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白斜了眼瞧他,笑道:“那如此说来,张少爷却是数十年如一日的满楼红袖招,就是不知令夫人是否吃得消?”
张怀民年前已然娶亲,夫人是宣府总兵的女儿沈氏,只是张怀民为人素来风流不羁,纵是成了亲也没有过多束己,沈氏武将家女儿,自然脾气爆,两人婚后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连谢砚白远在江南都在来信间有所听闻。
张怀民顿时有些泄气,摆了摆手道:“高兴着呢,别提那母老虎!”
谢砚白哈哈大笑,半晌,方收了笑郑重道:“我从未想过出尘,只是正如你所说,背负了这么多人的身家性命,我们做事才要更加稳妥才行。”
秦培听到此处,只觉心中透亮,大为欣喜,话说到这个份上,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才迈步上前笑道:“如此,今夜就莫再谈政事了。”
话锋一转,调侃道:“我瞧着今晚在内院还请了不少女客,看来世伯世伯母是再坐不住了?”
张怀民本因谢砚白此前的调侃有些讪讪,闻言顿时抚掌笑道:“正是如此呢,”顿了顿,“所以你之前那个未婚妻,原是子虚乌有?”
今夜的酒烧得人有些热,谢砚白晚间没有进太多食,此刻被晚风吹散了些酒意,忽的想起昨夜那甘醇清甜的梅子酒。
还有那道黑白分明的眼睛。
他凝眉不答,收拢在袖里的指尖微微一曲,片刻,方漫不经心道:“莫要胡说,舒儿成亲在即,女客多是二伯母的客人。”
谢舒云的婚礼定于一个月后,此前定是有不少的人情往来,这理由倒也说得过去,只是吴氏在中间必定也少不了周转。不过见谢砚白避开不谈,张怀民便不再多言。
只是秦培踌躇片刻才道:“你也知道,簪娘自小钟情于你,这么些年,我说也说过,骂也骂过,早先因你不愿卷入纷争,又冒出来了一个未婚妻,我便没有多言,时至今日,你既已剖名立场,谢府也无需那莫须有的婚约作掩护,我就不得不为我妹妹争上一争。”
谢砚白抬眼看他,却不出声询问。
秦培接着道:“你对我妹妹,是否有心?若是无心,我回去便是打折她的腿,也不再让她纠缠。若是有心,我也希望你不要再拖着她了,堂堂正正去提亲。”
虽然不知道为何秦培会觉得自己有可能对秦簪娘有心,谢砚白也未询问,只是定定瞧着秦培的双眼,不容置疑道:“我从来视她为舒儿一般的妹妹,从无他想。”
秦培闻言,紧绷的神色蓦的一松,点头道:“好,也好,这样,她也能彻底死心了。”
回去的路上,秦培未再骑马,上了秦簪娘的马车,挥退了丫鬟仆从。
秦簪娘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倒是笑了,“兄长做什么一副奏对朝堂的姿态?”
秦培单刀直入的说道:“这话本应直接对爹娘说的,只是我想了又想,总得叫你头脑也明白些,我今日问了砚白,对你可有心聘娶?你猜他如何作答?”
秦簪娘的笑意倏而消去,转头看向车窗外,颀长的手指掀了车帘子,指节有些发白,声音刻意放的平缓道:“如何?”
秦培见她如此,心里有些不忍,只是知道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自己这个妹妹自小外柔内刚,性子极为倔强,属于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类型,故而狠了狠心道:“他说他对你,从无此心。”
秦簪娘的动作微顿,良久,才将视线落回到秦培脸上,绷紧了神色道:“我要见他。”
秦培早知她是如此性格,否则,也不至于年近二十了,一直等着谢砚白,任凭父母磨破了嘴皮也不肯另嫁他人。
他长叹一口气,手在膝头拍了拍,“也罢,后日竞渡,我带你安排,索性将话一次性讲清楚。”
那厢谢砚白回了松雪斋,交待了云山几件事务后,方似想起了什么似的,道:“你差人给温小姐传个话,后日竞渡,我安排人带她和小六还有二房的湘儿出去转转,整日窝在府里也不是个事儿。”
云山好似有口难言,吞吐道:“公子还不知道呢?温小姐今天跟着二房大夫人回去了,老夫人首肯的。”
谢砚白微微一滞,抬眼看了眼云山,“何时走的?为何没有人与我说?”
云山讷讷道:“说是下了学,温小姐收拾了半个时辰的东西便走了,我也是知道没多久,这才来得及跟您说。”云山心里却是无奈,关键是您从前也不问啊,谁会知道还需要跟您说……
“收拾了半个时辰?”谢砚白挑眉,若是早有计划要走,一定是早就收拾好了,如今看来,去二房怕也是事发突然。
“知道了,下去吧。”他最终还是淡淡道。
不日便到了龙舟赛,大周朝的龙舟竞渡本应于端午进行,只是今年朝中事务繁多,这日子竟足足推迟了一月有余。
本也可以取消不办也罢,只是圣上年轻时也是个中好手,因此朝中多是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之辈,前日里竟又有人提了这茬,颇得圣心,便命了三皇子主持。圣上只和群臣在临水殿上举行宴会,欣赏龙舟竞赛。
谢俢白也领命带了谢湘云和温青禾来到醉轩楼。
望着计划外的周赞,谢俢白眯起了眼道:“怎么哪儿都有你?”
周赞长手长脚的跨过去坐在临水榭的榻上,顺手抄了一个桃儿,掂了掂道:“俢白哥可不厚道,若不是谢湘云大嘴巴说漏了,我还不知道你竟然订到了醉轩楼。”
谢俢白抱臂翻了个白眼,好好的要请香粉佳人作伴,共赏竞渡风流的佳事,自己怎么就和眼前这帮孩子混在一起了?
想起母亲临行前的细细叮嘱,“你今天在青禾面前可要好好表现,省的为娘来日开不了口!”
他还没来得及争辩说开什么口他还没同意呢,就被母亲推搡着上了马车。
于是眼神不自觉的飘向已然安静的在周赞的另一边安然跽坐下来的温青禾,入目的是一张秀致的侧脸,微低着头,正微微蹙眉用滚烫的茶水一一烫了小二方送上来的碗筷,并细细的擦拭着,察觉到他望过来,有些赧然的笑了笑,“不是我事多,方才上来时看到醉轩楼里的人不少,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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