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原跃下屋顶,飞身去到扶摇楼。
阁主身上穿着寝衣,屋内还飘着安神香的味道。
禾原道:“父亲,您又失眠了。”
阁主叹了口气:“魔族越发猖狂了。”
禾原坐在阁主身边:“父亲,明日我就去仙魔交界处守着。”
阁主气得拍桌:“我还没死呢,轮不到你!”
“父亲既不愿我去,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阁主低声问道:“你觉得慕家那丫头怎么样?”
“很强。”
阁主恨铁不成钢地给他的榆木脑袋重重拍了一下:“就知道修炼,我膝下就剩你这一个孩子,你不考虑考虑终身大事吗?”
禾原的脑子宕机了:“可是……”
“别可是了,你就说你喜不喜欢她?”
禾原反应过来,答道:“我对慕师姐只有钦佩,并无男女之情,而且,我配不上她。”
他最后一句说得中气十足,说明他心里实打实觉得自己配不上慕千苏。
“并无男女之情你大半夜跑到人家院子里去?”
禾原语塞,他今晚睡不着,便想去看看有什么办法能修好七星剑阵,恰好看见慕千苏牵星击阵,只一下,便将困扰临渊阁数月的难题解了。
他心里钦佩,后见慕千苏身体不适就进去关切两句,确实没有那方面的心思。
但他已经答应帮慕千苏保密,就不能说实话,可他又不会撒谎,对上父亲审视的眼神,禾原深感心累,真是难煞他也。
“我梦游呢。”禾原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天才。
阁主的胡子抖了抖:“滚!咳咳——”
“爹你没事吧,我去找医师来给您看看。”
阁主指着门口道:“滚!你个榆木脑袋,看不见你我就好了。”
*
白茫茫的天地间,慕千苏独自一人赤脚踩在雪地上,风雪落在她的眉间。
慕千苏纤长的睫毛颤了颤,雪原广阔,她抬脚往前走,脚陷入雪地,却并不觉得冷,她抬手接住天上落雪,雪水在她掌心化开。
她怎么会在这里?
慕千苏脚踩到一根蜿蜒向前的红线,那红线“活”了过来,缠住她的脚踝,轻轻地将她往前面拽,多出来的线头还谄媚的挠了挠慕千苏脚背。
她顺着红线的指引往前走。
越往前走,风雪便越来越大,红线埋没在风雪中,绕过风口,她站在一处冰湖边缘,透过风雪,模糊地看见冰湖的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冰笼。
红线松开慕千苏的脚踝飞入冰笼之中,慕千苏踏上冰湖,彻骨的寒意袭来,慕千苏继续往前走,她感觉到那冰笼中有什么东西在召唤她。
慕千苏停在冰笼前,红丝包围着茧,如血管包围着“心脏”,那“心脏”跳动一下,冰笼裂开一道缝隙,可她并不打算继续往前走。
她感到累了,靠在冰笼旁休息。
那颗“心”也停止跳动,等慕千苏再睁开眼,冰笼的门彻底打开,一根红线悬在她眼前。
慕千苏握住红线,那红线突然躁动,顺着慕千苏的手腕攀援而上,丝线从茧上脱离,似要将慕千苏也包裹其中。
外面的雪飘进了笼中,落在丝线上顷刻成冰。
那茧也被寒冰包裹,突然,冰裂声传来,红丝随着寒冰寸寸断裂,慕千苏看着那茧上的裂纹,心中的感应越来越强烈,那茧中有什么东西在等着她。
茧又跳动一下,冰块砸落下来露出一个缺口。
透过雪光,慕千苏看见里面原来是一个人。
她踏着冰柱飞身上前,那人垂着头,四肢仍被红丝缠着,血顺着指尖滴落。
慕千苏抬脚,脚下冰阶随着她的脚步出现。
一步、两步……
她走到那人面前,感受到他微弱的呼吸,也看见他身上被丝线划出的细密伤口。
慕千苏撩开挡住他面容的头发,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
一张熟悉的面容出现在她眼前。
江维舟空洞的眼睛看着慕千苏,双眸流着泪:“师姐。”
慕千苏猛地睁开眼,临渊阁的纱帐映入眼帘,她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认命般坐起身,心里默念几遍清心诀才压下心底的躁意。
“师姐,你醒了吗?”
扰她睡眠的罪魁站在门外,慕千苏站在门后,看着窗纸上的影子越来越清晰,突然打开门,江维舟差点跌在慕千苏脚边。
他站稳身子,对慕千苏露出一个笑:“师姐,早上好。”
慕千苏回了一个笑:“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师姐不是说今天就要去请辞吗?”
慕千苏问:“这临渊阁有东西咬你吗?让你这么不想待。”
“我还是觉得白鹤宗好,因为……”
慕千苏看着他,想听听他能说出什么,可他却沉默了,一双眼睛盯着慕千苏看。
慕千苏低下头,心里冷笑,说得好听,屠的时候可没见你手下留情。
但她确实不想在临渊阁待了,想要赶快回白鹤宗。
慕千苏去找阁主请辞,阁主为此很不高兴,他板着脸:“我这临渊阁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你这么着急走干什么?”
慕千苏解释道:“白鹤宗事务繁忙,我要早点回去帮母亲分忧。”
“哼!”阁主显然不信,“你那白鹤宗再忙能有我临渊阁忙?”
慕千苏垂眸,没有说话。
“算了算了,”阁主摆手,“肯定是慕雪催你回去,我也就不留了,我让原儿送送你。”
慕千苏揖道:“阁主再会。”
禾原站在院外,等慕千苏来了连忙上前:“慕师姐,我近日感觉星海中的开阳星忽明忽暗的,我此前从未有过这样的状况,想来请教一下,这我要突破了吗?”
慕千苏蹙眉:“忽明忽暗?”
开阳主武略与权柄,星相异常,并不是突破的前兆,更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武略和权柄,慕千苏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临渊阁要发生一场争斗,导致权力交接。
阁主膝下就禾原一个孩子,这意思是临渊阁内有人想要夺权,或者阁主会出意外……
慕千苏把自己所想告诉禾原,让他多加提防。
禾原立马变了神色:“多谢慕师姐,我一定多加防范。”
慕千苏点头:“告辞。”
慕千苏带着江维舟上了飞舟,今天海上起了雾,飞舟顶部的云灯打开,照亮了前方。
慕千苏和江维舟坐在舱内,慕千苏端起茶壶给江维舟倒了一杯茶。
江维舟接过茶水,敏锐地发觉到气氛不对。
“江维舟。”慕千苏一本正经地叫出来他的名字,眉目间还带着冷意。
江维舟端着茶杯的手不敢上也不敢下,他语调颤抖:“师……师姐,怎么了?”
慕千苏勾起一个笑:“不必紧张,我只是想起来你我初次合作,想要关切你几句。”
“师姐想要问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慕千苏端起茶品了一口,问:“你来白鹤宗多久了?”
江维舟答道:“四年了。”
“白鹤宗的人对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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