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很快传遍了京城。
六皇子私宅里,幕僚们面面相觑。
萧泽摔了茶盏,怒道,“不是说太子重伤难愈吗?怎么转眼就……”
还得了父皇的赏赐!
烛火摇曳,映得他的脸色阴晴不定。
几位心腹幕僚垂首站在一旁,额角渗着冷汗。
“殿下,眼下太子之事已让皇上起疑,不如暂且……”为首的幕僚硬着头皮开口。
“暂且什么?夹着尾巴做人?”
萧泽冷笑一声,猛地拍案而起,“你们一个个平日里出谋划策时不是挺能耐的吗?现在倒叫本皇子忍?”
“可皇上那边……”
“父皇既然已经察觉,我这时候缩回去,岂不是更显得心虚?”
萧泽眼神阴鸷,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
“太子装病引我出手,如今他倒成了无辜受害的那个,我若就此罢休,岂不是正中他下怀?”
幕僚们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其中一人壮着胆子道,“殿下,此时若再轻举妄动,恐怕会引火上身,殿下三思啊!”
“够了!”萧泽厉声打断,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你们怕,本皇子不怕!既然父皇已经起疑,那本皇子更不能坐以待毙。”
他转身大步走向门口,冷冷丢下一句,“备马,我要进宫面见母后。”
幕僚们望着他的背影,脸色灰败。
其中一人低声道,“殿下这是要一条道走到黑啊。”
另一人苦笑,“皇后娘娘若再纵着他,只怕……”
话未说完,便被旁人一个眼神制止。
屋内陷入死寂,只剩下烛火噼啪作响。
萧泽一路疾行至凤仪宫,刚踏入殿门,便被皇后身边的老嬷嬷拦下。
“殿下,娘娘身子不适,您还是改日……”嬷嬷神色为难,欲言又止。
“滚开!”萧泽一把推开她,抬脚就要往里闯。
嬷嬷还想再拦。
“让他进来吧。”内殿传来皇后疲惫的声音,有气无力,像是强撑着精神。
萧泽冷哼一声,踹开挡路的嬷嬷,大步跨了进去。
可刚一掀开珠帘,他便愣住了。
皇后散着长发,半倚在软榻上,脸色苍白,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一只手按着太阳穴,眉头紧锁。
她抬眼看向六皇子,目光里没有往日的威严,只剩下深深的倦意。
“母后!”萧泽心头一紧,快步上前,“您这是怎么了?”
皇后闭了闭眼,嗓音沙哑,“你来做什么?”
这一问,倒让他猛地想起正事,刚刚压下的怒火又窜了上来。
“母后!太子他……”
“够了!”皇后猛地打断,手指用力按住额角,像是疼得更厉害了,“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萧泽一怔,随即咬牙道,“儿臣不是闹!太子他装病引我出手,如今父皇已经起疑,我若再不……”
“你若不轻举妄动,事情何至于此!”
皇后猛地睁开眼,声音虽低,却字字犀利。
“你当皇上不知道你那些小动作?你当太子是吃素的?现在倒好,你把自己逼到悬崖边上,还嫌不够?”
萧泽被噎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可看着皇后憔悴的面容,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殿内陷入死寂,只剩下皇后沉重的呼吸声。
良久,她疲惫地挥了挥手,“回去吧,这几日安分些。”
萧泽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可最终,他只能重重一甩袖,转身大步离去。
殿外,嬷嬷小心翼翼地探头,见皇后又闭目揉着额角,忍不住低声道,“娘娘,您别太忧心,殿下他……”
皇后苦笑一声,喃喃道,“这孩子终究是沉不住气啊。”
她望着六皇子愤然离去的背影,抿了抿唇,眼底的疲惫渐渐被一抹决然取代。
“徐嬷嬷。”她忽然开口,嗓音低沉而冷冽。
老嬷嬷连忙上前,“娘娘,您吩咐。”
皇后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去传李统领,让他挑几个心腹,日夜盯着泽儿。”
她顿了顿,声音更冷了几分,“若发现他有任何异动,直接打晕了带回来。”
徐嬷嬷浑身一颤,不可置信地抬头,“娘娘,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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