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儿子的话,顾致远抿着唇,端起茶。
镜片后的一双眼,睿智又通透,
“没猜错的话,你说的人,是沈惜?”
顾驰渊交握的手紧了下,应是默认了。
顾致远将杯子撂在桌案上,打量儿子,“你办事是这一辈子弟中最稳妥的。陈威仰在南大能做到现在这位置,全靠梅松海的扶持。动了陈威仰,等于驳梅松海的面子。这些后果,你可想过吗?”
他略了略,拍着顾驰渊的肩膀,“陈威仰若知道沈惜与顾家的关系,是绝不敢得罪她的。你如果出面与他谈,事情有没有转圜的余地?我只问,他对沈惜做的事,是不是有违道德和法律?”
顾驰渊松开手,坐直身体,“陈威仰借着校园里的流言蜚语,把沈惜赶出女生寝室。我担心,他也不会让沈惜顺利拿到毕业证。”
“他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堂堂系主任,为什么平白无故为难一个女学生?”顾致远忽然想起之前的一些传闻,警惕到,“他是不是对惜儿提过一些逾越的要求,被拒绝,所以恼羞成怒了?”
顾驰渊摇摇头,“父亲的点很关键。沈惜对陈威仰没防备,应该不是男女关系的问题。我一直没出手,也是想挖出这件事背后的始作俑者。”
顾致远沉默片刻,“不管是什么动机,陈威仰都不应该欺负一个女孩子。你若想出手教训他,父亲是支持你的。作为一个顾氏集团的掌门人,如果连身边人都不能保护,还谈什么家国大义,社会责任?”
他说着,按住儿子的手臂,“去吧,有什么事,爸爸来帮你。大不了,我这身官服都不要了,回顾氏,看我儿子做生意。”
一股暖意悄然涌上顾驰渊心头,他的指尖颤了下,很想伸出手臂,给父亲一个拥抱。
但出于男人间的内敛,他的情绪很少外露。
终究,手按在腿侧,停止了动作。
疗养院外,春意盎然。
顾驰渊携着父亲,在花园小路散心。
一时间,两个人聊起荣莉的状况。
顾致远面露尴尬,“那天晚上一进门,你母亲就招呼我洗澡。我没想到,她竟然还有怀孕生子的荒唐念头。想来是这些年我忙于工作冷落她,你也经常不回来,她的心里难免生孤独。”
顾驰渊立在湖边,捡起一枚石子投在水面。
哒,哒,哒,石子在湖面翩然掠出一串涟漪,最终没在湖心里。
“母亲是气我不听话,想再生一个,洗牌重新来。”
这句话,顾致远朗声笑。
笑累了,他插着腰,望着院子外连绵起伏的群山,
“刚结婚时,你母亲身体弱,备孕半年没动静。后来吃了很多中药,又打了不少针,才怀胎十月,生下你。后来我忙公务,她带着你,风里雨里跑生意。顾氏集团能有今天的成就,虽然有我仕途平顺所助的一臂之力,你母亲绝对是最大的功臣。仔细想,这些年,她是真的不容易。”
顾致远感叹着,“这也是,我对她包容,不轻易发脾气的原因。荣家商行当年也算有名头,我经常不解,你母亲为什么看上我这个穷书生。这三十年,我敬她,爱她,也是感激一份难得的真情意。”
湖面倒映出父子两人高大的影。
粼粼波光里,两张脸的浓眉深目很相似。
顾驰渊又投了一枚石子,打趣着,“母亲是颜控,喜欢男人相貌英俊。”
他的轮廓是极像顾致远,英气中,又继承了荣莉精致的鼻梁和柔薄的唇。
肤色也像她,极致的冷白,皮肤薄处透出青色的血管和筋脉。
是一副倾倒众生的好皮囊。
顾致远也来兴致,捡起石子扔向湖面,他有些意味深长,
“从你出生到长大,我记不清有多少女人喜欢过你,”他说着,顿了下,
“惜儿自小喜欢粘着你,这十六年,她是不是对你动过心?”
顾驰渊的眸色随着湖面搅动,他弯下腰,捻起一株清丽的小菊花,抚花瓣,幽幽掉落在水边,
“她现在,是对别人很动心。”
……
沈惜走进办公区,见李知行在办公室里仰面躺在座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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