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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月老祈愿

小说:

卑劣的路人甲

作者:

答鸽兔

分类:

古典言情

寒冬将临,帝城的第一场雪纷纷洒洒的飘扬而至,洁白的雪花触及地面的一瞬,还未等凝成一片霜白,便被洒扫干净,石板路一尘不染。

沧都作为人间第一繁城,街道车水马龙,文人墨客名门贵族往来无数,有人倚在琼楼下闲看漫天雪景,提笔起墨,有人拂落衣角的寒凉,步伐匆匆。

悍马蹄疾,飞驰如风,马蹄卷起落雪尘烟,引得街市行人频频侧目,诸多不满。

疾马一路向北,行至沧都至高处,云层间若隐若现的巍峨城墙下,一封书信送入宫城。

帝宫,神庭。

掌管人族权利中心的至高处,雪落琉璃瓦沿,融雪在微弱的日光下折射出寒冷的锋芒,九曲长廊下,宫娥莲步走,寂静长廊中,身着藏青官袍的外臣略过宫娥,顾不得体态匆匆朝着庄严古老的巍峨宫殿跑去……

“砰!”

涎香震落半截,书信被按在摆放着奏折的雕龙玉案之上。

案台下几名朝臣身子颤了下,目光似是要将鞋尖盯穿,迟迟未敢抬头。

只有一旁手持极地拂尘的国师轻叹一声,道了句:“帝主息怒。”

“明尘道,依你所见,修玉是否如信上所言,与异族妖邪私定终身。”

高台之上雄厚的声音不怒而威,殿中气氛因这敛藏着危险的问题更加沉寂。

几名朝官将头垂得更低,这几位皆是神庭中资历深厚的老臣官,无人不晓这帝宫对于妖邪的忌讳。

妖邪祸乱,帝后自尽,往年隐秘是帝主心里永远消不去的刺,更是屈辱,“妖邪”二字在神庭中像来讳莫如深,无人敢提,更无人敢沾染。

可如今,白纸黑字从地方属地传来,神庭最被看重的帝子,与妖邪有染,生出情念,来日就要喜结连理。

几个朝臣心如明镜,能呈上神庭的信件,势必要经过多方探证,绝无可能是虚假妄言。

修玉太子乃帝后所生,帝后之死便是因妖邪作祟,信件之言,简直是踩在天颜之上作祟,在场几人谁也不敢应出那句“此言为真。”

而被点名问话的明尘道,指尖落在臂间的拂尘上捋了捋:“信是青州郡守赵寒命人传来,赵寒性子严谨,不会作假。”

此言一出,几名朝臣脸色微变,只觉周身威压更加凛冽。

“妖邪善诡道,就连昔年的陛下都无可避免,修玉太子年方气盛,一朝不甚被妖邪趁虚而入,臣觉倒也并非十恶不赦之罪。”

“听闻修玉太子前些时日为了百姓,与那邪宗的寡念道人战了一日一夜,寡念道人乃世间前十的高手,殿下纵是天资奇才,定也危机重重,殿下不惧不退,想必心中定然时刻谨记陛下教导,视妖魔为仇敌,如今殿下或有苦衷,陛下英明,还望查明事实,还殿下一个公道。”

明尘道说完,殿中紧迫的氛围有所缓和,几名朝臣松了口气,隐晦地看向白发老者,目露羡慕,国师所言,真乃国师也。

看样子,事实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心中根本不想定罪于修玉太子,眼下需要一个台阶,将信中之言合理化。

“明尘道,此事既涉及妖邪,便交由钦天监来办,修玉年少不知事,许久未曾回宫,就趁此机会,将他带回来罢。”

“至于那妖邪……就地斩杀。”

明尘道踏出庄严的高殿,飘雪落在拂尘上,拂尘轻轻一晃,雪花绕转了个方向,积于地面。

这一场初雪,不过短短一日,枝头便积攒了厚厚一层,随着秋千晃动,簌簌落下,染白了少女的睫羽。

一个雪团被塞进烟袅衣领,冰得她瑟缩下脖颈,她瞪向站在秋千旁的青年,刚想跳下秋千报仇,秋千被晃得高了些。

“楚修玉!”

楚修玉略显无辜地弯起狐狸眼:“在呢,娘子。”

雪色融于他眉眼,青年俊美的面容,在这一片素白中更加灼艳,他看着荡在秋千上下不来的少女,促狭地勾起唇:

“还敢不敢嫌弃我缝的喜袍丑?”

他弯腰揉成一个雪团,每当烟袅荡到他面前,雪团便落在烟袅身上。

烟袅磨了磨牙:“你是人吗?”

