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山出了客栈。
临近正午,外头的太阳十分毒辣,他戴上斗笠,像其他所有普普通通的路人一样,走入街道。
虽然他身形高大,样貌又英俊,但戴上斗笠遮脸,又刻意混在人群中,便没有那么惹眼了。
很快,陆鸣山随着人潮,出了东街,闪身进了一处小巷。
他留意着四周,脚步又轻又快,在错综复杂的巷弄中如鱼得水般熟练游走,很快来到一处破败的民居后门。
他伸手叩了三下门。
先叩一下,停顿片刻,再连叩两下。
“谁啊。”院里响起浑厚的男声。
“买油么?”陆鸣山说出暗号。
院门一下子打开了。
“小侯爷,您来了。”开门的大汉连忙把陆鸣山迎进小院,“弟兄们都等着了。”
陆鸣山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问:“有人放风么?”
大汉把院门关上,跟在他身后,说:“柱子在外面放风,您放心,咱们这儿很隐蔽,附近最近也没什么异常。”
陆鸣山点了点头,推开屋门。
屋里七八个高大健壮的乾君,一下子全站了起来,向他抱拳行礼。
“小侯爷。”
而屋子一边的屏风上,正挂着津州府的舆图,上面插了不少小木棍,作为地点标记。
陆鸣山走到了舆图跟前:“开始。”
……
陆鸣山从小院出来时,已经到了正午。
方才给他开门那大汉也跟出来,送他。
“小侯爷,近来如何?”走出了小院,大汉就不敢再谈论议事的内容,只聊些家常。
陆鸣山一如既往地话少:“还行。”
大汉:“您上次说,给流州江家去了信,如何?江家回信了吗?您和那位江公子的婚事怎么说?”
陆鸣山:“……”
大汉小心翼翼地问:“他们没回信?”
“回了。”陆鸣山瞥他一眼,“彪子,问这么多做什么。”
“哎呀,我不是担心那江家悔婚嘛!”彪子抓抓脑袋,“侯爷和夫人给您定的婚事,要是顺利,他们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陆鸣山:“……”
彪子又问:“他们回信答应等几年再成婚?”
陆鸣山:“……不是,过了三书六礼,他们把人送来了。”
彪子一惊,随即大喜:“果然是侯爷夫人选中的亲家!讲信义!”
陆鸣山:“但是他不愿意嫁给我,他要回去。”
彪子:“……啊?”
他勃然大怒:“哪有出嫁了还反悔的!过礼的时候他怎么不反悔?天下岂有这种道理?!”
陆鸣山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别激动:“他被家里瞒着,出嫁前并不知道侯府已经没落。”
“要是知道,也许他宁可逃婚,都不会嫁过来。”
彪子哼了一声:“即便如此,过了礼,就是成了婚,哪还有后悔药可吃?这江家公子就是势利眼,欺负您现在没有爵位,觉得您奈何不了他,就胡搅蛮缠!”
陆鸣山摇摇头:“人是复杂的,在切身利益跟前,人人都会为自己考虑。这不代表他本性如何不好,他有选择自己前程的权利。”
彪子小声嘀咕:“您还帮他说话,他跑了,您就没媳妇儿了!您不是很中意他的嘛,那玉佩天天戴着舍不得摘。”
陆鸣山:“……”
彪子又不满地抱怨:“一个个都是势利眼,等您回京城了,瞧都别再瞧这些人一眼!”
说话间,两人快走到巷子口了,陆鸣山便说:“好了,我的事,别到处乱讲。”
彪子拍拍胸脯:“属下知道,说出去别人难免嚼您的舌根,属下有分寸。”
陆鸣山点点头,这才同他分开,快步出了巷口。
江问简在客栈里一直等到正午过半,陆鸣山才回来。
他一进屋,江问简就站了起来:“怎么出去这么久?”
陆鸣山摘下斗笠:“津州府太大,多转了转。”
听松自打知道了自家公子亲手给他做饭伺候他,看他就极不顺眼,哼了一声,嘀咕:“你倒是悠哉悠哉,让我们公子饿着肚子等着你。”
陆鸣山一愣,看向江问简:“你饿了?可以先吃的,不用等我。”
江问简瞪了听松一眼:“怎么跟主子说话的?出去叫小二上饭菜。”
听松为他出气却被他骂,委屈了,小声说:“公子,他又不是主子……”
江问简冷声道:“让你去叫小二,听不见?”
听松这才噘着嘴出去了。
江问简这才叫陆鸣山来坐:“听松这小子跟我一起长大,我管教不严,他没大没小的,你别介意。”
陆鸣山摇摇头:“没事。”
他坐在了桌边,自己倒了一杯凉茶。
江问简有些犹豫忐忑,期期艾艾的,陆鸣山看了他一眼,心就慢慢沉了下去。
江问简要开口跟他说离开了。
虽然一直知道他不会跟自己在一起待多久,但人都会幻想,陆鸣山也不能免俗,这段时间江问简和他相处越来越融洽,他便总幻想着两人能一直这样过下去。
没想到分别来得这么快。
看江问简还在那边为难,陆鸣山便先开了口。
“你的小厮找来了,带了你的身份文书,现在又有盘缠,你要回去了罢?”
江问简一愣,没料到他先开口说出来了,怔怔点点头:“是。”
陆鸣山又喝了一口凉茶:“什么时候走?”
江问简:“……”
他还在犹豫呢,陆鸣山直接问他什么时候走,把他问蒙了。
陆鸣山见他迟疑,便问:“难道最近就要走?近来天气热,回流州坐马车也不舒服,不如晚一阵子。”
江问简连忙点头:“对、对,晚些再走。”
一应下来,他就松了一口气,又有点儿惆怅。
话说开了,陆鸣山也没有为难他,他可以离开那个小山沟了。
可为什么他一点儿也不开心呢?
不一会儿,听松回来了,后头跟着店小二,直接端上了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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