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的速度极快,但季浮生一直保持着警惕,对此并不慌张。神识网在季浮生的控制下发力,双方一拉扯,小蛇的身体便僵直在了半空中。祂的毒牙与季浮生的皮肤只有毫厘之差,只能从小蛇绷紧的鳞片间窥见她们之间力量的对抗。
趁着这个机会,季浮生将《山海经》狠狠往小蛇身上一拍!
小蛇尖声嘶鸣,青黑色的光芒从它与《山海经》接触的位置爆发出来,便见小蛇化作一团雾,融进了书中。
季浮生把还有些惊慌的文鳐拢进手心,温和地将祂的羽毛梳理柔顺:“好了,没事了,别怕。”
接着,她将目光投向了书灵:“现在你总能知道是谁了吧?”
书灵道:“你这是什么运气?刚刚还说想要一头能控制土壤的异兽,现在就送上门来了——这是相柳,蛇身九头,所过之处土地都会变成沼泽。如果祂有意破坏,可使目之所及寸草不生。”
季浮生闻言翻开《山海经》,面有不甘的小蛇恶狠狠地瞪视书外人,金色的竖瞳紧盯着少女的手,似乎还想要伺机给她来上一口。
“凶什么?不还是落在我手里了?”季浮生冷笑一声,弹了弹书页,小蛇也被这股力量弹得仰倒,在书里扭了半天才翻过来。随后,季浮生对书灵道:
“这不是只有一个头么?”
“看祂的鳞片。”书灵说,“现在祂的灵力不够,其祂的头都隐藏在鳞片里了。”
季浮生仔细一看,果然在相柳脖颈处的鳞片上看到了流淌的狰狞的蛇头的纹路。
这么一耽搁,太阳几乎完全消失在地平线了。一线猩红残留在天边,是太阳对大地最后的注视。季浮生环顾四周,现在只能先回先前找到的洞穴,再来处理相柳的事情。但她实在分辨不出来时的方向,有些无奈。
好在文鳐还是靠谱的,被相柳抓走之后竟然还记了方向。
跟着文鳐回到洞穴的时候,已经到了半夜。季浮生按着直反酸水的胃部,打了个哈欠,擦去眼泪,靠在背风的一侧闭上双眼。
文鳐落在季浮生怀里,体型稍稍变大了些,垂落的翅膀将她彻底包裹。温度从文鳐的翅膀上散发出来,季浮生苍白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些许血色,一直紧皱的眉头也缓缓舒展。
……一夜无梦。
金色的竖瞳忽然出现在洞穴阴暗的角落,小蛇看着那个让自己如此狼狈的女人,越想越生气,獠牙悄无声息地探出。祂无声地靠近季浮生,借着稀薄的天光,将毒牙送到了季浮生的手边。
小蛇冰冷的吐息吹动了季浮生的汗毛,她一无所知,睡得沉沉。
牙尖碰到了季浮生的皮肤,再用一点点力气,这毒牙便能穿透那层薄薄的皮肤,让这熟睡的少女在数息之间化作白骨一具。
书灵猛地从《山海经》中飞出来,没有任何停顿地一笔杆敲在小蛇头上,压低声音怒斥:“你不能消停会儿吗?你还剩多少灵力?我就不信你感觉不出来,她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如果你想死,不要带上我们!”
小蛇被这么一敲,顿时恼怒起来,张嘴就要追咬书灵。书灵仗着自己能飞躲了过去,小蛇沉思片刻,最后不满地哼了一声,却老实地收起了毒牙。看着睡梦中的少女,祂缓缓蜷缩起来,也闭上了眼睛。
刺眼的阳光将季浮生从睡梦之中唤醒,文鳐已经从她身上离开,此时在洞穴上方飞翔,似乎在熟悉新的领地。见她醒了,文鳐朝她啾啾叫了两声。
季浮生伸了个懒腰,手腕忽然碰到一点冰凉。下一秒,一阵强烈的疼痛从手腕传来。她猛地收回手腕,皮肤在季浮生的注视下缓缓浮现出一道红印,肿了起来。看过去,才发现本被收在《山海经》里的小蛇不知何时出来了,刚刚的疼痛就是祂用尾巴抽了她!
相柳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对季浮生的怒视视而不见。祂慢悠悠地爬出了洞穴,将自己舒展在阳光之下。
季浮生咬牙,但也没有多去计较,毕竟昨天她还硬把人家关在《山海经》里,还弹了祂。揉着疼痛的手腕,季浮生忽然想起一件事,她将书灵从书里摇出来:“祂们都是传说中的生物,为什么不会说话?”
书灵无奈地解释:“灵力不够,还有可能是祂们不想和你说话。”
说着,书灵的目光投向了洞穴口的小蛇,几乎都是明示了。
季浮生对《山海经》的了解不够,书灵说它的记忆损失了不少,说出来的东西不见得靠谱,想要知道更多的信息,现在唯一的突破口似乎就是相柳了。但她们昨天才刚打了一架……
“你也可以先修炼,供得起《山海经》需要的灵力,祂们就能开口说话了。”书灵说,“当然,最快的办法把祂们的故事传出去,越多人知道越好。”
季浮生呵呵冷笑:“目之所及,除了我们还有活物?”
但书灵的话季浮生不能不考虑。她只在神识的修炼上有天赋,但灵力修炼到现在都没摸到门路。现在唯一喜人的就是三天之内收集到了两只异兽,也许按照这个速度,她很快就能集齐《山海经》,然后在异兽们的帮助下十分滋润地过一辈子——只要她供得住祂们的灵力支出。
这么看来,似乎又陷入了一个死循环。季浮生猛地搓了把脸,把小心收好的种子拿出来,打算找个合适的地方种下。
但遍地的黄沙和毒辣的太阳怎么看都不太符合植物生长的环境,季浮生正发着愁,忽然听见一道清脆的声音:“小鬼,把黄沙挖开,底下有合适的土壤。”
季浮生看过去,晒太阳的小蛇不知什么时候盘在了洞穴口的石头上,祂的尾巴尖正指着一处距离洞穴口不太远的地方。
季浮生将信将疑地走过去,随手捡了一块剥落的岩块挖了起来。
干燥的黄沙挖开后又顺着坡度滑落,努力了半天还只能看见一个手掌深的小坑。季浮生只能叫来文鳐,请祂往小坑里浇点水。
这下好挖多了。
季浮生从东方日出挖到接近正午时分,都没有挖到适合种植的土壤。她疑心相柳在耍她,但当季浮生面上的狐疑刚刚冒出一点苗头的时候,看了半天戏的相柳又开口道:
“继续,还不够深。”
“你没骗我吧?”季浮生还是不太信。
相柳翻了个白眼,吐着蛇信子:“爱信不信,我堂堂相柳还不至于骗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丫头。”
季浮生的手已经被岩块磨破了皮,她握了握手掌,汗水淌过伤口,伤口拉扯的刺痛感提醒着她现在算不上好的处境。看了一眼太阳,季浮生决定休息一会儿。
洞穴附近的温度已经偏高,相柳似乎也有些不喜欢这样的高温,往洞穴里挪了挪。而季浮生直接走进了洞穴的深处,用早就脏得不成样子的防晒衣垫在屁股下,她摆出无心朝天的姿势开始修炼。
文鳐浇了些水给季浮生降温和冲洗伤口,也安静地落在了洞穴内的一块石头上。
偶尔有风路过洞穴,也会探进洞穴里看看,吹拂枯坐的少女的发。
时间在无言中流淌,直到太阳沉落天边——黄昏将至。
季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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