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把戏,不过是拿捏人罢了,云瑶丝毫不看在眼里。
她掠过丫鬟搬过来的绣凳,稳稳坐在为首的椅子上,余光瞥见博古架上的八卦铜镜,又看到一旁的桃木剑。
再在一旁的案桌上供奉着观音,真是佛道一起求。求神拜佛之人,未必就是向善之人,有些不过是心怀鬼祟,又害怕因果轮回惩罚,自我糊弄罢了。
“三姑娘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呀,一时间没什么好招待,快去洗两串葡萄,让姑娘尝尝鲜。”
柳姨娘生的明艳美丽,说话轻轻柔柔,但眉宇间有股子嚣张。
“不必了,今日我是来领小榴的。”云瑶直接说明来意。
柳姨娘好生打量了她一会儿,这个三姑娘以前少言寡语,倒是出去了一趟变了不少,都敢硬着跟她叫板儿了。
“那可不行,这个小丫头在大厨房没规矩,动辄动手动脚,若是不惩治一番,那还了得。”
云瑶才不跟她废话,若是刺史云喀,还值得她费心周旋一番。不过是一个妾室给上两份脸面不知道天高地厚,再说依照柳姨娘的所作所为,撕破脸的时候也不远了,更不必顾及她。
“人我今日领走了,若是你有异议,可以找父亲来评判。”
云瑶领着小柚,直接把人搀扶回去,柳姨娘的人来阻挡,可哪里是小柚姑娘的对手,几下子挤到了一旁。
云瑶带了人就走,丝毫没给她脸面。
柳姨娘恼怒,不过是教训一个丫头,就被这样拂了脸面。她知道云喀正在兴头,轻易别得罪三姑娘,但不代表就这么忍气吞声了。
商姨娘在门口张望,大老远看见他们,快步迎过来。
等看着小榴连路都走不成了,她直着急:“人这是怎么了?”
小榴憨憨说:“我没事,睡上一觉就好了。”
云瑶只让她坐在椅子上,掀开裤腿,小榴的腿红肿的老高,她的眸子暗了暗,还是便宜柳姨娘了。
商姨娘看着直抹泪,她心疼一个小姑娘家,柳姨娘何必如此为难人,这小榴丫头不过是个傻憨了。
当初在她患难的时候,别人皆托了门路走了,唯有这一个丫头傻乎乎留下来。
“柳姨娘那边怎么说?”商姨娘张罗着,让温水敷一敷,抽空问道。
云瑶把药水递过去,让小柚帮忙涂药,她想到在柳姨娘所见的情景。
“姨娘同柳姨娘有龃龉?”
商姨娘呐呐,“柳姨娘不知道为何,一进了府,就瞧着我不顺眼,不是说话找刺,就是无缘无故找事。”
她一再退让,可是柳姨娘仍旧穷追不舍。
云瑶看了她一眼,就商姨娘着脾气,怕是没法得罪人。
估计就是柳姨娘找事。
“柳姨娘可有为难你?”
云瑶从食盒里端出鸡汤,递给云聚:“那倒没有。”
柳姨娘狡猾着呢,只会暗中使坏。
看着弟弟把鸡汤喝完,不在意的说道:“无非是刻意为难,我没搭理她,直接把人领回来了。”
这么多年,商姨娘皱皱眉,她对柳姨娘的性子再了解不过,这样拂了她的面子,怕是有的闹腾了。
云瑶没在意,柳姨娘闹腾起来才好。
正好没借口收拾她呢。
她瞥了一眼旁边低眉顺眼的小芳,只是安慰道:“姨娘莫要担心,不过是一桩小事,想必柳姨娘不会太过计较。”
商姨娘依旧忧心忡忡柳姨娘可不是不计较的人,睚眦必报,心眼儿比针尖儿还小。
若然不行,送上一些赔礼勉强消消,不过她的嫁妆大多散落,没啥好东西了,不知道柳姨娘能不能瞧上眼。
上一年从小锦衣玉食,又有父亲长兄的疼爱,养得天真懦弱,到了云府全凭着丰厚的嫁妆,处处讨好,小心过日子。
柳姨娘吃了亏,她没有直接找云喀告状,而是在床笫殷勤间,小小叙述了自己的委屈。
云喀这段时间正春风得意,原本那些世家看不上他出身不好,常常背地里奚落。
自从女儿攀上葛神医,那些人对他和颜悦色,谁家没个头疼脑热,但凡是个聪明的,都不会得罪医术高明的人。
“不过是个小丫鬟,明天让大厨房给你摆上一桌席。”
说的倒轻巧,她那是丢了脸,哪是一顿饭才能解决的。
三姑娘正在风头动不得,柳姨娘趁着她出府的时候,命丫鬟把商姨娘请了过来。
商姨娘这次带着小竹来的,心里颇有些战战兢兢,柳姨娘的小手段,她吃过不少亏,往常都是忍让为主。
可是云瑶这次不让她退,她不安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柳姨娘扶了扶头上的簪子:“商姨娘当真是好命啊,生了个好女儿,替你撑腰呢。当年若不是你笨拙推了我,我的孩子也就同三姑娘一般大了,也不至于被人骑在头上。”
