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香楼内粉黛飘香,丝竹之音缠绵入耳,灯影交错间,舞娘纤腰婉转长袖摇曳,引得一阵叫好。
鲜血滴落到厅堂中推杯换盏的富商额前,富商袖口一蹭,大惊失色。
“有歹徒!”
沉浸于曼妙舞姿的锦衣华客们顿时纷乱起来,一个两个抬头看向玉楼顶阁的楼栏处,只见一青衣少女的背影消失在原处,而木栏之上,残存着未干的血迹!
这一幕,令许多饮酒作乐之人惊慌失措,驱散了作乐之兴,纷纷起身离席。
曲乐停奏,舞娘茫然站在原地,宾客四散,香娘子挽留不及,慌乱提着裙摆向顶阁而去。
“主子,这到底怎么回事…”
香娘子脚步顿在顶阁之外,垂眸看着自己鞋底的鲜血,忍着惊惧颤手推开顶阁之门。
却不曾想,入目第一眼竟是擦着匕首的少女。
“你,你把我们玉香楼的东家如何了?”香娘子壮着胆问道。
烟袅瞥了她一眼:“杀了。”
香娘子脸色煞白,后退了两步,撞上另一人,她回头,看到面无表情的青年,倒吸一口凉气:“主,主……鬼啊!”
她尖叫出声,祝慈蹙起眉:“我说过,无事莫要踏足此处。”
香娘子听到青年一如往常的语调这才平静下来,她拍了拍胸口,不赞同地看向屋内少女:“烟姑娘,你说你平白无故吓唬奴家做甚,奴家险些以为东家真让歹徒给…”
“歹徒?”祝慈看向她。
香娘子小心翼翼看向祝慈:“东家既没受伤,那血迹是从何而来?客人们非说咱这玉香楼不太平,眼下一楼主厅都空了,咱们玉香楼是放松取乐之地,最忌沾染忌讳,想来近几日贵客们都不会再来光顾了。”
祝慈掀眸看了屋内的少女一眼,面色如常对香娘子道:“大抵是对家陷害,近几日先闭楼休整。”
香娘子犹疑道:“主子,咱们玉香楼可是得罪了何人……”
祝慈淡淡看了她一眼,香娘子垂眸,欠了欠身:“奴家这就去吩咐底下人,闭楼休整。”
香娘子离开后,祝慈走到烟袅面前,没有说话。
烟袅将手中匕首收起来:“香娘子是凡人。”
祝慈颌首。
“这玉香楼中,无人知晓你身份?”
祝慈再次颌首:“我习惯独来独往。”
他伸手,握住她执着匕首的手,送入自己胸口:“你恐我利用这玉香楼残害凡人,所以故意将那些宾客吓走?”
尖刃刺进血肉的痛楚是实实在在的,祝慈额前渗出冷汗,少女手腕一转,鲜血不断自胸口冒出,染红了衣衫:“残害百姓的事你又不是没做过。”
痛意令祝慈的眼眸染上兴奋,他向烟袅靠近一步,匕首刺得更深:“在凡间生活处处离不得钱财,玉香楼于我而言,是必不可少的纳财之处,我不会傻到为了残害几只蝼蚁,断了自己的财路。”
被烟袅刺中的胸口,愈合速度比以往要慢上许多,祝慈唇角微微扬起,他的目光落在少女脸上,平静的语气带着几分愉悦:“你存在于世间,真是太好了。”
烟袅神色未变,她再清楚不过,这宛如爱语般的呢喃下,是祝慈对于死亡执念病态的渴望。
她倒也能理解,得不到的执念会让一个人变得癫狂,不正常。
比如祝慈,也比如她。
显然,祝慈也发觉了这一点,他饶有兴致地看着烟袅眼尾不明显的纹路:“连心魔都滋生了,就这么喜欢楚修玉?”