人怎么能犯贱成他这样子!

又一枚雪团正中她眉心,烟袅忍不了了,从高高荡起的秋千上跳下。

楚修玉唇角的笑意一滞,赶忙张开手臂接住烟袅,他闷哼一声,被扑倒在雪地上。

趴在他身上的少女雪肤粉腮,嫣红的唇和琼鼻还粘着雪粒,浓密的睫羽被雪色氤氲出蒸汽,瞪向他时眼尾微微翘起,睫羽融雪的湿意泛做水色,毫无威慑力。

楚修玉喉结上下划动了下,有点想亲是怎么回事?

“夫君?”

楚修玉被她唤的尾椎发麻,呼吸都深了几分,他轻咳一声,耳根红到发紫。

下一瞬,超级大一捧雪对准他面门砸了下来,不少灌入他衣领中,透心凉。

烟袅站起身,眉眼弯弯。

楚修玉哼笑一声:“你完了。”

他说完,坐起身,将雪拢到一起,而后搬起巨大的雪球走向烟袅:“快与我认错。”

烟袅就知道他没完没了,伤刚好便一身使不完的牛劲儿,幼稚。

楚修玉刚走到烟袅面前,少女抬起双手,埋怨地看向他:“手冷。”

他垂眸看向少女冻得泛红的指尖,刚将手中的雪球放下,烟袅忽然蹲下身捧起地面的雪球砸向他。

被砸了满身雪的楚修玉:“!”

系统看着院中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的二人,小声嘟囔了句:“真幼稚。”

可看到少女没有阴霾,笑意纯粹的眼眸,又有些替她开心。

除此之外,它又不知为何,心中空落落的,开心的不是那么开心。

系统屏蔽了视野,按了一下光脑上的绿色升级按键。

它想,它不是人,不该存在一些无谓的情绪。

等升级以后,大概就不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了。

房中,楚修玉给烟袅倒了一杯热茶,烟袅没接,垂头抿了一口。

他握住烟袅冻得通红的指尖:“有灵力护体还这么凉…”

他话音刚落,烟袅指尖从他掌心抽离,冰凉的指尖顺着衣襟落在他腹间滚烫的肌肤上。

楚修玉眉心一跳,沉默半响,忽而勾起唇:“你倒是不亏待自己。”

青年肌肤滚烫,不出片刻,指尖的凉意便散去,楚修玉呼吸加重,垂眸看向烟袅,只见少女闭着眼睛靠在他胸口,呼吸均匀。他将她抱到床榻上,不满地戳了戳她脸颊。

正逢此时,院外传来声响。

楚修玉打开院门,温文儒雅的中年男人拎着两包药材。

“楚公子,近日身体如何?”

“好多了,许医师今日怎么有空闲来此?”男人是烟袅为他请来治伤的灵药医,楚修玉想将人请入院中,中年男人摇了摇头:“我就不进去了,今日在镇中诊治病人,想着也快到日期了,便将这最后两副药顺路给楚公子送来。”

楚修玉接过他手中的药,礼貌地颌首。

灵药医微微一笑:“药已送到,我就不打扰楚公子了,告辞。”

他转身,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楚修玉叮嘱道:“我听街坊说楚公子与烟姑娘近几日就要成亲了,烟姑娘前两日从我这拿的避子丹还是不要吃了,避子丹效用久,虽不伤身体,可若服用了避子丹,短则三五年都……”

他说着,似是察觉青年变了脸色,有些意外:“楚公子,烟姑娘不曾告诉你避子丹之事?”

楚修玉沉声问道:“她何时拿的丹药?”

灵药医思索片刻:“三日前,我上次来送药之时。”

楚修玉紧抿住唇,三日前,那时他们已经在玉城酒楼定下了婚宴的迎亲队伍。

灵药医离开后,楚修玉回到房中,沉默地看着少女熟睡的面容。

他将烟袅揽入怀中,压制住脑海中纷乱的念头。

大抵她不喜欢小孩子…

翌日,烟袅刚踏出房门,便见院中枯树挂满了红色的绸带,在满庭落雪中随风飘舞。

她看向弯腰劈柴的青年,楚修玉扬了扬眉梢:“宝桂嫂子说土山镇中的年轻男女,每年三月都会在城外土庙前的槐树上挂满红绸,祈祷岁岁年年携手白头,说这叫什么……”楚修玉停顿一下:

“月老祈愿。”

烟袅好奇地看向满树红绸:“你信?”

