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见周赞似是要插手管这件事了,连忙和随从互换了眼神,随即呵斥道:“都在干什么?谁叫你们动不动就拦人的,别人看了要怎么说我这个父母官?”又对周赞躬身道:“是下官治下无能,我定彻查此事,追责到人,给太子一个交待。”
看了眼四周的人,又悄声对周赞说道:“只是这件事,陈大人早先已同下官打过招呼,不知……”
周赞了然,勾唇笑了笑,“我明白大人的顾虑,你放心,我不会在太子那里乱嚼舌根的,只是眼下这人都求到我跟前来了,我这人心善,最瞧不得老弱妇孺受苦,要不大人高抬一下贵手,把这群乡亲的生丝钱结了,还有人家家里毕竟没有稻田了,田赋便免了吧。”
知府闻言有些为难,“这……”可抬眼却看见周赞一副管到底的模样,暗道只是这二十几个人罢了,免就免了吧,赵一廷是太子跟前的红人,跟陈居言不相上下,可不能得罪,卖他人情便卖了,于是心一横道:“下官自当遵从赵大人的嘱咐。”
周赞笑着拍了拍知府的肩膀,“这才对嘛,大人是个聪明人,那我就可以放心的走了。”说罢又对着自己的随从道:“斩秋,你来护送这些老百姓回去,然后直接去杭州府和我们汇合,务必要给当地百姓解释清楚官府没有刻意刁难他们,是他们的县令中饱私囊,朝廷总会追究他们的责任的。”
一番话说下来,既堵了知府秋后算账的后路,也暗暗威胁了一把知府,凡事不可太过,朝廷早晚要算账的。
知府在大热天里冷汗直流,连忙应和,“是,本官也会追究他们的责任的!”
于是周赞一行兵分两路出发。
周赞上了马车,温青禾连忙狗腿的给他递上一把剥好的松子,嘻嘻笑道:“周将军威武,为民除害,我替江南百姓谢过周将军。”
周赞一手接过温青禾手里的松子,一口吞下,一手撑着额头靠在窗棂上,一副得意的模样。
温青禾又看了眼窗外,斩秋已在一一数过人群,领着大家往渡口的方向走了,温青禾看到人群中有老有少,更有妇孺,她扒着窗户轻轻叹气,“老百姓好不容易过了几年好日子,转眼又被打回了原形。”她发了会儿呆,半晌才道:“跟他们比起来,我的那点可笑的委屈,算的了什么呢?我真是羞惭。”
周赞抬眸看她,温青禾的面色有几分释然,又有几分清明,他笑了笑,“话不能这么说,痛苦不是用来比较的,不能因为他们的际遇更加悲惨,你就不允许自己痛苦了。”
温青禾看向周赞,笑了笑,没再说话。
行路两日,终于到了杭州府,温青禾远远的就看到城门口架了一座茶棚,茶棚下坐了一身锦衣之人,身后竟一个随从都没有,“那人在等你吗?他就是陈居言?”
周赞也撩了帘子远远看到了那人,点点头,笑道:“这是要算账了啊。”
温青禾秀眉微蹙,有些紧张的看向周赞,“你不会有事吧?”
周赞安抚的隔着衣袖拍了拍她的胳膊,吩咐了句在马车上等他,便一个人下了马车,大步流星的朝着那茶棚走去。
陈居言也早就看见了他,见周赞走进茶棚,他没好气道:“来吧赵大人,刚为你煮的好茶,一路体察民情辛苦了。”
周赞拉开他身前的椅子坐下,单手为陈居言添了茶,眉目飞扬:“这不是想着给五哥一个惊喜?”
茶水氤氲着浮动的水汽,陈居言却不接他的卖好,单刀直入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我月前收到消息说你投了我父亲军中,还高兴了好一阵儿,怎么转眼就砸自己人的饭碗?”
周赞收了笑,“我自然是为太子的千秋大业考虑。”
陈居言气笑了,嘲讽道:“那你可知这千秋大业都是需要真金白银的,你道这钱从何处来?”
“难不成从民脂民膏中来?”周赞追问。
陈居言皱眉,“上了几年学堂,是把脑子读傻了?”
周赞不欲和他多做口舌之争,只问:“太子可知道你做的事?”
陈居言朝着京城的方向拱了拱手,“为人臣子,凡事皆要为君分忧,没必要让太子为此等小事忧心。”
周赞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太子哪天若真有什么不测,便是被你们这群人坑害的。”
“周赞!”陈居言提高了声音,“注意你的言辞!”
周赞却不甚在意的喝了口茶,方道:“这样吧,我教五哥一个法子,我给你一个册子,是我这几天收集来的这些官员富得流油的私产,他们家里也无族人做生意,靠着朝廷的俸禄,可万万置办不了这么多财产。你找个罪名抄了,供你填补缺失。”
陈居言甩袖不欲理他,“我没空陪你胡闹。”
“你没有选择,如果你不照做,我会把这个册子交给太子,或者是三哥。”
“你!”陈居言猛地转身看向周赞,后者却双手交叉抱于胸前,噙了一丝笑意看他,于是接着道:“你疯了?交给谢砚白?你到底站哪边?”
“我说了,我是为了太子殿下的千秋基业长远考虑,我也懒得说服你,但是你必须按照我说的做。”
陈居言气极,可又无法反驳他,只好耐下性子动之以理,“你知不知道让这些官员替我们做事,我费了多少心思?我拿着你这个册子置办这些官员,以后可还有人替太子做事?”
周赞沉默,只拿着一双眼冷冷看他。
陈居言叹了一口气,“阿赞,我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看不得民间疾苦,我答应你,我以后不再这么做了。但是江南的这层关系,是好不容易从谢砚白手下争夺下来的,你也不想让我们百忙一场吧。”
“你以为谢砚白会一直不知道?你以为他走了,江南四府便没有他的人马?”周赞有些嘲讽的看他。
陈居言面色一滞,他何尝不知,可是富贵险中求,工部此前出血太多,若是不能及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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