烟袅用力拔出他胸口处的匕首,血珠迸射在脸颊上,神色诡异又冷清:“与你无关。”
祝慈吃痛,捂住胸口。
伤口缓缓闭合,留下一寸刀痕,虽不深,却又足以令祝慈更加难以掩饰愉悦,比起上一次她留在他身上的痕迹,更重了呢。
他突然抬起手,握住烟袅手腕,丝丝缕缕的魔息如藤蔓一般缠绕在烟袅手臂上。
“不是喜欢楚修玉吗?我渡你更多力量,这样,谁也不会将他从你身边抢走了。”
烟袅冷笑:“帮我?你是想我能更快杀了你吧。”
祝慈挑眉:“这并不冲突,你放任你的心魔侵染灵台,注定回不去承天宗,被仙门视作妖邪异类,更别说你绑了楚修玉,待到某日东窗事发,下场……万劫不复。”
“我为你渡魔息,你变得更强大,才能好好的保护自己,活到杀死我。”
烟袅脸上的妖纹因脉络中乱窜的魔息而不断扭动着,她缓缓看向祝慈,暗红色的瞳仁不断变大,弥漫到整个眼眶:“等我的心魔吸收你的魔息,滋生到我无力控制之时,那时,你也可以用蛊法再次“助我”,寡念道人好算盘。”
祝慈轻叹一声,有些可惜:“被发现了……”
“你别生气,我不继续就是了。”他没想到她还挺有脑子,不想激怒她,说着,想要收回指尖魔息。
可下一瞬,掺杂血色的雾气却将祝慈指尖末端的魔息缠住,近乎压制般的快速汲取着属于祝慈的力量。
少女笑了起来,好听的声音在此刻尖锐刺耳:“当然要继续了,只要你给的够多,我何愁压制不住心魔呢…”
祝慈感知到自己修为竟在被缓慢稀释,眼底的笑意不见了,试图斩断魔息与少女的牵连,匕首扎在他肩头,祝慈被按在椅子上。
祝慈有些苦恼,他该如何在不伤她的情况下挣脱…
“不是想死吗?区区修为而已,寡念道人莫要吝啬。”
烟袅勾着唇,将他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他:“我变得更强,才更好助你了却执念,杀了你啊。”
魔息快速流失令祝慈目露疑惑:“你一个承天宗弟子,从何处知此禁术?”
将他人修为渡到自己身上,乃是当年邪门共主,朝祭所创禁术——渡灵。
五百年前朝祭凭借着“渡灵”屠戮仙门无数,以如今的血冥宗为首,联合天下数十邪宗奉朝祭为共主。
这世间,除了朝祭,无人能知晓如何修得渡灵禁术。
十年前,朝祭失踪,邪门群龙无首,有人曾言在其失踪前见过他,听闻他全身溃烂,发丝尽白,被渡灵反噬,命不久矣。
烟袅闭着眼平息经络里乱窜的魔息,她也没想到,两次与系统交易,竟都是因祝慈。
第一次,她为保命。
第二次,为了变强。
虽不想承认,但祝慈并没有说错,若有朝一日被仙门发觉她已入了心魔,甚至绑了楚修玉,她的前路,只有万劫不复。
只有她变得足够强,楚修玉才能不被抢走,才能保全自己。
既然她重新回到剧情初始,也摆脱不了心魔丸,那么,只要她足够强,便有更多胜算,防止意外发生导致剧情再次循环。
至于系统的任务,它若能直接发布任务禁止她靠近楚修玉,或者让她去死,便不可能会有心魔丸的存在了。
除此之外,其他的,她不在意。
系统恨铁不成钢地捶了下光脑:“宿主,你不知道主舱有多阴险,一个心魔丸就毁了你的仙途,此次,说不定……”
它还未说完,被少女打断,她的声音无比执拗:“我只要楚修玉。”
“宿主,你被心魔影响了,心魔将你的执念放大,你能不能为自己想一想,你不想与仙门为敌,该做的是放了男主,然后寻个僻静之地避避风头……”
“我只要楚修玉。”少女再次重复道,语气多了几分不耐。
系统自闭下线。
“你这人,比我这个不死之身的邪修还要邪上几分。”
上次也是,她……
这般想着,祝慈突然愣了一瞬,缓缓蹙起眉,上次?
除了能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上次她好似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可他为何对于此刻因她产生的茫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五十年修为,还没够吗?”祝慈无奈地问道。
少女睁开眼睛,瞳孔中的血色淡去,手腕一转,萦绕在祝慈周身的雾气散去。
她当然觉得不够,可身体却有些承受不住了。
匕首被祝慈递到她指尖,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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