楚修玉摸了摸鼻尖:“本公子才不信这些,只是觉得这样很喜庆,有喜事的氛围。”

烟袅本想着将婚房定在山上,可看到这满树的红绸,突然改变主意了,几百条红绸,他大抵是整夜未睡。

以往想搬到山上是因怕他太过抵触节外生枝,现在不需要担心这些,烟袅觉得其实这里也很好,邻居友善,住得也习惯。

不过……

一想到山上和玉香楼里还有几个麻烦,烟袅微微蹙眉。

其他三个,除了想起来会影响心情,暂时还不算棘手。

艳奴……

他心思深沉,又善于隐藏,他轻而易举对她表露对楚修玉的恶意,尽管现在将他困在玉香楼,烟袅依旧觉得,他还留有后手。

他的身份,绝非血冥宗一个邪修那般简单。

那张与楚修玉几分相似的面容,也令烟袅隐隐觉得不安。

烟袅掩下眸底的杀意,轻声对楚修玉道:

“我前日见宝桂嫂子的喜娘袍有些旧了,今日与她约好了一同去城中挑件新的。”

楚修玉揽住她的腰,吻了吻她唇角:“就不能带我一起吗?”

烟袅伸手摸了摸他头顶:“你在,宝桂嫂子会不适应,乖一点。”

楚修玉垂下眼睫,指了指嘴唇:“那你亲我一口。”

烟袅踮脚吻了他一下,青年翘起唇角,又指了指额头:“这里也要。”

唇瓣落在他额头上一触即分,青年又抬起手,没等他说,烟袅捧着他的脸,眼睛,鼻子,脸颊,下颌,楚修玉脸颊微红,被亲得头脑昏沉,遏制不住地咧开唇:“早点回来。”

……

烟袅踏入玉香楼时已近午时,祝慈倚在门口,上下打量着她:“几日未见,你好似变了不少。”

他眼带探究,目光落在少女的脸上,若非知晓她是人族,他都要以为她是善于幻形的幻妖了……

不只只是样貌有些许变化,连周身气息,神色,皆与上次见她变化巨大。

怨气好似少了许多。

烟袅不知他是何意,也懒得理会,抬步就要向楼上而去。

祝慈抬手,垂眸看向她手中的长剑,缓缓皱起眉:“你要做什么?”

烟袅反手将长剑刺入他心口,祝慈脸色空白一瞬,胸口的刺痛似乎比以往更加难耐。

剑身被少女抽出,祝慈身形晃了下,沉声道:“我既答应你困住他,就不会食言,但他,你动不得。”

烟袅冷声道:“我不信你。”

这个答案祝慈并不意外,可见少女没有丝毫顾及的直白脱口而出,祝慈心中依旧不爽。

他沉下脸:“你不知他身份,你若杀了他,余生会有数不尽的麻烦。”

“他什么身份?”

祝慈拧眉抿住唇。

烟袅不再废话,用剑身拨开他,踏上楼梯。

“你可曾听说过朝祭?”

烟袅脚步顿住,邪门之主,她自是知晓,她与系统第二次兑换任务的交易,便是朝祭的渡灵禁术。

“朝祭消失前,曾有一子。”

烟袅猛地看向祝慈,祝慈:“他的名字,实为朝烬。”

“你动月殊,最多不过是得罪了血冥宗老宗主的旧部,可你若杀朝烬,是在与世间所有邪门宗派为敌。”

烟袅只怔愣一瞬,便又向着长廊尽头走去。

神庭与她的确没有必要为自己添劫增难,杀了他,被邪门追杀,得不偿失。

可她没忘,他对楚修玉不加掩饰的敌意,就算不杀他,她也得断了他兴风作浪的念想。

推开长廊尽头的房门,青年抱膝靠座在床榻下,长而坚固的锁链从房梁蔓延至他手腕上,烟袅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瞥了身后的祝慈一眼,他劝她有理有据,轮到他自己,又不怕得罪这邪门少主了?

祝慈轻咳一声:“我懒得时刻盯着他,索性绑起来。”

他的确不怕,朝烬与楚修玉还是有些不同的,朝烬虽为邪门少主,可到底身份不在明面上,只要不把他杀了,凭他寡念道人的名号,那些个知晓朝烬身份的老家伙,就算动怒也不过是威逼警告,不至于命人追杀他到天涯海角。

青年掀起眸子,看向烟袅,察觉到烟袅眸底的杀意后,眸光颤了颤:“姐姐想杀我。”

“因为楚修玉?”

他轻笑一声:“想必他已经告知你我是谁,如此,你还敢杀我吗?”

烟袅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他,锋利的剑刃挑起青年下颌:“为何不敢?”

朝烬一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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