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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赴考

小说:

青梧载道

作者:

山黛醒夜

分类:

穿越架空

出发那天,天刚蒙蒙亮。

谢青梧只带了一个包袱,里面装着两件换洗衣服,几本书,还有春杏连夜烙的饼。春杏眼睛红红的,送到门口就不肯往前了。

“公子,路上小心。”她声音有点哑。

“知道了,回去吧。”谢青梧接过包袱,背在肩上。

周子砚已经在巷口等着了。他也只带了个小包袱,看到谢青梧出来,赶紧迎上来:“谢兄,马车我已经雇好了,就在前面。”

两人走到街口,一辆青布马车停在那里。车夫是个中年汉子,皮肤黝黑,话不多,接过包袱放在车上,就示意他们上车。

车厢不大,刚好能坐下两个人。谢青梧靠窗坐下,掀开帘子往外看。晨雾还没散,街上静悄悄的,只有早起的摊贩在支摊子。

马车动了,车轮碾过青石板,发出辘辘的声响。

周子砚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谢兄,你说府试会不会很难?”

“难不难,考了才知道。”谢青梧说。

“我倒是不怕考题难。”周子砚搓搓手,“就怕出什么意外。我娘说,她昨晚梦见我半路把墨打翻了,急得她今早起来还念叨。”

谢青梧笑了笑:“梦都是反的。”

“但愿吧。”周子砚叹了口气,“对了谢兄,你听说没,这次府试的主考官,好像是京里来的。”

“京里来的?”

“嗯,说是礼部的一个郎中,姓崔。”周子砚压低声音,“我舅舅在县衙当文书,听他说的。这位崔大人脾气不太好,最讨厌考生在文章里标新立异。”

谢青梧没接话。

标新立异……她想起县试时写的那句“妇功桑织亦为国用”,在有些人眼里,大概就算标新立异了。

马车出了城,路就不太好走了。颠颠簸簸的,晃得人头晕。周子砚渐渐不说话了,靠着车厢壁打盹。

谢青梧睡不着。她看着窗外,田野,村庄,偶尔经过的农人。一切都陌生又熟悉。

她想起很多年前,林姨娘还在的时候,有一次带她去城外上香。也是坐马车,也是这样的路。姨娘说,梧儿,你看看外头,这世道很大,不只咱们那个小院子。

那时候她还不懂。现在懂了,却已经没了说这话的人。

马车走了大半天,晌午时分,停在一个小镇外头。车夫说马累了,要歇歇脚,喂点草料。

周子砚醒了,揉着眼睛:“到哪儿了?”

“清水镇。”车夫说,“前面有茶棚,两位公子可以下去歇歇。”

两人下了车。茶棚就在路边,搭得简陋,但还算干净。老板娘是个四十来岁的妇人,见他们进来,笑着招呼:“两位公子坐,喝茶还是吃饭?”

“两碗茶,再随便来点吃的。”周子砚说。

茶很快端上来,粗瓷碗,茶汤浑浊,但还算热乎。老板娘又端来两碟饼,一碟咸菜。

周子砚咬了口饼,皱眉:“这饼有点硬。”

“将就吃吧。”谢青梧说,她也拿起一块饼,慢慢嚼着。

正吃着,外头又进来几个人。都是汉子,穿着短打,走路带风。为首的是个刀疤脸,眼睛在茶棚里扫了一圈,落在谢青梧他们这桌。

“哟,读书人。”刀疤脸走过来,拉过凳子坐下,“这是去哪儿啊?”

周子砚有些紧张,看向谢青梧。

谢青梧放下饼,抬眼:“去府城。”

“府城?赶考的吧。”刀疤脸咧嘴笑,露出一口黄牙,“这一路可不太平,两位公子可得小心点。”

“多谢提醒。”谢青梧说。

“不过嘛……”刀疤脸话锋一转,“小心不如有个保障。我们兄弟几个,专门护送赶考的学子,只要十两银子,保你们平安到府城。”

周子砚脸色变了:“十两?这也太贵了。”

“贵?”刀疤脸身后的汉子哼了一声,“小命要紧还是钱要紧?”

茶棚里的气氛一下子僵了。老板娘站在柜台后头,不敢出声。

谢青梧看着刀疤脸,忽然笑了。

“这位大哥说得对,小命要紧。”她伸手从包袱里摸钱袋,“十两是吧,我给。”

周子砚急了:“谢兄!”

“不过,”谢青梧把钱袋放在桌上,却不打开,“我得先看看几位大哥的本事。不然银子给了,你们半路跑了怎么办?”

刀疤脸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小子,你当我们是什么人?”

“不管是什么人,总得让我放心。”谢青梧语气平静,“这样吧,我看大哥腰间这把刀不错,能不能让我看看?”

刀疤脸笑容收了几分,盯着谢青梧看了几秒,慢慢抽出刀:“看吧。”

那是一把普通的刀,刀身有些锈迹,刀刃也钝了。谢青梧接过,掂了掂,又用手指轻轻弹了下刀身。

“刀是好刀,可惜保养得不好。”她说,“刀刃钝了,刀身有锈,真遇上事,怕是使不上力。”

刀疤脸脸色沉下来:“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谢青梧把刀还给他,“几位大哥要是真靠这个吃饭,还是磨磨刀的好。不然别说护送我们,怕是连自己都护不住。”

她说话时声音不高,但茶棚里每个人都听得清楚。刀疤脸身后的汉子们脸上挂不住了,有一个直接往前一步:“小子,你找死?”

“找死不敢。”谢青梧站起来,从袖中摸出一块碎银放在桌上,“茶钱。至于护送的事,我看就不必了。几位大哥连刀都磨不好,我们哪敢把性命托付。”

她说完,提起包袱,对周子砚说:“走吧。”

周子砚赶紧跟上。

刀疤脸脸色铁青,想拦,但茶棚外头已经有人看过来了。这地方虽偏,但毕竟是大路边,来往的人多。

谢青梧走到马车边,车夫已经喂完马,正蹲在车辕上抽烟。见她过来,站起身:“公子,没事吧?”

“没事,走吧。”谢青梧上了车。

周子砚也跟上来,马车重新上路。等走出老远,周子砚才长出一口气:“谢兄,刚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们要动手呢。”

“不会。”谢青梧说,“他们就是看咱们是读书人,想讹点钱。真动手,他们不敢。”

“你怎么知道?”

“你看他们的刀。”谢青梧道,“真要干杀人越货的勾当,刀不会是那样。刀刃钝,刀身锈,说明他们很久没真动过手了。这种人,吓唬吓唬还行,真动手,他们自己先怯。”

周子砚听得愣愣的:“谢兄,你还懂这些?”

“书上看的。”谢青梧说,其实不是。是她这些年察言观色,自己琢磨出来的。在谢家那种地方,不会看人脸色,不会分辨虚实,早就活不下去了。

马车继续往前走。下午的时候,下起了小雨。雨不大,但淅淅沥沥的,让路更不好走。

车夫说,照这个速度,天黑前到不了下一个镇子,得在野外歇一夜。

周子砚有些担心:“野外安全吗?”

“找个背风的地方,生堆火,没事。”车夫说,“这条路我常走,知道哪儿能歇。”

天快黑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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