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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渡河船

小说:

如何逃出诡宴

作者:

水草菌

分类:

古典言情

等安妙莲再次睁眼的时候,刚才明白另一个世界的含义。

仿佛只是睁眼闭眼的瞬间,他们便来到一个荒凉的渡口。

老树明明高耸入云,却也是枯枝烂叶、一片破败之相,闪烁着点点磷火的群山逶迤,将四周团团围起,唯有一条河伸向远方,平静的水面宛若死物,毫无波澜。

或许是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明明身在山中,安妙莲未曾听到一句鸟叫,天地间安静得没有声音,

然而就在如此蛮荒的地方,却有着一座修建华美的桥梁,虽然和周遭的环境一样,难以掩盖破败之像,却仍能从那高耸的桥身当中,看出从前的盛景。

“云龙魄散被困孤城,水为镜窥鬼上长尸。”

一个青衣男人念着桥上刻着的字迹,念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加重了语气:“云龙食尸为生。”

陈旧的红木上刻字的痕迹新得像是刚刻上去,露出白骨般的内里。

“姜丞相。”窦薇见到男人时,露出安定的神色,真心实意地朝他尊重俯首。

那位姜丞相也朝这边回礼,然而当他的目光扫过窦薇旁边的安妙莲时,却是微微一滞。

这种表情和安妙莲平时见到的惊艳或是惊恐并不同,而是带着探究般的困惑。

大兄弟我们认识?安妙莲很疑惑。

但她毕竟是身穿,怎么可能在这里碰到熟人?

似乎是看出她眼中的疑惑,清俊的男人笑起来温文尔雅:“我一见姑娘便觉得面熟,实在是诧异得很。”

“鄙姓姜,名匆算,敢问姑娘?”

安妙莲……安妙莲觉得自己应在江湖悠悠。

她要不要也说句小女子不才,姓安名妙莲?

长得这么俊一小哥,怎么张口这么像古风小生?

她记得光明王朝成立之处有过一场古文改制,当时的丞相吴殓提议“改新字,说新话”,这场改动影响深远,以至于那时候改下来的语句和读音直到安妙莲那个时代还在用,只有微小的差异。

按理来说以姜匆算的年龄,说话不应该这么古风才对……也许这就是个人爱好吧。

安妙莲老老实实报了名字,想起那位叫吴殓的丞相,她突然对姜匆算的名字有了点印象。

据说在一开始,丞相这个官职位置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独一无二且相当有权力的。过分的权力导致君臣猜忌,吴殓死于君王的不信任,之后丞相这个官职就像是大白菜……

这个姜匆算似乎是从罪犯被提拔上来的,可见后来人人都能当丞相。

安妙莲能记住姜匆算也有他的名字的原因。姜匆算,葱姜蒜,听起来很适合做菜。

现在一看,男人身着宽大的白领青袍,身形瘦削,整个人除姜去蒜,只是像一把青葱,还是碧玉做的那种。

相比之下,旁边那位一直在左顾右盼的公子哥就显得轻浮了许多。

“哎哎!这位不是王大姑娘吗?我是周家的那个飞舟,”男人连衣带也裹金镶玉,只是越是锦绣精致的衣裳,越是显得人粗糙笨重,说起话来也粗声大气的:

“我娘和您还是同一州的亲戚,从前常在赏花宴里见的!”

贵妇身着淡色黄袍,雍容华贵的银盘面上只点绛唇,笑起来的时候像是牡丹初蕊,只是开口时却露出若有若无的刺:“难为周公子了,打娘胎时候的事还记得这么清楚。”

说罢转过身去,露出衣袍下的一点绯红裙摆。

周飞舟挠了挠头,感觉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转头又向另外一个男人套近乎:

“哎兄弟,你是叫吴二是吧?巧啊,从前我们打过照面的,那时候你不是犯事了吗?听说可是个要杀头的滔天大罪,没想到真是天意眷顾啊,咱们竟然还有再见面的时候。”

他喋喋不休,那个身着黑衣的壮汉只是冷笑了一声,不知是不是在嘲笑周飞舟在这种环境下的荒诞举措:“现在说这么多话,是怕死的时候没地方说了吗?”