商姨娘觉得理亏,嗫嚅着:“当年的事儿不是我……”
柳姨娘眉毛一挑,“少在那里装模作样,若不是,我的孩子怎么会早早的没了,都怪你冒冒失失的。”
柳姨娘才不管,这件事必须扣在商姨娘头上,她才好作威作福。
当初俩人一前一后进了云府,谁知商姨娘是个好命的,早早有了身孕。
她家境富裕,又有身孕,一下子把柳姨娘比下去了。
那些日子的冷眼,她想想还觉得难受,于是她假装怀孕,又假装撞在商姨娘身上。
谁知,商姨娘身边的嬷嬷是个厉害的,一下子识破了她的计谋。幸好她当时机智,虽然没把商姨娘拉下水,但老爷在气怒之下,杖毙了那个嬷嬷。
这样商姨娘便少了一个臂膀。
“你欠我一条命,你说该怎么还……”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呲啦一声金属划在木头上的声音。
她忍不住朝着声源望去,八卦镜凭白朝前挪了一点,大白天的,八卦镜像是被一条看不见的绳牵着,一点点挪动。
眼看着挪出了博古架,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柳姨娘吓得脸色都白了就这样,八卦镜还在左右摇晃着动。
商姨娘觉得心里发毛,神鬼之事,她向来深信不疑。毕竟当初一个老道说他的女儿命中有一劫,那若是度过了劫难涅火重生,将来命中贵不可言。
果然在女儿十四岁的时候失踪了,最艰难绝望的时候,她脑海里就浮现老道的话,盼啊熬啊,她的女儿果然回来了。
“柳姨娘,你这镜子……”
柳姨娘的面色如同见了鬼,惨白惨白的,这铜镜是为了压住什么鬼祟,她心里再清楚不过。
她懒得应付商姨娘,匆匆把人打发了,又去请道观里的道姑,还派人去寺庙里请了护身符。
小竹把商姨娘安抚好,从怀里掏出一大块黑漆漆的磁石,很是有些分量。
怪不得前些日子,姑娘让她用小磁石测试八卦镜是不是铁的,看看柳姨娘吓的那样,怕是这段时间都顾不上找他们的麻烦。
云瑶得知柳姨娘失态,心里冷笑,她向来嚣张跋扈。
人命不过是儿戏,曾经一个丫鬟朝着云喀献殷勤,就被她活活的捂死了。更有姿色出众,被云喀多瞅了两眼,就被割了耳朵舌头,卖到窑子里的。
这些年柳姨娘亲手经过的人命不少于五条,想必是造的杀涅多了,心里害怕。要不又是求佛,又是问道,生怕那些冤魂找她索命。
回到房间里,她把小柚和小竹叫到跟前,吩咐一番,又从箱子里掏出唱戏的道具。
小竹眼睛一亮,现在柳姨娘如同惊弓之鸟,她们在这么一吓,怕是连门都不敢出了。
夜晚,柳姨娘躺在床上,手中握着桃木剑,枕头底下压着从寺庙出来的护身符,嘴里念念有词。
尤然不放心,她甚至还让两个丫鬟,睡在了脚踏上。
半夜时分,月黑风高,窗户突然无风自开。
丫鬟正要去关窗户,突然一个白影飘了进来,白头发长舌头满脸血淋淋的,她吓得两眼一翻,昏倒在地上。
另外一个丫鬟吓得连连尖声,柳姨娘好不容易睡着了,她被尖叫惊醒了,没好气睁开眼睛。
谁知看见一个白影朝她飘过来,一股子冷气吹过来,她恐惧着看着白影飘在了床上。
离近了才看清,这白影子眼睛冒着血,拉着长舌头,朝着她张开的血盆大口,柳姨娘抖得像筛子,凄厉的惨叫穿透了次刺史府的上空。
侍卫迅速地朝这边聚拢过来,他们停在门口,只听见柳姨娘和丫鬟不停的尖叫:“有鬼啊,有鬼啊,救命啊。”
云喀沉着脸,打开房门大步走进来,屋子里有一股浓烈的腥骚味,再看柳姨娘状若疯癫,裤子已经被尿浸湿。
她朝着云喀怀里扑去,却被后者躲了过去:“老爷,可得救救我。”
云喀敏锐打量四周,丝毫没有异样,除了地上的血手印,墙上大大写着四个字:杀人偿命。
古人大多敬鬼神,云喀心里泛起了嘀咕,但他面上没有露出来,吩咐侍卫好好搜查。
侍卫一寸一寸搜查,丝毫没有异样,屋子里连脚印都没有。
血淋淋的墙壁,大半夜看着就渗人,云喀没有多呆,命令侍卫守护着,他便离开了。
半夜一有风吹草动,柳姨娘便吓得浑身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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