他特地将封印仪式选在了距离木叶十分遥远的森林里,在交待弟弟在自己回来之前暂代火影一职后,便只身带着水户来到了这里。
仪式进行到最后一刻时,已经挣扎得精疲力竭的九尾狐狸突然抬眼看向他,赤红色的眸子炯炯有神,话语满带恶意像是诅咒:“你认识卡卡西,对吧?那孩子要是知道是你害死了他的哥哥,以他的性格,就算拼上性命也一定会来找你报仇!”
闻言,柱间浑身一震。
是啊,他到时候该怎么面对那个孩子?
缠绕着九尾狐周身的金刚锁链忽然之间化作无数光点消散,眼前巨大的尾兽也变成一团橙红色的查克拉,被水户全数吸入体内。
最后用四象封印术进行加固,水户这才松了口气:“完成。”
九尾的力量过于庞大,如果不是火影大人用明神门帮她压制,仅凭她一人,根本无法成功,想着还忍不住庆幸地看了一眼守在身边的人。
柱间脸色还有些僵硬,但还是询问道:“怎么样?身体还好吗?有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抬手擦了擦额上的虚汗,水户摇摇头,笑道:“没有,也多亏了火影大人从旁协助。”
“无恙就好。”柱间转过身去,低声道,“我们回去吧。”
水户便安静地跟在了身后。
只是在两人走出森林、即将到达木叶的大门口时,红发的女忍者突然开口:“九尾对斑的感情很深。”
柱间一怔,有些诧异地回过头。
“我以前接触过尾兽,但这是我第一次从尾兽身上感知到如此复杂又强烈的情绪。”水户指了指自己肚子上的封印,“它很愤怒,也很难过,为那个叫斑的人,也为那个叫卡卡西的孩子。”说罢停顿一下,尔后小心翼翼地问,“有机会的话,您能告诉我……斑和卡卡西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对于这一问题,柱间沉默了许久。
水户也不介意,温柔一笑:“抱歉,是我唐突了。”
***
第二天,整个木叶都知道新年当天,宇智波斑突然回到木叶,并与火影在终结谷爆发战斗一事。
一时间,本就小心翼翼融入木叶生活的宇智波族人也再次被推上舆论的风口浪尖,无数指责的语言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狠狠扎进了所有宇智波族人的心。
许是不堪忍受周围人的怒目敌视与流言蜚语,身为族长的火核不得不来到火影塔,主动请求将族群地搬离木叶的中心。
柱间还试图劝阻,但火核苦笑:“虽然不知道斑大人为何会突然袭击木叶,但我不愿相信斑大人会像那些人说的是忘恩负义之人。柱间大人,您能不计前嫌,在出了这样的事之后依旧允许我们一族留在木叶,身为族长,我已经很感谢了,但我不能再让我的族人遭受流言蜚语的攻讦,还请您也体谅。”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柱间即使有心挽留,也不得不松口同意。
于是,那一天后,宇智波族群地开始大规模搬迁,从原本地处木叶最中心的位置搬到了最为清冷的边缘地带,也就是后世的宇智波族群所在地。
这一主动示弱的做法颇有成效,至少消除了一些木叶其他居民对他们一族的仇恨,即使每天上街或上学时,宇智波族人仍会遭受各种各样的非议和指指点点,但这些事他们以前不是没有经历过,充其量不过是这两年的努力都化作东流逝水,得一切从头再来。
在斑的遗体处理问题上,柱间拒绝了火核想领回族群地埋葬的请求。
“再等等,请再等一段时间。”
如果现在斑入土为安了,卡卡西那孩子不就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一想到现在都还未查到任何消息的银发少年,柱间的语气不由苦涩:“再等等吧。”
火核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答应了,但有一个要求:“请务必保护好斑大人的眼睛。”
知道这个家族对写轮眼这一血继限界有多么看重,何况斑还是这世间仅此一双的永恒万花筒,柱间表示理解地点头:“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未经允许就接触到斑。”
而另一边。
宇智波一族忙着搬迁的同时,一直忙着收拾各种烂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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