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是一个灰黑色的地方，和外面的场景保持一致，和上一个布景，就差得远了。
梦境的主人坐在场景中唯一的宝座上，好像在数着什么？也好像只是百无聊赖地发呆……
听到有外人到来，她本是惊讶又带着些许不悦，好像没想到会有人能直接来到这地方，并且对此持排斥态度。
但转而，她的表情就变了。
她带着惊喜向来者发声：“唉？菲丽娜啊，你来啦？”
这个和他们刚刚看到的景象还是不一样的，她表现出的样子，像一个天真又善变的少女，虽然这些都应该只是表象，但……差距太大了！
面对一个这样的菲尼克斯，菲丽娜都可以直接发问了：“你……还算神明吗？”
这是一个早就料想到的问题，但真听到这种问题从菲丽娜口中说出来，菲尼克斯还是怔了一瞬。
不过，很快，她就给出了早已经备好的答案，连表情都是特地设计好的：“我算不算神明？其实不重要哦。”
一句话从仿若开玩笑，转到郑重甚至沉重：“要当神明的是你才对啊，菲丽娜！”
嗯？
她就这么直白地把症结给说出来了？
正常来说，是不能直接叫醒做梦的人，的……
就像现实中，也会有不能吵醒梦游的人这种说法。
可现在这样……
“我……”菲丽娜好像没有反应过来，她反驳的声音都是无力苍白的：“我还远远不够……”
“不，你做的已经足够多了。”分明是在表扬对方，但菲尼克斯的语气，却只能让人更加不适：“一直没有说，你是一位非常合格的神明了。”
偏偏她还认为这样没问题，于是再接再厉，继续说着：“不只是我，连那一位也对你相当满意。所以祂可以把自己最爱的族人托付给你，我这个被祂捏造出来的化身，都没有被这样予以重任呢。”
“那你算是……”什么东西？
如果没有给你任何职权，祂为什么要把你创造出来？
这是一场诡异的辩驳，双方甚至都在给对方说话……
终于意识到，目前的气氛有些不太对了，菲尼克斯调整语气，让声音变得温柔，或者说，更像那位一些。
虽然她的话语，很容易就破坏了这个形象：“菲丽娜，你早该知道的。”
她说着毫不留情的真相：“其实重燃的祭典早就结束了，现在剩下的，梦境、祭典、残魂、这里的一切，包括我，都只是一场梦而已。”
“梦醒来了，就会消失了，这本就是无足轻重的一部分。”菲尼克斯笑着，是相当的温暖：“菲丽娜，你是要醒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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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看着当前这个，让一直冷静自持的菲丽娜都无法正常反驳的菲尼克斯。
云水间几个人面面相觑。
言忆用手势打出疑问：你们之前见到的，是这个吗？
夕颜不用想，就直接给出否定答复。
她摆摆手，这完全不一样的好吗？
旁边执铭还仔细思索了一下，一一对照，然后有些不确定的，否认了。
大概是不一样的，这个和他之前见的那个有些出入……
澜生眨眨眼，比出了和言忆同种的暗语：不一样，这个是特殊的。
很显然，这个菲尼克斯和他们之前接触的那些，都不一样，有很大区别。
大概是曾经的神明特地为菲丽娜留的，类似于后手，或者说保险什么的？
一个摸不清自己定位的新生神明，还是很危险的，很需要一份保证，如果他们没猜错真相的话。
执铭想打手势表达一些什么，但既不像夕颜，为了交流了解过一些手语，也不像言忆澜生，直接设计了一套暗语，只能暗自抓狂。
旁边言忆看到了，轻咳两声，提醒道：“其实有话可以直说，菲丽娜开了屏蔽。”
关于菲丽娜习惯性屏蔽这个行为，还是澜生向他转告的，怎么这几个反而好像察觉不到？
“啊？”这也没隔音啊？
但转念一想，执铭就知道的原因，这边是保护性隔离，俗称，进剧情了。
要排除一切玩家的影响。
想到这里，执铭也不去费脑筋比划了，直接换成口述，方便多了：“目前看来，这里只有一个神了，就是菲丽娜，梦境应该也是菲丽娜自己维持的，她不是说过，她往这里投过燃料。”
言忆开始进行补充：“力量运行方式，应该是菲尼克斯留下的。所以梦境走的是菲尼克斯的规则。”
“所以，一直维持梦境，其实是错误的行为？”澜生适时表达疑惑，说实话，梦境并没有危害到什么，唯一影响的，也就是菲丽娜，但现实也是照常运转的，这样的话……
“大概……”执铭话说一半，再再再次被打断了，这次是夕颜。
“唉？感觉要谈不下去了……”一直关注正在对话的两人，夕颜很容易就判断出了现在的状况，不过还是没想到结束的如此突兀。
她有些惊讶：“啊！她离开了……”
这句话正好被刚把注意力转到他们这边的菲尼克斯听到，她表情还算和缓：“嗯，我看到了。”
菲尼克斯学习了一下，之前菲丽娜第一次找上门时，用的那个格外亲切的微笑，现在看来，这两个人都是在模仿那位神明的风格。
当然，面前这个学的更像一些，违和感并不严重，只是，同样很难维持：“你们好啊，各位，精灵朋友。”
她下一句就露出本貌了，语气中带着一些俏皮，语调轻巧：“感觉可以说一句，很高兴又见面了。”
虽然之前这几位见的都不是现在这个……但同样作为菲尼克斯本尊的造物，见过那些，大概也能算见过她了吧。
她下一句话就引到了正题，是对言忆讲的：“诗人，感谢你的帮助，我的目的达成了。”
“这已经算完成了？”好像后面还差很多流程，怎么就直接一个直球，然后，就没有了？虽然合乎逻辑，但，这不游戏啊？！
执铭有点想不通，哪怕他们都知道答案了，不应该也要再推一推，然后调控情绪，往下稍微压一压，再看到高潮……这样？
“我的目标本来就很简单，只是，我自己做不到而已。”好像是为了证实这句话，菲尼克斯摆出一个略微苦恼的表情。
她继续说着：“在此之前，我做过很多努力，我曾潜移默化给了她很多提醒，但是，很显然，那些都没有起到该有的效果。”
说到这里，菲尼克斯语调一转：“直到，我看到了这位精灵诗人的做法……”
几个人目光同时汇聚在言忆身上。
这……
你学谁不好，你去学他呀？
就言忆那种无比直白的说话方式，目地性极强的相处模式……
这怎么想都不可能得到好脸色吧？
看着面前几人的表情，菲尼克斯继续说着自己的心路历程：“我也知道，他说话并不招人喜欢，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简单直白的话，很有用呢。”
“我不是菲尼克斯本尊，我不需要菲丽娜喜欢我，只要能达成目的，她甚至可以记恨我。”
这句话说的有些违心呢，夕颜沉默地看着，想到了这里，却并不发表言论。
菲尼克斯看到了她的表情，她大概也能猜到对方在想什么，只是，如对方一样，她也没有做出任何表示，直接忽略了，就当作没看到。
说起来，最初的菲尼克斯倒是对菲丽娜十分满意，做足了偏爱，如果是那位，大概会期待菲丽娜对祂表示友好吧，比如尊重、信赖什么的。
但，对于活到现在的自己……
她沉思着，本以为能得出什么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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