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爬山那天施意与路延早早地过去了,等了一会陆朝带着妻子张婧雪过来了,双方简单打了招呼,便开始爬行。
出发时是早晨,在山脚时太阳已经冒了出来,施意远远望去全是人,路上两侧栏杆处还有些积雪,她抓着手上的登山杖向前,时不时瞥一眼身旁的路延。
路延穿着黑色冲锋衣,侧脸线条分明,肩上还背着包,看上去一脸轻松。
而陆朝与张婧雪已经走在前面了。
施意咬紧牙,抓着手柄大步向前走,额头不断冒汗,她慢慢开始喘气。
路延转头看施意,白色冲锋衣敞开着,头上的帽子也歪着,几根长发随风飘着,他没多想,扶正她的帽子,拉着她的手腕。
“谢谢。”施意折叠好登山杖,跟着他向上。
二人就这样安静地爬到山腰处,施意回头看时后面还有许多人,山峰间隐隐冒着雾气,有一种朦胧美,她低下头,余光是一旁鲜绿的山野。
路延还握着她的手腕。
刹那间,施意腿一软,没跟上路延的步伐。
几乎一瞬间的事,路延的手顺势向前,转而握住了施意的手。
施意顾着腿酸,一时没反应过来,本能地回握住他:“我有点走不动了,可以休息会吗?”
“嗯。”路延扶着她坐下,从背包里拿出水,拧开递给施意。
施意小口小口地灌着水。
这时施意顾不上干净,两人站了好一会在附近的石板上坐下,她往山下看了几眼登时紧闭着眼,下意识地去摸路延的手。
路延很自然地把手递过去,另一只手拿出纸巾给施意擦汗,目光落在那几根凌乱的长发上,始终没有去碰。
施意感受着路延的动作,刚才的恐惧逐渐被压下,转而浮上心头的是安心,她抬眼看他,意外撞上他的眼神,心一跳,忽地低头,抵在他的手上。
“怎么了?”
路延清润带有磁性的声音与微风一道传入施意耳畔,她摇了摇头,却不说话。
路延从没觉得山上的风景这么绚丽,迎面而来的风在耳边呼呼作响,来来往往的人在身后走过,而他只知道身旁是她。
前几天的负面情绪霎时消散在这广阔山峰之中,施意与他客气、对他疏离又有什么关系呢?她不是一直在吗?
“走吧,我休息好了。”施意松开他的手臂,缓缓抬头。
路延眉眼间尽是笑意,垂眼看她:“真的休息好了?”
施意点点头,抬脚往前走,发觉路延还没走,便回头看他:“不走吗?”
“走。”
“你走不动我可以拉你的。”施意迟疑一会,抿唇笑着,随后她看着路延伸出来的手,顿时怔住,笑了笑便拉住他的手腕。
不过走了两步,施意发现自己根本握不住路延的手腕。
非要拉他的话,只能拉着手。
路延拉着自己走了这么久的路,她应该也帮帮忙,直接拉手应该还是需要问一下的吧?
于是施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可能握不住你的手腕,可以拉你的手吗?”
路延盯着她,慢条斯理道:“可以。”
施意把登山杖拿出,一手撑着这个,一手拉着路延,然而她发现路延这根本不需要她用力,甚至有时候是她在被拉着走。
陆朝的手搭在张婧雪肩上,两人在山顶上休整,半小时后才看见路延拉着施意慢悠悠地走来,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二人,直到他们走近:“你们这速度不行啊,我们已经准备下山了。”
路延微微扬着下巴,不慌不忙地说:“我们顺便欣赏了沿途风景,还打算休息会,你们先走吧。”
“拜拜喽,你们注意安全。”张婧雪扬起笑容。
陆朝没多说,拎起背包,拉着张婧雪朝山下走去。
施意要说话时听见附近有人在谈论下山坐缆车的话题,她起先没在意,与路延并肩坐着,轻轻捶打着自己酸软的双腿,不由得生出退缩的心理。
两人安静地坐在休息人群后面,前面有摄影师在拍照,施意想起赵兰说拍个照给她看,便看向路延:“我去拍个照片,等会回来。”
路延笑得温柔:“好。”
施意等了一会,也没摆姿势,在原地拍了张照,照片很快拿到手,她低头看了眼便朝前走,她离路延越近,越觉得他有些落寞。
路延仿佛察觉到她的目光,笑着朝她招手。
“路延,我们拍张照吧。”施意忽地喊他,明显地捕捉到那漆黑眼眸里的惊喜。她有些犯难,路延与自己结婚究竟是为什么?以他的条件,大可过上更幸福的生活,而不是在这与自己小心翼翼地过日子。
路延无奈一笑,徐步向前。
摄影师大声喊:“两个人靠近点,别这么生疏,我刚还看见你们牵着手。”
施意往路延那边迈了一步,见摄像师还皱着眉,有些不知所措。
下一刻,路延的手便落在施意的肩上。
施意瞥他一眼,对着镜头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路延单手插着兜,看了看天色,垂头看施意:“现在下山还是再休息一会?”
