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静里,异种被抹杀,原地只留下一颗晶莹剔透的矿石。
异种消失后,纪一淮茫然地站在原地,似乎一下子被抽去了灵魂。
她看到地上的晶石,下意识地走过去捡起来塞进兜里,然后继续呆呆站着,一头银发缓缓变黑。
半晌,她歪了歪身子倒地。
没过多久,周围恢复正常,细碎的雪花飘飘摇摇落在地面,堆在一起形成厚厚的雪层。
远处,一队人影出现,向这里行进。
领头人全速奔跑着,似乎全然感受不到刺骨的寒冷。
队里有人惴惴不安地问道:“队长,求救信号延迟了这么久,不会出什么事吧。”
领头人一记眼刀横过去,“刚进来就说丧气话,像什么样子!都给老子把精神打起来!”
众人不敢再说些什么,但仍然弥漫着一股低气压。
队伍最后面跟着一架贴地行驶的飞行器,里面端坐着两人。
年轻男人不疾不徐地开口:“有发现暴风雪发生过的痕迹,现在却一切正常,而雪原并没有直接消失,令爱好身手啊。”
中年男子笑笑,谦虚道,“小有所成而已,跟倾舟你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您过誉了。”
两人虚与委蛇地聊着天,好半天一句实的都没有。
外面突然爆发出一阵小小的骚动。
“刚来这不久,家里的护卫队没有带在身边,临时找了些雇佣兵,见笑了。”中年男子对着另一人抱歉地说道,“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伯父请便。”年轻男子端坐着,并不起身相送。
飞行器门开,外面队伍正围成一团,看见他走出来迅速恢复队形安静下来。
“怎么回事?”他威严开口。
领头人上前汇报:“除了大小姐我们还发现了另一个人,两人均处于昏迷状态,生命体征正常,精神力似乎有些亏空。大小姐受伤很重,需要尽快进医疗舱治疗。”
中年男子扫她一眼,点点头,算是应允,之后看都没看一眼转身回了飞行器。
队伍其他人行动起来,将雪地里两人抬进一直跟在后面的另一架放置着医疗舱的飞行器中。
……
头痛欲裂。
纪一淮醒来的第一感受就是剧烈的头痛,她疼得眼前一黑差点又晕过去,平复了许久才又睁开眼。
“醒了?”
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
她还以为是幻听,诧异地向声源处看去。
“这样的情景下进行谈话实在是有些不体面,”长卷发的美貌女人笑着对她说话,“但你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我们只好暂时先保持现状了。”
纪一淮这才发现自己正仰躺在一个蛋形的容器内,下半身泡在琥珀色的液体中。
女人的声音透过玻璃罩传入,显得有些遥远和不真实。
“请问……我这是怎么了?”纪一淮开口,声音带着些艰涩。
“啊,真是抱歉,你问的第一个问题我就无法回答你。”
“事实上,这件事只有你自己知道。”女人语气四平八稳。
只有我自己知道?
纪一淮努力回忆着,然而大脑一片混沌,还一直隐隐作痛。
“临时护卫队去寻找我们家小姐时在旁边发现了你,于是把你一起带了回来。”她解释。
小姐?
纪一淮联系上仅存的记忆,脑海中自动把这个名词对应上易枝。
“是易枝?她还好吗?”纪一淮问道。
女人笑眯眯地看着她,“她受的伤有点严重,精神力也亏空了,不过都还可以治疗,现在也在医疗舱里躺着呢。”
“你不问问你的情况吗?”她又加了一句。
“我?”纪一淮迷茫地说,“我还好啊,除了头还有点痛其他没什么感觉了。”
女人不赞同地说:“不见得。”
“实际上我认为你的情况比易枝要更严重些。”
“易枝躺几天医疗舱就可以了,毕竟以现在的科技,只要不是一点身体组织都没留下一般都能恢复如初,就算不幸失去了哪个身体部位也可以使用机械义肢。”
“但是你不一样。”
纪一淮出声询问:“我怎么了?”
“很遗憾,对于这个问题我还是无法回答。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是,医疗舱捕捉不到你的精神力波动了。”
听到这话,纪一淮放下心来。
她自己都找不到自己的精神力,来了这么多天从来没应用过一次,有精神力波动才是有鬼了。
她面上仍然保持着茫然的神色,沉默了一会,开口道,“可能是因为受伤了,我暂时感知不到它。”
“没关系,慢慢来,会恢复的。”女人出言安慰,话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同情。
“还没请教,您是?”
