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您所料,随着越来越多的农户把自己水田改种桑树后,还真有相当一部分粮商悄悄地从湖广、两淮等地大量购入粮食,还好您未雨绸缪,早就命官府严密监控粮价波动,各地粮仓也做好储备,后来粮价果然被操纵,还好粮仓放粮平抑了物价,否则这好不容易赢取来的大好局面,差点就万劫不复了。”佟县令道。
谢砚白颔首,将账册还给云山,方道:“那便向京城写折子吧。”
谢砚白的折子没有递上去多久,京城便来了消息,谢砚白功成回京,陈居言接替稳住江南时局,续职三年后回朝。
秦培等人的信已然是一封接着一封寄来,大骂太子党人的无耻,合着辛苦操劳都是谢砚白的,这桃好不容易养熟了,却是被他们摘去了。甚至暗暗埋怨也不知圣上是怎么想的,竟然能纵容他们至此。
谢砚白在马车上丝毫不受行途颠簸之困扰,云山在宽敞的车厢内甚至能架起小炉醅茶,见谢砚白将信捎过来让他烧掉,他边烧边问,“公子不回信?”
谢砚白拿起一旁的帕子轻轻擦了擦手,“没什么可回的。”又掀开车帘瞧了一眼外面,道:“何况他们也没指望我回信。”
云山却叹气,“唉,太子跟三皇子争了这么多年,却没有一人是真的把这些稻农桑农放在心里的,若不是公子,这些底层人都不过是他们博弈的工具罢了。”
谢砚白却早已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躺下,脸上覆了一卷书,听云山如此讲,也只是淡淡回了句:“多嘴。”
云山吐了吐舌头,车厢里便再无声音,只是回家的心情却雀跃,于是不禁哼起了歌,是京城市井里最常听见的一种调子。
回去并未赶路,晃晃悠悠足有二十日方抵达了京城。
在宫门前,谢砚白已换了官服下了马车,见到谢伯钧已在宫门口等候,见到儿子,自是唏嘘,先是勉励一番,后又告诫了几句胜不骄败不馁的话。
谢砚白弯起嘴角,只默默听着,谢伯钧见状,心里知道儿子愈发难以捉摸,可行事却是愈发稳重令人放心了,于是不再多言,只领着他进宫面圣。
皇帝对于谢砚白的差事自然是极为满意的,虽然目前国库的亏空还没有完全弥补,可谢砚白的成功起码证明了这条路子是行得通的,只要长此以往下去,扭亏甚至盈利都只是时间问题。
因此特设酒宴为其接风洗尘,只是觥筹交错间,并无人提及陈居言接替谢砚白坐镇江南之事。
几番推杯换盏,圣上终于有了倦意,宫灯初上,宴席终于散去。
谢伯钧父子二人终于能够打道回府。
“你母亲自今日一早便伸长了脖子等你回来,此刻怕是已经守在门前了。”谢伯钧捻着须笑道。
谢砚白含笑点头,“叫母亲操劳了。”
“只是你祖母进来身体不是很好,还好身边有温丫头从旁照顾,也算是照顾得当,只是现下晚间露重,你祖母怕是没办法到前迎你,我便没让人告知了。”
谢砚白微一扬眉,倒是差点忘了,自己临走时曾托祖母照顾温青禾,听父亲这口吻,这孩子在祖母跟前也算是站稳脚跟了,可听闻祖母身体抱恙,还是道:“她自己还是个孩子,怎么照顾齐全。儿子回来事小,祖母安康事大,合该让母亲亲自照顾祖母的。”
谢伯钧却笑着摆摆手,“这你就说错了,如今你祖母身边真正是离不了温丫头,旁人母亲反倒觉得碍事。”于是把温青禾侍疾之事三言两语讲清。
谢砚白眉头舒展,眼里也带了笑意,“这孩子确实聪慧。”
谢伯钧却顿了顿,悄默声打量了他一眼,“是,所以你祖母进来也替她相看了不少人家,你还真别说,青禾如今也长成姑娘了,过两个月及笄,暗地里向你祖母递消息的人家都好几个了,回头你也帮着你祖母参谋参谋。”
谢砚白却微微一怔,记忆里她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竟也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纪了,半晌才道:“虽说谢家养了她三年,只是此事到底不好越过她去,儿子与她之间毕竟有婚约,若是她要作罢,我自然无异议,若是我谢府胁恩要她作罢,却是不妥。”
谢伯钧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如玉如琢的君子,自是做不出背信弃义之事。若是三年前,他倒可能会多劝几句,只是如今,他分明瞧着那温丫头,倒是一个知足常乐的姑娘,母亲有意无意的向她透露过相看之意,她那姿态,分明是全凭母亲做主,万不会产生那攀折之心。
唯一的顾虑是,这孩子,随着年纪的增长,长得也委实太标致了些……
谢伯钧又悄悄看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儿子他清楚,从来都是对什么都淡漠,倒是从不曾对哪位女子动过心,更没有纨绔们那些流连酒色之事,应该不至于见了这丫头就把持不住吧?
谢砚白对上谢伯钧的视线,倒是一怔,“父亲作何如此看我?”
谢伯钧咳了咳,“无妨,为父觉得你说得对,自然是要听取一下温丫头的想法。”
谢砚白却分明觉得谢伯钧那目光另有深意,也不做追究。
马车不一会儿便来到了谢府,远远便瞧见灯火通明,吴氏早已领了一众人等在府门,见谢伯钧先下马车,又伸头去看他身后,果然见一红袍官服身形修长的男子自后而来,面如冠玉,见了吴氏,唇角扬起,“母亲,儿子回来了。”
吴氏急忙迎上前去,拉过他的手,上下看了一圈,这才拿着帕子擦拭眼角,“瘦了,我儿辛苦了!”
谢砚白摇头,只伸手揽过母亲的肩,“叫母亲担心了,儿子不辛苦,只是看着瘦,实际上变得更精壮了。”
谢伯钧道:“好了,砚白应酬了一整天也累了,早点去见过你祖母便歇了吧。”
谢砚白和吴氏点头应是,吴氏又道:“那你先去,我去叫小厨房背着些好克化的宵夜来。”说罢便领着仆妇丫头们转身离去。
谢伯钧见吴氏摆明了不想跟谢砚白一起去见谢老夫人,心里虽恼,却也不想当着刚回来的儿子的面发火,只略沉了脸不说话。
谢砚白自然是感觉到了这微妙的氛围,便道:“祖母怕是歇的早,父亲同儿子一同前去,怕是惊扰她休息,还是随意些,儿子一人去吧。”
谢伯钧知道谢砚白是替他母亲遮掩,却也不再点破,只点点头,也离开了。
谢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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