这句话可比王妃的尖锐直接多了。周飞舟闻言一哽,梗直脖子道:“咱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东西,能不能同舟那什么一下。”

窦薇和他认识,小声补充道:“一条船上的蚱蚂,同舟共济。”

安妙莲看向那个黑衣罪人,据说也是个在宴境中活了许久的人物,只是……

太奇怪了,他像是喝醉了酒,眯缝眼中冒着血丝,言语还算犀利,却带着颠三倒四的莽撞,有种开车必被撞死的面相。

算了,安妙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的印象有些缺德。

“有这些套近乎的时间,还是先看看这个宴境是怎么回事吧。”吴二直言道:“活得不明不白的倒也算傻人有傻福,死得时候可别当自己是睡着了。”

“不知刚刚这桥上刻着的话是什么意思……?”窦薇看着桥上出现的突兀刻痕,也像姜匆算般念了一遍,越念却越是脸色惨白:

“‘云龙魄散被困孤城’,这倒好理解,只是那‘水为镜窥鬼上长尸’……这个水,是指的是旁边的这条河吗?”

水为镜窥鬼上长尸。

这实在不是句好话。

几个人下意识地离河边远了点,姜匆算作为参与过好多次宴境的老手,介绍道:“每次我们刚进宴境的时候,都会看到句像是被人刻意留下的话,这些话多为词句,带有寓言性质,我们管这叫作预语。”

“只要破解了预语,基本上就可以出去,尤其是最后这一句‘云龙食尸为生’,大概就是得生的方法。”

“那前两句的意思是什么呀?”周飞舟连忙问道。

“可能是死亡,也可能是得生的方法。”姜匆算耐心解释道:“每一个宴境的预语都有着不同含义,像是有一回,我们得到的预语是‘檐上见雪,月下红妆’,有人在屋檐上找到了破解谜题的线索,理所当然地……”

周飞舟一拍掌,像是猜中答案的学生,兴奋地答道:“下个线索应该就在月亮那里!”

姜匆算声音顿了顿,他抬起眸子,神色中却并非是喜悦:“他当时就是这么兴奋地跑过来对我们说的,一边说,手一边指向月亮……”

指月亮,割耳朵!

安妙莲心脏猛地一跳,想起这个代代相传的禁忌俗语。

果不其然,姜匆算沉重地说道:

“结果刚指到月亮,他的耳朵就掉了下来,整张脸就像是涂满了红妆一样……这就是月下红妆。”

“这句预语的前半句,是得生,而下半句,却预示着死亡的禁忌。”

众人不寒而栗,只觉得耳朵上面凉凉的,连头顶上的月亮,也仿佛自带了一种压迫感。

安妙莲抬头望向天空,奇怪的是,这次的夜空中既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四周的光亮仅仅依靠墙上的灯笼。江雾不断漫延,一直漫延到天际,渲染得整个世界都是灰蒙蒙的。

“预语多半带有迷惑性。”姜匆算道:“那回的宴境是让我们探凶案,预语中的‘雪’,实际上是指屋檐上留下的凶手血迹,而‘红妆’呢,则是暗示不可触犯的妖怪规则,所以切不可被预语的表面意思所迷惑。”

“就比如鬼上长尸这句话,在寻常的理解当中,鬼向来是个缥缈不定的东西,而尸却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两者并非是一种东西,鬼上怎么会长尸呢?姜某愚见,这句话绝不仅仅是表面上看着的意思。”

“有没有可能是鬼背尸?”听完他的解释,周飞舟道:“我们家那边传闻有一种背尸鬼,会背着死在外乡的人的尸体放到家门口,那人家也得给背尸鬼烧点纸钱当酬劳。据说有人在夜里看到过这种鬼,远远看过去,就像是尸体从鬼身上长出来了一样。”

这个案例安妙莲似乎在打假玄学栏目中看见过,据说是做白事的人卖纸钱的手段,会寻一具无名尸体丢到儿女死在外地的人家门前,以骗他们去买纸钱。

只是这种销售手段未免太过于大动干戈,播放之后被质疑剧本导致节目被骂上了热搜。

安妙莲在心里默念:阿弥陀佛,相信科学。

众人闻言都不寒而栗,吴二眉毛倒竖:“大半夜的你讲什么鬼话!自己胆子也就鸡毛大。”

周飞舟委屈:“刚好听说过这个传闻,就说来听听嘛,那个指月亮割耳朵,不也是传闻中的事情吗?”

姜匆算点头道:“确实有一些联系,虽然宴境与我们从前待的地方全然不同,但是总能寻找到一些和四州相似的痕迹,遍布在习惯、习俗各个方面,这也是一直让我们感到奇怪的地方。”

“好了。”吴二不耐烦地打断道:“丞相,不必说那么多,就算知道再多,这群人除了害怕也没什么用。”

“怎么能这么说呢,万一我们就从这里面得到了什么线索呢?”周飞舟反驳道,他话刚说完,就感到吴二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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