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站在走水的宅子外,周围人声嘈杂,欢呼声和吵闹声混在一起,一下下砸在耳边。
吵死了,南锦书想。
两人从旁边拽了两个木桶,也学着那些家丁的样进宅灭火,只是她们弯弯绕绕,直往灵气波动最大的地方去。
南锦书看起来心情相当不好,衣袍上的兽印起起伏伏。
她们一路摸索过去,发现是类似议事堂的地方。外面人来人往翻了天,里面的还在喋喋不休争吵着。
祝松椿走到侧边,伸手轻轻一碰,外围阵法荡出个水圈。阵法繁复杂乱,一条压着一条。
南锦书:“我来。”
她上前一步,双手结印,清清浅浅的咒线缠绕上来。祝松椿退后半步,大门牌匾上的字清清楚楚印在脑海中——元府。
南锦书招呼:“走。”祝松椿收敛心神。
两人干脆上房揭瓦,祝松椿扔了一块扩音石,从芥子袋里捣鼓一番,掏出个镜子来。
这镜子通身碧绿,灵力一引,屋内的镜像就出现了。
郁郁识苍镜。
南锦书余光扫到,想和鸣真人确实出手大方,这么个宝物说塞就塞。
坐在主位的是一个青年,深蓝色的衣袍绣满兽印,高高的发髻坠着几枚泛着银光的珍珠,她面庞坚硬,左眼眼尾处有一条不甚明显的疤痕,微微抬头,小麦色的脸庞满是风沙打磨后的痕迹。
满堂的人叽叽喳喳,吵来吵去,余光却都统一的不留痕迹审视着她。
祝松椿在乱糟糟的声音里勉强听到了主位青年的名字——南黎元。
南黎元?
祝松椿不由自主望向南锦书,见她眉眼冷下来,耳坠剧烈的晃动。
祝松椿握住她小臂,眼睛一动不动看着镜子。她很肯定自己没听过这个名字,无论是在南家还是哪里,只是当下,谁都能看出来这人跟锦书关系密切。
南家,她心里来回滚了两遍,感觉像是被鬼缠上一样恶心。
屋里人没休止的吵,南黎元眉头一拧:“肃静!”
强硬的威压四散开来,她身形高挑,站在最前方,一言不发。
祝松椿下意识握紧揽山河,措不及防跟镜子里的人对上眼神。
揽山河出鞘半寸,南锦书轻轻按住:“不用担心。”
她安静的诡异,突然出声,整个人却罕见的温和了下来:“她是个很好的人,认识我的。”
屋子里人揉搓着袖口,彼此对上眼神,怯怯散了。走水的庭院没了嘈杂声,空中的烟花正剩下一缕彩色,一切都回归寂寥。
南锦书拉着祝松椿往后花园去,四周树影重重,南锦书随便找了块石头坐下,撑着下巴,眼神落在花圃上。
不一会南黎元就过来了。她还是那副样子,神色冷硬,没有任何表情。
直到看到南锦书。
她眼神上下瞧了好几圈,不可置信道:“小书?”
坐在石头上的南锦书抬头朝眼前人笑了笑,眼睛弯出浅浅的弧度:“小姑,是我。”
她蜷坐在石头上,依稀能看出身形瘦长,穿着她最喜欢的蓝色衣裙,薄纱笼罩,微微侧头,南黎元熟悉的银簪在太阳光底下一闪一闪的。
祝松椿站在后面,揽山河被她抱在怀里,后花园里姹紫嫣红,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抱在一起,她却无端觉得诡异。
南黎元眼神黯淡,最终却只是很轻的叹了口气:“锦书,我们是不是好久没见了。”
南锦书摇摇头:“才没有。”
南黎元没多说,看着站在南锦书身边的小姑娘:“这位道友是?”
“祝松椿。”
南锦书拽了拽祝松椿衣袖,看起来很亲昵:“这是我幼时好友,如今同拜入春山绿,我跟在竹玉真人门下。”
“竹玉和善,实为良师。”
南黎元停顿了一下:“锦书,这么多年,有没有过的不太开心?”
南锦书抬头,挂在脸上的笑淡了淡,她直直看着眼前人,带着一点悲凉的审视:“我过的不开心。”
我过得很不好,小姑。
我很想你。
我希望你能听到,来看看我。
但她最后还是笑着:“哎呀,逗你呢小姑,我过得很好,你是不是还有很多事啊,快去忙吧。”
南锦书摆了摆手,看着人转身,走远。
她笑嘻嘻的扯着身上的薄纱,气的手指都发着抖。
“松椿,师门会放纵一个这么强大的妖兽在魔镜海吗?”
“不会。”
祝松椿抬起眼,语气肯定:“有人想杀你。”
南锦书:“我早晚杀了他们,南家一个也别想活。”
祝松椿拽着南锦书,安抚她冷静下来。
“锦书,南黎元前辈是……”
“是我小姑,”南锦书接过话头,唇角扯出尖锐的笑,“也是南家的费棋。”
她舒展了身子,手一下下扯着花,银簪在月光下泛着亮亮的白,身子却在发着抖。
“南黎元,南家旁系,也是那时唯一的、最顶尖的兽修。”
“大约六十年前,南家无意间得到一本秘籍,自此开始了长达数年的挑战——将人变成妖兽,成为南家最锋利的一把刀。”
“但是很可惜,一连二十年都没有丝毫进展。直到南黎元出现。她不仅没有死在实验之下,甚至如那秘籍所言,夺取妖兽的力量,拥有妖兽的伴生能力。”
“南家大喜过望,数不清的妖兽内胆、血液,疯了一样的灌入南黎元体内,逐渐替换掉她自己的血液。”
“十九岁那年,没修炼过一天的南黎元达到元婴期。从此,在实验体之外她还成为了整个南家嫡系的血包。”
祝松椿眉头拧起来,南锦书想无所谓的笑笑,却发现怎么也扯不起来。
“南家一度以为能凭此一飞冲天,结果他们马上就发现,南黎元的身体再也没办法承受妖兽的入侵,也不能再成为血包。”
祝松椿接下去:“于是一个南家旁系,失去了唯一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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