“啊,真是失礼,我居然忘记介绍自己了。”女人微笑着,“我是易枝的妈妈,你叫我林阿姨就可以。”
“好好休息吧,很快你就能从这里面出来了。”她起身离开,动作得体。
直到大门关上完全看不见她的身影,纪一淮才松了口气。
这人言行举止过于讲究了,还是长辈,她有点应付不过来。
不对。
易枝的妈妈?
零碎的记忆闪现,她记得在一片雪原上,易枝好像跟她说过,自己的母亲已经去世。
难道是做梦?纪一淮还没完全理好散乱的记忆,只能暂时搁置。
接下来的几天里,她一直泡在医疗舱里,泡得她都感觉自己再这样下去要么退化了双腿变成鱼,要么就要发霉长毛了。
纪一淮已经恢复了大部分记忆,唯有暴风雪那一段记忆像是被一团雾拢着,怎么也看不清想不起。
为了自己的身体和精神健康,纪一淮果断放弃回想,紧接着遇到了另一个问题。
她没事干了。
纪一淮百无聊赖地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最后闭上眼睛试图寻找自己的精神力,经历了数次熟悉的失败后在吐血的边缘收回了试探的脚步。
终于,在她的翘首以盼下,房间门开了。
这回进来的是易枝,她换了一身常服,大大咧咧地坐在医疗舱旁边。
“你不会还没好吧。”一开口又是熟悉的味道。
“应该好了吧。”纪一淮答。
易枝挑了挑眉,“那你怎么还不出来?”
她按了医疗舱侧边的几个按钮,玻璃罩打开。
“家里穷,没用过这个,不会开。”纪一淮张嘴就扯。
她伸手撑着侧边就要翻身跳出来,不料在里面躺了太久,腿部肌肉一时间使不上力,“扑通”一下跪在了易枝面前。
纪一淮:……
易枝哈哈大笑,伸手把她拽起来。
“看来我们俩福气还不错,没死在里边。”她把纪一淮按在旁边的沙发上,自己也挪了个位置坐上去。
“感觉怎么样?”易枝问。
纪一淮伸了个懒腰,恨不得原地打一套军体拳疏通一下僵硬的筋骨。
不过……好像确实感觉四肢比以前协调了一些,力气也大了不少。
“我家可是医疗领域的领头人,技术遥遥领先!”易枝洋洋得意道,“你用的医疗舱和愈合剂都是和我一个规格的,目前全星盟总共不超过十台,平时有钱也得去首都星排队等着做治疗。”
……真是万恶的资本家。
“现在我可以跟你说我的身份了。”易枝迫不及待地说,“不是我自吹自擂,说出来吓死你。”
“我是易家主家大小姐。”易枝说完立马看向纪一淮,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错过她一点表情变化。
然而她又一次失望了。
纪一淮面无表情地接话,“然后呢?”
易枝不死心,“你是没听清吗?我,易家主家,大小姐。”
“哦,那你真是好厉害啊。”纪一淮捧读。
绝杀!
对方一下子瘫在沙发上,半死不死地开口,“真没劲,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我猜到了啊。”
易枝一个鲤鱼打挺重又坐起来,“你什么时候猜到的?猜到了为什么装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想要接近我获得什么利益吗?”
纪一淮无语。
“开个玩笑嘛。”易枝见她吃瘪,心情大好,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纪一淮也没较真,她被易枝拉着,“自愿”参观了小半个易家产业,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隐藏的摄像头拍摄下来传送到了另一个房间。
三楼会议室,大屏上实时播放着纪一淮的影像。
长桌左侧第一个位置上坐着先前飞行器中的中年男人,右侧则是看望过纪一淮的女人。
此刻她正站在光屏旁汇报着什么。
“……总而言之,我的分析结果是这个女孩只是个普通的垃圾星居民,不足为惧。”
男人没说话,端起茶来呷了一口。
“现场的分析报告呢?”他放下手里的茶杯,语气淡淡地问。
女人坐回自己的位置,替代她继续站过去的是个看起来尚不足十岁的小男孩。
“由于临时污染区的特殊性,现场没有提取到可用的生物信息。”
他调出新页面替换掉光屏上的内容,“这是还原出的现场数据,我们以它为依据推演了整个事件的经过。”
“推演结果显示,现场还有第三人存在。”
“家主,这个人才是本次事件的关键之处。”
男人没说话,脸上表情看不出喜怒。
男孩大着胆子往下说:“我们通过复原出的痕迹对此人进行了侧写,得出了他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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