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下去之前,他的手依然拉着沈灼华的手腕,沈灼华被徐霁白带着向前趋了一步。
见徐霁白要倒,忙拉了他一把。
软剑哐啷坠落在地上,徐霁白的身体向后倒在沈灼华怀里。
然而徐霁白的身体太过沉重,沈灼华一时没架住,抱着徐霁白一屁股坐在地上,椎骨一阵酥麻。
她来不及感受椎骨上的痛,摇了摇怀里的徐霁白:“徐,徐大人,你怎么了?”
“淮渡!”牧也快步走来。
剩余的几个刺客见徐霁白有了支援,又见徐霁白倒下,不再犹豫,发狠地攻向他们。
牧也回身就是一个漂亮的反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决了其中一个刺客,转而又去解决其他人。
沈灼华连忙拉过徐霁白的手腕切了一下脉搏。
疾疾如嘈弦。
面色不由得一沉。
又查看了一下徐霁白身上的几道伤口,血肉模糊的刀口里正在往外渗着黑血。
原来是那些刺客的刀刃上淬了剧毒。
牧也解决完剩下刺客,阔步走来,蹲下急问:“他怎么样?”
沈灼华说:“刺客的刀刃上涂了化骨毒。”
“化骨毒?”牧也眉头紧皱,“那会怎样?”
沈灼华抿了一下唇,沉重地说:“三个时辰内,五脏六腑溃烂而死,最后化成一滩血水。”这些人是直奔着徐霁白的性命来的。
牧也愣了下,旋即一把拉过沈灼华的手,气势咄咄地说:“那你快想办法救他呀!”
此前,徐霁白一直拉着她的手腕,力道大到勒出了一道红痕,隐隐泛着痛,如今又被牧也钳住,手腕的痛感瞬间放大。
她恼怒地甩开牧也的手,没好气的说:“我又不是畜生,这个拉,那个扯的。”
牧也气息一滞,垂眸看了一眼她发红的手腕,想起方才徐霁白好像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放,如果早些放手,以淮渡的身手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就被那些人给伤着。
淮渡竟对这个女人也是如此的执念?
他叹了一口气:“那怎么办?淮渡难道没救了?”
沈灼华看了一眼陷入昏迷的徐霁白,若不是为了担心她受伤,徐霁白或许不会受那一刀。
况且她也不至于真看着徐霁白去死。
她扯下袖中随身携带的针囊,取出几根银针封住徐霁白的心脉,以阻止毒入肺腑,然后对牧也说:“我已将他的心脉暂时护主,西郊外华清圣地里有一个药泉,可以助他逼出身体里一部分的毒素,记住,让他在药泉里泡上六个时辰,六个时辰后,以牛黄、童子尿、丹砂糊之,每日涂抹在伤口上,可将大部分毒素清出去。”
华清圣地里的药泉他都不知道,为何一个市井大夫会知道?
还有,牛黄童子尿这种污秽之物,真的能解淮渡身上的剧毒?
他半信半疑地瞅着沈灼华不说话。
沈灼华厉声催促:“还愣着干甚,再晚了他可彻底没救了。”
不相信也得相信了,他就赌一赌徐霁白的执念。
牧也一把捞起徐霁白扛在肩上,想起什么,低头又问:“等等,你方才说可将大部分毒素清出去,意思是淮渡身上的毒不能完全解干净?”
