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不能用太子的钱啊,这要是成了,算谁的功劳?”
“也别太乐观,这么多人都没干成的事,哪有这么好立功劳,更何况,这都一年了,江南还是稻浪翻滚一片啊,我看砚白只要在任上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三年回来,我们就要烧高香了。因此,糟蹋太子的钱就糟蹋吧。”说这话的是内阁阁老的儿子张怀仁,说这话倒颇有些替太子幸灾乐祸的意味。
三皇子颇有兴致的将手中的鱼食又洒了一些,才拍拍手道:“你还是不了解砚白,但凡是他要做成的事,就没有做不成的。”
秦培也点头,沉吟道:“是,砚白传回来了消息,官办织造局已经奏请上报申请建起来了,也谈妥了一些经验丰富的大丝商,今年的第一批生丝,已经运出海了,只要销路稳定,盈利是早晚的事。届时……”
三皇子接过话,“届时那些观望的稻农也该坐不住了。”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果然,还得是砚白啊。”
户部侍郎赵大人闻言凝眉,“那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户部还没有钱供他购买生丝吗?”
这话隐隐有些与谢砚白不对付,秦培才要开口,三皇子从容笑道:“赵大人不要心急,我倒是觉得,冤有头债有主,工部也该出出血了。”
赵大人沉沉叹气,“只怕皇上不觉得太子是在偿债,而是觉得他反而成了功臣啊。”
三皇子挥手,“太子都能放下党争,以社稷为重,我若还要争这点功劳,岂不是被人笑话?”
众臣子纷纷感慨三皇子容人度量,这才是天家气度云云。
唯有秦培,那句“这点功劳”入耳,他便明白,这件事里要争的,不是这点出钱的功劳,而是谢砚白这个人。
谢家自然是三皇子党,只是谢砚白,旁人不知,三皇子和秦培却都知,谢砚白是个纯臣。
他接受太子的钱财,也没有那么多考量,太子送钱来有助于推进他的事,他便接了,就这么简单。
待众人散去,三皇子才悠悠叹气,“本宫这个表弟啊。”
秦培为三皇子续了一杯茶,笑道:“必将成为殿下身边的股肱之臣。”
三皇子斜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还真是不留余力的替他开脱,可本宫又是第一天认识他么?”顿了顿,才负手,傲然道:“本宫既敢托付他,就敢信任他,这样的信任,可是太子给不起的。”
秦培笑呵呵道:“自然如此,殿下可从没哭着闹着要把自己的哪个妹妹嫁给砚白。”
说的便是太子想方设法让皇帝将陈家表妹嫁给谢砚白的事情。
三皇子闻言爽朗一笑,似是忽的想起了什么似的,“砚白离京之际,本宫好似听闻他有个娃娃亲的未婚妻寄居在谢府?”
秦培闻言怔了下,才想起来有这么档子事情,想了想道:“是有这么回事,我还见过她,还是个小丫头片子。”
“丫头片子?”三皇子勾了勾唇,“再过两年也该嫁人了,啧,砚白这婚事,真是够热闹的。”
温青禾并不知道自己有一天还会被皇子作为一件值得考虑的人物来讨论。如今她已经十三岁了,正如谢砚白临行前跟她所说的一致,谢砚白离京南下,谢府表面如常,内里却因他临行前对老夫人的请托而暗流涌动。谢老夫人手段老练,既答应了孙儿的请求,便不会敷衍了事。没过多久,两道指令便下到了二老爷处和听雨阁:谢舒云在祠堂罚跪三日,温青禾迁居至老夫人院内的东厢暖阁。
消息一出,在秦府的事情便在谢府不胫而走,人人都知道了六小姐想害温青禾不成,自己反倒被当众被戳穿的消息。
府中上下都明白,这是老夫人亲自将温青禾纳入了自己的羽翼之下。从前那些对温青禾冷眼怠慢的下人,瞬间噤若寒蝉。谢舒云哭闹了几番后,被谢二老爷好一番训斥后,终究还是结结实实满心愤怒的跪了三天祠堂。秦氏心中更是不忿,却也不敢明着违逆婆母和丈夫的意思,只是看向温青禾的目光,愈发冷淡疏离。
而吴氏,也被老夫人的这一举动搞得有些一头雾水,待弄明白了其中原委,方知晓了秦氏那一日在秦府的举动,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虽瞧不上温青禾,却也绝不会因为温青禾而降低自己挑选儿媳妇的标准,更何况,她心里可清楚的很,温青禾的婚事,一个孤女而已,她说推就推了,但是秦簪娘那是正儿八经的侯府小姐,可不是届时说不妥就能推脱的人。
吴氏对秦簪娘倒也说不上觉得她门第不够,只是觉得她性格过于明朗,不够沉静,因此总是想再看看,然而当下秦氏试图通过生米煮成熟饭的方式逼着自己的儿子去娶秦簪娘,这个举动彻底激怒了吴氏,涉及到自己最珍爱的儿子,纵是从前妯娌关系处的再好,现下二人之间也生了嫌隙。
因此吴氏对秦氏,明着虽未交恶,但是关系,到底不如以前亲近了。
对于温青禾搬入暖阁的这件事,也顿时没了思虑,只想这样也好,省的旁人再拿她做筏子,去打谢砚白的主意。
温青禾搬进了暖阁,离老夫人的正房仅几步之遥。
刚搬进来的当天,温青禾就前去谢老夫人的院中,朝她磕了个头,郑重道:“青禾谢过老夫人的相护。”
谢老夫人摩挲着佛珠的手未停,眼也未睁,良久才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虽能护的你一时,却不能护的你一世,往后的前途,还是要靠你自己争气去挣的。更何况,毕竟舒儿才是我的孙女,你莫要觉得我是偏心于你。”
温青禾直起身子,眼眸明亮带有笑意,“是,青禾知道,虽然世间总有真理,但是人心总是肉长的,青禾能求到老夫人这一次庇护已然很是感激,今后必会谨言慎行,不叫老夫人烦扰。”
谢老夫人闻言这才睁了眼,好一个伶牙俐嘴的孩子,好一个世间总有真理,这是在说自己这次是站在了真理的一边,那下次如果不庇护她,岂不是就变成了她偏心不讲理?
于是默了默,才道:“初见你只觉你心思单纯,后来你做的几件事,我还以为你要一直装傻,明哲保身下去呢,现下怎么不装了?”
温青禾眉清目亮,“因为砚白哥哥是好人,砚白哥哥请托您护佑我,我自然也要像相信砚白哥哥一样相信您也是好人,好人,就可以讲道理。”
谢老夫人闻言,审视着眼前的小丫头,好似她不是个孩子,声音里也带了一丝凌厉道:“你砚白哥哥自然是好人,只是既然是好人,就会有很多人喜欢,那便自然会有和他一样好的人与他并肩,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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