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山扶着他坐下,和他并肩,一起抬头看向夜空。
“我见过不少。”陆鸣山说,“在军中时,跟着队伍去过乌拉木河,草原上的月亮特别亮。”
“碰上月初,没有月亮可看,就有星河满天,很美。”他说着,微微一笑,“那时候我总觉得那儿太苦了,又冷、又没什么吃的,总盼望着回家,现在想想,那会儿算得上无忧无虑,又和兄弟们在一起,可真是好日子。”
江问简瞅着他:“你想你的兄弟们了?”
陆鸣山:“只是怀念那时候的自己。年少轻狂,意气风发,无知无畏,哪像现在。”
江问简抱着双腿,看着他:“我觉得你现在这样也很好啊。”
陆鸣山望着他:“现在这么落魄,有什么好的。”
江问简笑了笑:“就是因为经历了大起大落,人才会变得沉稳。你想想,要是以前的你碰上了我,我俩不得天天吵架?那个年少轻狂的你,可不会让着我罢?”
陆鸣山微微一笑。
不过,他的笑很快收敛,说:“但是那个我,可以娶你。”
江问简:“……”
是啊,现在的陆鸣山是沉稳了、可靠了,可他们却不可能有以后了。
两个人一时都沉默下来。
皎洁的月光静静洒在他们身上。
好一会儿,江问简开口:“鸣山,我……”
他咬了咬牙,低声说:“对不起,我是个不讲信用、唯利是图的人。”
陆鸣山微微一愣,随即摇摇头:“别这么说。”
江问简瞅着他:“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怨我?”
陆鸣山转头望了他好一会儿。四目相对,空气在两人之间静静流淌。
陆鸣山幽深淡然的黑眼睛终于泛起了一丝波澜,让他英气的眉眼忽而生动起来。
他轻声说:“我怨你。”
但他的眼睛却那样直勾勾地盯着他。
江问简的心口一跳。
陆鸣山已把头转回去了。
江问简的心止不住地狂跳。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只在这静悄悄的月色中,默默压抑着怦怦的心跳。
第二天,听松按照吩咐出发去流州,江问简就继续在陆鸣山这里住着,每天种菜养鸡,隔几天去孟庄给孟姑娘上一次课。
——反正他现在也没有书可读,要等听松下次来时给他把书箱背过来,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不过,本以为听松走后两个人相处会自在些,没想到因为那晚上陆鸣山的一句“我怨你”,现在两个人就跟被揭了最后一层遮羞布似的,一看见对方就不自在,比听松在时更别扭。
好在,江问简已经搬进了新盖的青砖瓦房里,陆鸣山还是住原来那间茅草卧房,不用睡在一起,避免了许多尴尬场面。
然而,不睡在一起,好像就没那么亲密似的,许多话都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说,两人愈发别扭,一开始还能正常说两句话,到后来连看见对方觉得尴尬,索性互相避着。
听松带着流州的消息回来时,两个人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听松并没发觉二人的不对劲,兴高采烈地把流州的事说给江问简听。
“公子,正如你所料,老夫人知道了你的事,赶紧叫人出来打听消息,小的就把那喜娘的行踪透露出去,让她一下子就被老夫人抓住了。”
“老夫人从她嘴里问出来真相,气得差点昏过去,亲自拿着藤条找到二老爷院里,把二老爷抽了一顿,还罚他跪了好几天祠堂!”听松说着就高兴了,“活该!他这么害公子,真是丧尽天良!”
江问简漫不经心地翻着他带来的书:“然后呢?”
听松:“然后……然后好像就没有动静了。”
江问简合上了书:“祖母是个古板守礼的人,要是我真的嫁错了,她虽然难过,但也只会劝我想开。”
听松撇了撇嘴:“二老爷就是拿准了这一点,才敢铤而走险,真是阴险毒辣!”
“只要拿到叔父手里的那份婚书,他便没有证据说我俩已成婚了。”江问简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