沈灼华点头:“不能,化骨剧毒一入经脉,极难拔出,眼下之计,只能先保命,再慢慢想办法清理余毒。”
牧也松了一口气,纵身一跃,跳上屋脊,几个兔起鹘落,消失在了鳞次栉比的灰色屋瓦中。
牧也带着徐霁白离开后,沈灼华起身,看了一眼四周,亭子里的人已经跑光了,放眼望去一个人也没有,不知道都躲到哪里去了,隔壁男宾方向传来一阵阵金戈碰撞的声音,和凌乱地呼喊声。
“陛下……护驾……小心……啊……”。
再看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具尸体,死相可怖,血腥弥漫,青石缝里青草都淹没在红色的血流中。
要说不怕那是假的,她前世胆子再大,也从未经历过真正的血腥,嗅的最多的怕是阿耶盔甲上那股若有若无的血气。
如今这么直面死尸,浓烈的血气扑进鼻腔,熏得她胃里酸水一阵翻涌。
她见徐霁白的软剑掉落在地上,血染着银白,泛着粼粼寒光,便走过去捡起,紧握在手里,快步朝着大门走去。
这种是非之地,还是早走为妙。
刚走没两步,金戈撞击声由远及近而来,回头一看,卫荀在一众内侍的簇拥下,且战且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看卫荀眉头紧皱,显然围攻他的刺客实力不小,怕是丽景门的也应对不来,正护着他往外逃。
她还看见齐云霄和裴甫明压后,同一部分武将,或拿着长棍,或拿着凳子,或拿着刺客的兵器,抵抗着那些刺客。
沈灼华正想避开他们。
忽然,正前方响起杂沓的脚步声。
抬头望去,只见谢挽洲独骑着一匹矫健黑驹在前开路,带着上百人的武侯队伍急速行驰,浩浩荡荡而来。
“金吾卫前来救驾!”马背上,谢挽洲高举着长弓大喊。
卫荀一听,循声望来,看见金吾卫们潮水似的涌进来,便止住了脚步,沉冷的容颜里,若有所思里带着几分戒备。
左右都是人,看来想走也走不了了。
沈灼华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什么可藏躲的地方,只好退了几步,避让出身前之道。
谢挽洲坐在马背上,目光直直地注视着她,似乎对她的出现没有感到任何意外,直到错身而过,他才将头转过去。
看来谢挽洲早就知道她在这里。
队伍里,王守成跑出来对她叉手行礼,“露娘子,此地危险,世子吩咐属下护着您,还请您跟我来。”
沈灼华心下一动,这个关口谢挽洲竟然还细心地想着她的安危。
有了这些武侯,那些刺客应该很快就会被剿灭,她摇了摇头:“我不需要你们的保护,你还是去保护世子吧。”
“这……”王守成迟疑不定,刺客之流,深不可测,又潜伏在暗处,世子身先士卒,他确实担心。
沈灼华忽然想起谢乐瑶,混乱前她还在亭子里,那些刺客趁乱而起,也不知道伤到她没有。
“我还要去找一个人,郎君还是先回世子身边去吧。”谢挽洲并不会功夫,冲在最前面只怕会受伤。
王守成挣扎了一瞬,最后点头,折身迅速加入战斗中。
有了金吾卫的护驾,那些刺客果然没支撑太久,纷纷倒在金吾卫刀下。
金吾卫和丽景门的人押着几个活口,谢挽洲走到其中一人面前,在他的耳鬓处搓了搓,扯下一块人皮面具下来。
难怪这些人能够潜伏进这些宾客和仆从中,原来是一帮擅长易容之术的高手。
这时,武侯将所有的宾客全部赶到了此处包围住。
沈灼华看见谢乐瑶和裴芳涔瑟缩在人群里,快步走了过去。
“县主,你可有受伤?”
谢乐瑶一见她,似乎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抱着她哭了起来:“露姐姐,方才吓死我了。”
沈灼华拍了拍她的背,安慰她说:“别怕,刺客都已被你阿兄控制住了。”
谢乐瑶这才止住哭泣,骄傲地看着自家阿兄。
“说,谁派你们来的?”
刺客们二话不说,纷纷咬破牙齿里藏着的毒药。
谢挽洲急忙捏住那人的喉咙,然而为时已晚,那些毒药见血封喉,黑血从刺客们的喉咙中溢出,气息顷刻间断绝。
这些刺客应该是训练有素的高手,任务失败后,第一时间选择以死封口。
谢挽洲蹙眉扫过纷纷倒在地上的刺客,竟是一个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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