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傅晶他们发现,沈佳妍特意将监听器放在茶几下方的缝隙里,当时藏得有多满意,现在她就有多后悔。
她整个人几乎完全趴在茶几下,试图将从缝隙里地抠出来。可无论她怎么用劲,监听器就像是长在了缝隙里,动都不动一下。
要是再不弄出来,被傅晶发现就糟了。
她急得额头冒汗。
突然,她听见鞋子踩踏楼板的声音!
糟糕!
沈佳妍猛地抬起头。
“小......小姐。您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看到是苏妈,沈佳妍便松了口气,她低头又继续抠,“去帮我拿个镊子来。”
“好的。”苏妈没敢怠慢,连忙回身去找了镊子,又很快回来了。
“小姐,地上凉。要不,我来帮你找吧。”苏妈说着,弯腰就要帮她。”
沈佳妍立马阻止:“不用了!我自己来!”并从苏妈手中夺过镊子。
监听器的事她不想被其他人知道,包括苏绥。倒不是不信任对方,完全是不想让苏绥被卷进豪门争斗里。
毕竟以苏绥的性子,若是让其知道,傅晶准备利用其对付她。指不定还会像上次一样,差点就闹出人命来。为了傅晶母子那种垃圾货色,属实没必要搭上苏绥的一生。
有了镊子的加持,监听器很快就被取了出来。
拿到手的那刻,沈佳妍长舒了口气。为了不让苏妈起疑,她特意将监听器塞进内衣,又取下耳钉捏在指尖,这才起身。
“好了,你去忙吧。”沈佳妍将镊子递还给苏妈,准备上楼听听监听器里有没有给她带来意外的收获。
苏妈却低着头,双手死死捏着镊子,站在原地挡在她的面前,丝毫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没长眼吗?快让开。”
苏妈依旧纹丝不动,还一整个忐忑不安的。
给沈佳妍惹烦了,她咂了下舌,直接上手将挡路的苏妈推到一边,自顾自地朝楼梯口走去。
她的脚踏在台阶上。
“小......小姐.....”苏妈疾步上前,拽住了沈佳妍的衣服,“我有话要和你说。”
“没空。”
“小姐,看着苏绥的面子,就给我10分钟。我怕不说,就真的没机会说了......”苏妈越说声音越小,特别是最后一句话,更像是她同自己说的一样。
听得苏绥,沈佳妍没了脾气,看了眼时间,“10分钟。”
她跟着苏妈来到了保姆房。
沈佳妍自打记事就一直住在别墅里,这栋房子里的每一寸角落,她都很了解。唯独这间保姆房,她从未踏足。
这里被改成保姆房前,一直都是母亲杨心洁的私人画室。自从她自戕后,就被沈文山锁了起来。
等再次开启时,她兴冲冲地跑过来,想要在里面寻找母亲的痕迹时,却在门口看见穿着破烂正在收拾东西的苏妈和蜷缩在墙角营养不良的苏绥。
思绪涌上头,让原本就没多少耐心的沈佳妍更加地烦躁。
她径直走到摆放着书籍的床铺上坐下,随手拿了本翻开,“说吧。”
可她几乎都快把印在页面上的字看完了,苏妈也没说一个字。
沈佳妍疑惑地抬头看了过去。
这一眼她发现,苏妈比以前瘦了很多,脸色蜡黄,双眼无神,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感觉。
让人很不舒服。
见沈佳妍盯着自己,苏妈干枯如柴的嘴唇翕动着,吐出两个音节,“小姐。”
那声小姐叫得沈佳妍心里有些发毛。
“还有5分钟。”她说着重新将视线落在书籍上,“快说。”
苏妈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我要走了,以后就不能照顾你了。”
沈佳妍抬头看着苏妈,“你要走了?去哪?”
其实她更想问,苏绥会不会一起走,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妈妈带着女儿离开,本就无可厚非,她又有什么立场去问苏绥的去留。
最后也只能添一句,“还会回来吗?”
苏妈笑得牵强,“回我该去的地方,就不回来了。”
沈佳妍眉头紧蹙,苏绥也不回来了吗?
不对,苏绥现在是成年人,有权利决定自己的去留。
等会儿回去,可以旁敲侧击地问问她。
“我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苏妈说着,从内衬口袋里取出红绳吊着的玉雕佛牌递给了沈佳妍,“这个玉牌在寺庙供了18年,可以帮小姐消灾避难,就送给小姐当作离别礼物。”
沈佳妍瞥了眼,佛牌通体白润,纹理清晰。
她不懂玉石,属实也看不出好坏。
“我不需要这个。”
苏妈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温热的触感顺着皮肤蔓延进心脏深处。
“拿着吧。”
她的语气透露着从未有过的坚定,“我知道你不信这些,但我希望它能够代替我陪伴你。”
说罢便硬塞进了沈佳妍手中,“求你务必收下!”
就在沈佳妍犹豫时,苏妈竟然扑通跪在了她的面前。
“这是我仅存的念想了!小姐,你就收下吧!”
须臾。
沈佳妍拿着玉牌出了保姆房,心里却变得沉甸甸的。
从小看苏妈经常打骂苏绥,以至于她对苏妈也没什么好印象,见到她心中总会莫名地烦躁。
可是为什么,看到苏妈跪在地上向她乞怜时,心里反而会堵得慌呢?
沈佳妍摇了摇头,不管了。
走就走,一个保姆而已。
再说了,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回到房间时,沈佳妍先是轻手轻脚地走到沙发旁看了眼苏绥。
果然还在熟睡。
这段时间,苏绥一直这样。
许是失血过多后,导致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所以她特别的嗜睡,还睡得特别沉。
所以,这段时间。她没少趁着苏绥睡觉的时候,占她的便宜。
其实也是馋。
没和苏绥上,床前,她对xing,爱的态度避之不及。
可自从那次尝了鲜后她就变了。就像在心脏的某个角落,燃了一盏烛火,逐渐温暖着整个心房。
她变得开始牵挂苏绥,变得开始在乎苏绥的感受,甚至变得开始没日没夜地馋苏绥的shen子。
甚至贪图着,与苏绥缠,绵到天亮才好。
但也只是贪图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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