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有谈,走在江南。
荒荒的的时间流逝,天暗了。
烛灯初上,这座城这场夜市变成了一座不夜之城,高楼间透出无数明亮的光点,金里透黄如繁星般耀目,交错难辨,汇集一团交相辉映。
高楼阁上到处可见浓妆艳抹的女子,如白月,如春雪,火树银花,点缀其上,浓墨游荡,烧饼糕点:炙焦金花、芙蓉蜂糖……
戌时,乃是走了不少路,停歇此处,他咬着糖葫芦,示意后面那人跟上了,拐过这繁人的街道,坐在巷子里的梯阶上,巷子中有风吹过,隐隐的灯光很暗,只有一侧照着,斜光向下撒在一边,仍能看见外边人流的行走,喧喧笑笑,还是渐渐轻了…………
在烛光的交界处,禄则恋一手撑着地,昂头仰望满天星辰,只见繁星点缀,映入他的眼眸,随后他转头声音抒情,道:“今天天上的星星,又大又亮。”
那人或许是累了,坐了不久的船,才精疲力尽,轻迷了双眼,蹭蹭脸庞上的脸颊,向后挽了一缕丝发,抬头道:“很漂亮。”
很漂亮,就像他也很漂亮一样,就像他手中细细拢着挂下红线的铃铛一样,又是锤碰的那么动听。
钰緘沫靠着他的肩膀,巷边的暗影遮盖他的全身,纤纤的靠着,让他内心不再那么的害怕,不再那么的无味,头上有星辰笼罩,旁边这个人如风雪中的一把火,默默点亮了寒冬的火柴,燃烧住他,在风雨杂雪中任意恍惚,不曾熄灭。
禄则恋还是微微耸了耸肩,调整姿势,憋住了气。
那人似乎感觉到了,迷迷糊糊问:“咋了?”
禄则恋咽了咽口水,心想那家伙确实什么都不知,无意间的动作随意的像风:“你这样……靠、靠着,呃。”
“嗯?”回声柔绵,宛如水滴仃入月下波琉,漫长而深起夏日般的暖意。
“那旁人会,嗯...”
“哦,懂了,跟我有啥关系?”
这回答也属实杠杠的!
“跟你没关?”
“别人又不认识你我,再说在外怕啥?与我俩都无关。”钰緘沫很随意的说道。
“难不成还磕人?”
他回不出话了:“……”
蓝衣少年低头看着手里的烧饼和葫芦,没有做声,只是轻微的松了松肩膀眨了眨眼,继续看着那片星云。
风呼呼的停了,默默的默默,天阴沉了人声小了,他身旁的灯火辉煌,不免更让他叼起了心中的心耿,远处亭台楼阁上的烛光,就好似那人说话一样,时强时弱的,莫落在他脸上,更加忧上和不解。
钰緘沫摇了摇手中的红线铃铛:“这或许是城里的感觉吧……”
或许是与之前不同的过往吧,又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迷茫。他总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在操烦什么。漫随日子一天天过去,漫随自己忘掉的越来越多,也是无所谓了,就这样歇息罢了。更何况自己不明了自己,也没有正常人该表现的焦急。他总感觉自己病了,病得一塌糊涂,只是寻求暖窝的小猫小狗。
钰緘沫轻轻的靠着,一手捧着绑在手腕上的玩物,铃铛相互搓着,乃到碰撞,又揉了揉手:“还在看星星吗?”
“嗯呢……”
“你数了么?有多少个?”
钰緘沫越听自己问的越不对劲,说完后才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可笑,不由的脸红了,动作不过明显。他知道星星是数不完的,就用肉眼看也很难看清,自己智力没变,只是晚上脑子糊涂,风吹的身体抖擞了。
“好多个,数不完。”
禄则恋又细细的看着他,一手掌撑着自己的脸颊,马尾向下垂,黑暗处,那人插着印栀花的白银簪子,又短的蔓植纹藤缠上,垂下珠白花线,透里透莹,还是看的挺清楚的,显得优雅温和。
则恋弯了弯着眉,温馨的笑了声。
“嗯?怎么了嘛。”
“感觉你怪可爱的。”
钰緘沫回过了神,绷的铃铛不动了,道:“哪、哪有?这么暗……你看不清我。”
“怎么会?我看得清你,看得很清楚,难道我还不知道吗——”
那人没有再回什么,呆呆的看着对方,又还没反应过来,硬是愣了几秒,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自己整不会了。
可爱归可爱,自己归自己,这两种对己来说,不能掺和在一起吧?钰緘沫是这么想的,他总觉得这样描述跟自己不搭,他“傻”是白甜,便向后仰着身子,挪了几米。
“什、什、什么话?你看星星还看到我这来了?”他羞怒。
“星星就在头上,你就在下面啊,这都不能看?也是瞟过来的罢了,那你还靠我。”他瞟了一眼,有点傲上。
“……以后别这么说!”
“为什么啊?我说的是人话,你不可爱占一半么?”
“…………”
天空中的月亮冒出了云层,闪现的照亮了四周朦胧,灯暗了,人声小了。他们二人坐到人群渐渐散去,烛光渐渐熄灭,才起身向回走,路过一家客栈,才歇息。
一家小楼的客栈 ,客人倒是不少,来自四游八方的人,又零零散散结成一块坐在楼舍中的酒庭里喜乐,供有喝酒吃饭的地方,酒味酵浓厚香扑鼻,似乎抹断了空气中的杂味,又熏人上头。
人界还算太平,人流骚动。因之前天界仙老管理的当,暂未出现害人之事,距离上次灾难已过去半年了。不过也正处于天界弟子,修行考核之时。晚间巡逻的人不多了,也没有往常的繁凡,每到这个时辰,临近子时,敢出来拿胆行走的人也只些壮胆青年。
子时时,城里内外四四州州聚集之地,如星星颗粒般散发着光的杂点毛绒球,萌萌一片渐渐出现,如粒子荧光似挥着金黄,这是天界特定安排下为凡间监察的东西,可以看好看护百姓,方便为天界掌握信息,好位保护。
二人在舍下没有停留太久 ,乃是要了套房,拿了牌结过账便上了楼。最近往来客人过多,不少客栈人已集满,在楼窗向下望,亦有行人在走动。
“你睡哪间?”禄则恋递给牌子,他道。
钰緘沫微微转头的回:“随便。”
他真不习惯同住,这样睡得急的慌,禄则恋又被别人觉得奇怪,所以选了房,各自回屋,就连乡下那小屋也是分两房住。
绒毛那如萤火虫,握起来又温暖,通过窗缝飘进屋内。
………………
是梦。
这晚,钰緘沫蹙着眉蹙了许久,他蜷缩着身子,浸湿了衣领。手指轻捂住脸庞。是做了个梦,梦如大海捞针,那样奇怪。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梦会是那样的场景,更不一样的是他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梦。
所在的世间一片昏暗,花开谢落。枯萎落地臣服于泥,如狱下苍苍暗天红案百变……如过四季,雨升雪下,周围未有奇怪的声音,他站在圆环的正中,眼前身下破裂石门,玄刻几团密密麻麻的红字,极为扎眼,又看不出来。以为来到了不祥之地,忙慌的怀着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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