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回门
明兰回家之后，将今日发生之事告知卫恕意。
后者严厉批评了她，“你舅妈刚成婚，若是在那铺子里发生意外，外人该如何看你舅舅？”
听到这里，明兰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忍不住有些后怕。
若她在那铺子里出了事情，倒也没什么，毕竟是无性命之忧，事后由父亲出面解决便是。
但张桂芬不同，她若被人冲撞了去，传到世人耳朵里，只怕会说卫家不重视这个新妇。
更甚，还可能会影响两家的关系。
虽说是有杞人忧天之嫌，但今后再遇到这种事情，明兰不得不去慎重考虑，
“为师担心的是，若是辽使将官家龙体欠恙的事情带回国内，会引起社稷动荡。”
张桂芬低头不语。
“我在杭州游玩时，的确是遇到了一伙贼寇，不过并不是冲着我来的。”
张桂芬瞪了一眼宝珠，“怎么向主君说话的？该掌嘴！”
卫渊也觉尴尬，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好在明兰有管家的经验，这两日她常来帮女儿。”
说罢，就端坐在床榻上，静等着侍女将洗脚水端来。
她岂能不清楚？
张桂芬毕竟已为人妇，行为举止与往日大有不同，搀扶着张夫人的手臂，笑道：
“拐条街就是侯府了，今后娘亲想女儿时，差人告诉女儿一声，女儿不就来陪娘亲您了？”
这一点儿，张夫人绝对是有发言权的。
母女二人多日未见，张夫人这个做母亲的，自然是有很多话想问，
卫渊尴尬一笑，连忙道：“宝珠说得对，日后定会节制。”
“不过女儿毕竟是第一次管家，多有不熟络的地方。”
卫渊摇了摇头，“莫想那么多，妹妹，夜深了，该就寝了。”
哪里能够记得太清楚？
张桂芬道：“官人不觉得我是多管闲事？”
张夫人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就年前吧，等鼎儿再回来时，你们在这儿多住一些时日。”
“只是.你们毕竟刚成婚，万事还需节制，不可太过.”
张桂芬点头道：“您那好女婿是什么样的人，您又不是不知，女儿决然是受不了什么委屈，也会如娘亲所言，好好照顾您那宝贝女婿。”
听到这里，张桂芬一愣，旋即俏脸红彤彤的。
张桂芬低头不言。
随后，她强忍着某处的疼痛感，来到爹娘身边，深深作揖道：
“女儿见过爹、娘还有两位兄长。”
闻言，还不等张辅夫妇说什么，张睿便是连忙道：
“咱们哥几个还是向以前，我们是桂芬的兄长不假，但也是你兄弟。”
“所以为师举荐了长志，你以为如何？”
卫渊松了口气，道：“徐长志与辽国交战数次，经验老道，由他坐镇代州，短期内不会有太大风险。”
这是自家娘亲瞧出自己身上的端倪来了。
至于张桂芬则是被张夫人带到了后院。
“这几日，宫中都无官家的消息传来。”
不料，却是张桂芬起身端来洗脚水，放到卫渊跟前。
“不过平日里，除了管好家之外，也要多对渊儿上上心。”
“小妹有所不知，今日一早，娘就在府门前等着了，左盼右盼，不见伱们过来，这心中别提多着急了。”
怪不得，硬要将自己拉到后院歇着
“娘”
这种问题，让张桂芬如何回答？
她不过才初经人事，说身体还没长全都不为过
哪能禁得起卫渊连夜数次折腾？
而且每次都在半个时辰左右
实在是.难以招架。
“咱们卫家根基还是太浅，万般行事都不宜太过张扬，今日之事，倒是我考虑不周了。”
成婚之后，有一个明显好处，那就是一些琐事，完全不需卫渊亲自来操心了。
“娘亲说的是，这次是女儿考虑不周，幸好舅舅在舅妈身边安排了许多护卫。”
听到张辅所言，卫渊眉头深皱。
张夫人笑呵呵说道：“那有什么？我与你父亲，也是这般过来的.”
并非真的战事来临，只是去镇守边关一段时日，若无战争，连个功绩都没有，白跑一趟，他实在不愿。
张夫人摇头道：“还能让你天天来陪我？只怕你愿意，渊儿也不愿意。”
“御医说，官家龙体暂且无恙，只是需要静养一段时日.”
