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一想,又呵了自己,怎么不多带点衣服出来?就一身从北穿到南,从西穿到东,任由自己走遍天下的老客“馍小白”什么时候歇息下,退个休颁个证呢?
没错,“馍小白”就是从失忆穿到现在基本没换过的衣服。
它陪伴自己多月了,在酒馆里打工小白也歇息了不久,不过还没等喘口气,就又穿上了。
还有那小青,刚来的新人,放在马车里自己爱护不得,舍不得穿,太舍不得了!好东西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钰緘沫都得藏个遍,是不是自己不配用啊?啊,不是,自己是真爱他们。
毛小青,是三豆家送的。
钰緘沫知道这身灰衣是禄则恋的,也是上次巧的不得了,还穿过来勒。质感还好,略微粗糙了点。
那么该叫什么?哎,我不想连同你跟着他一起受罪,简单点好,就叫小灰吧。
钰緘沫心道。
这时一边的帘子又掀开了,老妇端着一碗鸡蛋羹和绿豆粥,走来放到床边的凳椅上,面向他道:“小伙子,起来啦就吃点吧。”
“婆婆,这也……”他顿了顿,咽了咽口水,“我心意领了”钰緘沫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则恋不在,也不好拒绝,不知所措还是有的。
他微微一笑,眯眼摆出笑容。
“呵…我们不差这些,吃吧”老人家和蔼的笑,让少年心一动,道:“谢谢,婆婆”
他拿起筷子,见那圆边蓝纹边纹的碗,似已被凉水泡过,端起来温中带凉,底边水滴划下,看那蛋黄带浓的鸡蛋羹,被油脂覆盖,撒上葱花,晃起来在动,缘边的不规则小孔如奶酪。色泽诱人,味美齐全。
挑一口吃,是怀念很久没尝到的味道了。
这老婆婆真好,嘿嘿!
……………………
阳光快绕过头顶,正是正午炎热之时,东边满是稻子的水田,中间的道上,行着一匹拉货的马。那人用手袖擦擦额头上的汗,汗如三尺,快浸湿了衣,“怎么这么热啊?什么鬼天气?”
“哎,怎么不带点水出来?”他热的快吐出舌头,就差一头栽到马头,“况且,还不给风?”他翻了个白眼,吐槽老天不给点好货。“后悔死我了……”他道。
“呵,有点饿,还有多久才到?”他向前仰拍了拍马脸,吞了口沫,还想再找点话聊。
“你叫一声也行啊,喂,伙计!”禄则恋朝马p了一眼,侧身看着马的眼睛,一脸有点厌世。但马不理,继续向前走。
大棕马:“…………”
禄则恋看到田边树下的烟户人家,想必正吃午饭了,灰烟还在向上冒,不少农民扛锄回家,果真还是大树荫下好乘凉。
他总要找点话说,不想一路下来满是闭口,“要不……你去喝点水?”马累了,又因是王阿姨的马,他不能管的太严。
马像打了喷嚏应了声。
“哦……我猜,你也就懂这些。”他无语且冷淡的回了声。
马:“…………”
禄则恋小心翼翼的下去,把他带到田边,看它往里钻舔食水的样子,忍不住自己也想喝口,他冷哼了声,插手蹲在货车前头,在被遮挡太阳的阴处,眯眼稍作休息。
他吹口哨,打哈欠、扣石子,懒懒散散的不想动身了,那匹马还在喝,快钻了个没完。
“走不走啊?伙计。”禄则恋手一指,示意他上来。但那马像有了人的面态,厌恶一般盯着眼前的人,舔舔嘴角,继续低下头喝水。
禄则恋一时不解的没说出话,一脸疑惑。
你是成精了是不是啊?找哪个神仙学的?成白龙马啦?那也不对……龙马得听唐僧的。
我不当和尚。
西游记,白龙马是马的原形,就是唐僧的坐骑。
禄则恋细一想,还真想到了个原因:昨天被拐了马不在,它就在外头淋了整晚的雨,和吸了不少的毒,震的马都莓莓叫。都想从心底里直把禄则恋骂出去,四足的都陷满了泥,况且淋了一身,脏的快成“落汤马”。属实悲惨的不像样,不细想怕是被主人抛弃了。
但是,它不是被抛啊,主人也被拐了啊,差点落入狼巢,没了命。
禄则恋一早便急匆匆的到那地方,迁回感谢了那老头,还是小屋里的老人家有心,雨在下,把马迁回了院子,到屋檐遮雨的地方。
破完环后又下了雨,今天却和昨天无缘,中午热的发滚,一天热的,夏天也快真正到了。
禄则恋苦笑,把它拉了上来,好好摸了摸,边苦笑边摸,少年也不自在的样子,嘿嘿“假笑”。
要他跟动物道歉,这辈子,不可能。
马:“…………”
它气的,吐着气像在说:你还能再用力一点吗?
“嘿嘿……走啊,上路。”禄则恋不自在挤出个笑容,一脚跨上去,加快了行进速度。
一路,还算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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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铺在东部的边道上,湖泊很多,晕染能看见近处的夕阳,随着水波晃动。有城也有庄,满是石子路,两排长着低矮的狗尾草,起风了,吹的是暖风。少年叼着狗尾草,骑上马,衣袖飘飘。有些懒散的往回赶。
草丛里露出个黑深的眸子,顶着白绵绵毛软软的东西,喘着气翻过身,在石子路上打滚……
马蹄声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快贴近耳边,蓦地他眼前一片黑。
“啊!!”那东西突然喊到。
禄则恋侧身,似乎是踩到什么,身子一颤,猛的低头一看,马儿一抬脚,嗯?这是什么?
“wc!这啥啊?!”少年快破了音,惊的棕马向后退。
刚才……是那东西喊的吗?……
是蛇还是什么玩意儿啊?
他下了马,向前跨出几步,绷紧住身子,咽口喉咙,蹲下细一看。
有耳朵,还有白毛……圆墩墩的,咦?
那小东西动了动耳朵,转过身,现出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委屈巴巴的盯着禄则恋。
则恋并未害怕,先是看如秋水般的黑眸,就像立刻可怜的要融化,那东西竖起粉嫩粉嫩带血丝的耳朵,柔柔的盖住肉乎乎的脸颊,像在哭。
他先是疑惑,附和好奇的开了口:“你是……什么东西?”
那小东西带丝戏精般的哭腔,低喃小声,快竖起了身上的毛:“我是兔子……叫尉戊。”
尉(yu)戊?毛兔子?……
“哦,那对不起,刚才那马踩着你了。”少年起身刚要道歉,一看不对,“呃……”惊喊了一声:“你你你是个兔子?!”
谁家兔子长这样啊?!白天见鬼?!
禄则恋一时还未反应过来,真正想过兔子后,表情十分不解,又来来回回打量了那东西。
那个名叫尉戊的兔子眨了眨眼,解释道:“我就是个兔子,你有意见么?”
他有意见?呵呵,哪家兔子只长半身啊?!圆滚滚的像个椭圆球,脏的毛色都变了样,更何况这个兔子还成精,长了张会说话的嘴。
那小东西上一秒还可怜巴巴,下一秒就把耳朵松开,耷拉在两侧,飘飘的立起身,立在路上。面对禄则恋。
禄则恋一看,吓得魂都快出来了,这东西还是头一次见,不过话说回来,一定不是白日造鬼。定不普通,或许是偶然遇见罢了。
他想到了,准备见“鬼”就逃。
兔子上一秒还装可怜,下一秒就开口训人,见那人迟迟没回答自己,又将要走,心里不爽了:“喂!本少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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