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没有真正见过汪瑜口中那位叔父,也就是天机府曾经的掌门,如今的太上长老该是何种风华?
在这场幻梦中,他的确是一位待人极其宽厚的老者,丝毫已看不出修为已至合体。自入了他门下,师徒三人每日饮茶,修炼,日子过得倒也颇为肆意。
至于炼器、制符、结阵与炼丹,每一步都由这位慈爱的老者亲自教授。戚琼身临其境,感悟颇多。这才是一位师者对弟子的传道态度,完全不是她曾在老东西手下的日子可以相比。
此间的汪瑜还是少主,依据宗门规矩住在星耀宫。汪瑜就在宫殿下半山腰处为她开辟了一座洞府,每日晨起,师姐妹二人都会结伴去拜见师父。
自慕怀朝出关起,来星耀宫的次数愈发频繁。汪明月则依旧在外历练,戚琼鲜少能见她的身影。至于慕俨,偶尔见过几次,倒是与慕怀朝曾经描述里的不大相同。
也与她记忆里的不一样,记忆中的他面对汪瑜时,其实是有些自卑的。可在此境中慕俨少了几分锐气,多出几分初为人父的慈蔼。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师父虽赐给她一把剑,但第一次炼器时她竟粹炼出一把刀。祭礼将近,汪瑜日渐繁忙。慕怀朝尤擅刀兵,得了师祖允许,时常在旁指导她这个晚入门的师叔。
戚琼唇角的笑却愈发冰凉,瞥向慕怀朝时的眼神宛若横刀。有一日,二人独自在一片竹林修炼,按住慕怀朝不经意扶在腰间的手,她似笑非笑地问:“好师侄,你这是在做什么?”
少年灼热的气息吐在耳垂,荡起耳边鬓发。正午毒辣的日头烧的人面皮发痒,亦让人有些烦闷。
竹叶簌簌,四方只能听到虫鸣,慕怀朝竟也不遮掩心思,轻声道:“我心悦师叔。自见到师叔的第一眼起,我便有此种感觉。”
还真是大胆。
戚琼微眯起眼,猝然将长刀推入一块顽石,转身勾住他的脖颈,将他往下一压,指尖划过他胸前翠绿的竹叶纹,问:“有多喜欢?那就把你的心剖出来给我看一看,叫我知道你心里还藏着什么?”
薄唇覆在戚琼唇角,见她并不厌恶,慕怀朝眼角渐染上笑意,又捧住她的脸加深这个吻。少年的吻炙热又疯狂,她周身登时被他的气息笼罩。
戚琼也环住他的腰,狠狠咬了那嘴唇一口,慕怀朝微蹙眉心,柔软的吻最后落在她眉梢。他微微喘着气,又忍不住啄了她粉扑扑的面颊,垂首偏要看她的眼睛,腻着声音道:“原来师叔对我也不是全然无意,我当真很欢喜。”
戚琼高高地扬起下巴,睨着他问:“你打算如何与自己的师父师祖交代?说你根本不是诚心教授刀法的,反而成日想着如何勾自己的师叔?”
慕怀朝的声音尤为清亮,他朗声回答:“不过是一层名分罢了,难道师叔会在意?既然你我两情相悦,我立刻禀明父母师长举办一场婚礼。届时,道侣关系自是要排在师叔师侄辈分之前的。师叔,难道是不敢吗?”
戚琼眼底淬着刻骨的火,想要烧开这个人的伪装。眼前的慕怀朝当真是一个十余岁的少年?虽不知道他究竟打着什么主意,那就顺着他的心意走下去。既是心魔幻境,那他最痛苦的,最无法接受的东西早晚会暴露在她的眼前。
反正,这只是一场梦。
顺遂他几分心意又何妨。
她道:“好啊,一切都听你的。对于这场婚礼,我很期待。”
日头渐长,眨眼已是盛夏时节。
戚琼穿了一层单衣躺在榻上,却仍觉得有些热。撩开床幔坐起身,慕怀朝恰端着一碗甜汤跨进门槛。见她起来,他将汤碗搁在床桌上,自己则搬了凳子过来。
“刚从后山摘来的灵果,用于滋补去火最好不过,尝尝?”
戚琼坐在桌前,先理了理敞开的领口,才拿起素白汤匙,搅动碧绿碗中的汤水。她一口口饮着甜汤,慕怀朝自然地站在她身后理了理搅在后衣领的乌发。
他又坐回小圆凳,单手撑颌,很是欣赏她这副用了他亲手做的膳食的模样。
戚琼搁了碗,仍觉浑身困乏,正想躺回榻上歇歇,身侧又挤进一个人。慕怀朝侧着身,将手搭在她的腰间,两眼一眨不眨盯着她看,“是不是近日试婚服太累了?”
她微眯起眼,也侧过身,涂了丹蔻的指尖划过他鼻尖,懒懒道:“还未结契就躺在我的床上。即便我们是修士,不过分拘于世俗礼节,师侄你这样做,似乎太放肆了些。”
耳畔传来一声轻笑,慕怀朝道:“最迟半月,你我就要成婚了。再说……我还什么都没做,只是来为未婚妻传渡灵力而已。”
一股温凉的灵力自手腕渡至全身,的确让人清爽不少,戚琼明白这只是慕怀朝来找她的借口罢了。她一咕噜坐起身,跨过慕怀朝穿鞋下地,拿了把山水折扇出门:“用凉玉引走热气便是。外面日头太烈,我要去瞧瞧新养的荷花。”
慕怀朝将头枕在双手下,侧过脸朝她笑了笑。
养在缸里的荷花开得正艳,她舀起葫芦瓢尽数将水浇在娇嫩的花蕊上,一瓢又一瓢乐此不疲。
日头叫人意志也变得消沉,一道极其微小的声音提醒:“你还真准备与他成婚?这里是心魔幻境,是城主对进入灵光小界修士的考量,你不能沉溺在虚妄的,永不可能实现的梦里!”
最后的声音极其尖锐,在一室静谧中尤为清晰。戚琼本已转身进屋,闻言,身形一滞没有再动。
荷花精愣住,扑呲缩进水缸里,才觉方才太过急切,他犹疑地盯着戚琼一动不动的背影,忽而想起某些不好的经历,试探着叫了一声,“你还知道自己现在是谁吗?”
戚琼终于转身,面无表情地道:“你又究竟是谁呢?”
荷花精登时大惊,瞬间扑腾到水底,想要顺着地面裂缝逃窜出去。戚琼劈手扎入温热的水中,一举将他连根举过头顶。他不住挣扎,水珠散得四处都是。
瞧着他扑腾的滑稽模样,戚琼忍不住轻笑出声。她笑了一会儿,忽而又正色问:“一直以来都是你吧。”
荷花精垂头丧气,余光瞥到摘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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