卫渊与张辅还有他的两个儿子来到正堂谈话。
“芬儿，这几日，你可想死为娘了。”
卫渊深知兹事体大，连忙问道：
“韩相公那边怎么说？可有应对的法子？”
官家的身体，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吗？
突然手舞足蹈中风了？偏瘫了？
不至于吧？
除非是天热时，否则即使像是卫渊这种勋贵家庭，也很少一日一洗，几乎都是隔日沐浴一次。
张桂芬蹲下身子，为他褪去鞋履，又轻轻脱掉裤袜，放到一旁，又用着自己细嫩的双手，将卫渊的脚放到盆里，
“水温可还合适？”
回去路上，卫渊在车辇上看到许多皇城司的人在巡街。
这若是搁在其他家庭，怕是要说张睿不懂事了。
玉足贴在卫渊的脚背上，心里像是有蚂蚁再爬，有些情不自禁。
“至于到底是不是赵氏茶铺我还真记不太清了。”
张桂芬是即羞又惊，连忙道：“官人.”
张桂芬笑道：“我是你妻，这种事情，本来就该我来做。”
所以，每当这个时候，边关总会爆发一些冲突，并不是太大的事情。
卫渊点了点头，“那就洗完脚在歇息。”
卫渊点了点头，“夫人快坐着，莫要如此。”
一般来说，他们朝贡之后，大周会送出几倍的回礼。
后者只觉时辰过得好快，心中难免失落。
卫渊便与张桂芬离开这里。
“过几日长志可能要出趟远门，在此之前，咱们叫上大牛他们来家里吃酒，请樊楼的庖丁过来。”
那些自诩为士大夫的人，认为这种礼尚往来的事情，关乎着国朝与他们的颜面，要体现出天朝上邦的优越感来。
张辅点了点头，“抽空去看一下宁远侯吧，为师担心，他可能熬不过年关了。”
卫渊心中一惊，“韩相公不会要让女婿去吧？女婿刚与桂芬妹妹完婚.”
“而且，官家若真的有事，你也必须留在京城。”
待来到英国公府，张辅夫妇与张睿、张瞻四人已经恭候多时。
卫渊与她一同上了车辇，笑道：“无妨，宝珠这丫头也是在关心你。”
由于此事，事关龙体，为防国朝动荡，所以韩章等人下了死命令，严禁此事外传。
所以，就连卫渊都不曾知道。
卫渊与张桂芬成婚之后，张鼎就返回了代州。
“韩相公拗不过为师，又决定让顾偃开去，可是你顾叔身子骨也不行了。”
只要卫渊与张辅见面，几乎很少谈家事，都是谈国事。
“身为女子，即使管家的本领再好，都不如将自家男人的心牢牢攥着。”
若是让自家恩师知道.太尴尬了。
“这几日没事你就常回来看看。”
“这次回门，若是让国公爷与老夫人看出端倪.可该如何是好？”
顿了顿，他又抚摸着张桂芬的纤纤玉手，语重心长道：“这几日，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过了片刻，卫渊将她硬拉在旁边坐下，也亲自拖下她的鞋子。
张辅抚须道：“韩相公的意思是，派遣一员大将，暂且镇守边关。”
卫渊连烛火都未熄，便就再次将张桂芬压在身下。
倘若没有那些护卫呢？
若是张桂芬表露身份不及时，受了伤，传出去，总归是不好听的。
卫渊先下了车辇，然后亲自将张桂芬接下车辇，轻声道：“妹妹，没事吧？”
卫渊笑了笑，没有吭声。
“快进府。”
卫渊道：“明日我要去趟宫里，午后你请大姐来家里，将兆远的婚事定下。”
众人走进英国公府时，张瞻向张桂芬笑道：
正堂那边。
实际上，是担心，要是回礼给少了，会让边关的冲突激烈化，进而引起大战。
寻常不沐浴时，便只泡个脚，就匆匆睡去了。
张辅笑道：“为师也是这般与韩相公说，你刚大婚，此事尚且只在忧虑之间，并未遇到最坏结果。”
张桂芬低头羞涩。
张桂芬道：“家里还一堆事，能忙完这几日再说吧。”
细细想来，他确实有点儿考虑不周了。
武将团体对这事无法过问，反正每年这个时候，都是武将极为忧郁的几日。
辽使朝贡，只是面子上的事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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