施意认真思考后,仰着头问:“路延,我能不能坐缆车下山?”
“可以是可以,问题是你确定你敢坐?”
施意想起来时的艰辛,重重地点头:“我敢。”
路延没多说什么,拉她站起。
这时候排队的人并不多,两人等了一会就上去了,每个缆车坐八个人。施意刚坐上去的时候觉得还好,可随着缆车慢慢滑向索道,心就揪着,压根不敢睁眼。
她小声地说:“路延,我能拉着你吗?我有点怕。”
路延嗤笑一声,想起上缆车前那句信誓旦旦的“我敢”,再到现在,短短一两分钟而已。
那种下坠感令施意慌张,她再次把脑袋抵在路延身上。
路延拍了拍施意的肩膀,任由她拽着自己的手。
到山脚下仅仅六七分钟,施意出缆车的时候腿都使不上力气,所幸车就在附近。
施意坐在车上时松了口气,以后她再也不想逞强来爬山,浑身疲惫地靠在座椅上。
到家时路延侧头看她,便看见她睡着了,打开副驾驶,把人抱到客房,掖好被子。
第二天施意醒来还以为自己走错房间了,穿上拖鞋急匆匆地跑到客厅,并没有看见路延。
但随后路延便从书房走了出来,只是看她一眼便不慌不忙地解释:“你昨天睡着了,我抱你去的客房。”
“哦。”施意转身去客房收拾床单,看清上面的污渍后一边后悔昨天为什么不洗完澡再睡觉,一边又庆幸没有弄脏自己房间里前两天刚换的床单。
——
时间一晃,寒假便结束了。
施意回学校上班前收到高二一班班主任的消息,说是要休产假了,代理班主任的头衔可能会落在她身上。
施意做了足足一天的心理准备后,在当晚收到年级主任的消息,接下来一学期由她担任高二一班的代理班主任。
施意找原班主任了解情况后,心里大概有了底,把工作表整理完,抬头便看到路延在喝水,她清了清嗓:“路延,这学期我需要担任代理班主任,所以你不用做我的晚饭了,我可能每天得等下晚自习才能回家。”
自从爬山过后,她与路延亲近了许多,不再单方面地保持客气。
“那你下班前给我发消息,我来接你。”路延放下水杯,顺手给施意倒了一杯。
“好。”
三月中旬的时候施意班上忽然转学来了一个男生,她上完课回到办公室,却看见了林广白。
林广白保研本校,所以读研那会施意经常碰见他,两个人不至于说陌生,但也谈不上多熟悉,基本是通过钟钰与池江建立起的联系。但那几年里,林广白与钟钰断了联系,施意与池江也成了陌路人。故而两人碰上只是点头示意。
“你在这工作?”林广白有些惊讶,他知道施意考研去了祁城大学,可着实没想到凭她那优秀的简历竟然回母校做了老师。
施意温和地笑:“是。”
同学见面比较平和,倒是站在办公室里的男生不满道:“哥,我要换所学校,你跟这老师认识,我这日子没法过啊。”
施意自顾自地整理男生入学材料,并不言语。
“南城最好的两所高中,附中你待了半年,现在又不想来一中,你说你想去哪?”林广白不耐烦地看着他,俨然一副不能接受拒绝、只能服从命令的姿态。
男生来了兴致:“前两天在家里碰见的那哥不是高二去留学的吗?你跟我妈商量商量,让我也出国玩两年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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