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空气里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天边的月亮还未落,沈一尘的额头早已覆满了细密的汗珠。
自从中元节之后,他已经连续几天梦到同一个人了。
这个人身着赤红衣袍,长发高束,腰间挂着一枚银牌,明明是一副明媚少年的模样,偏偏皮肤白得近乎没有血色。
沈一尘知道,这是又有鬼找上门了。
可这鬼一不害他性命,二不表达需求,却在梦里孜孜不倦地盘问他“十八代祖宗”。
这种情况沈一尘还是第一次遇到,于是在第五天的梦里,沈一尘主动问道,“你是谁?”
那红衣男子眉眼一弯,笑着回答道,“你祖宗。”
沈一尘,“……”
月光白亮,照在沈一尘一双清明的眼眸里,正当他思考这鬼是从何而来时,脖颈下方的红色亮光却打断了他的思绪。
那是一颗由红绳串起来的红色珠子,这颗藏着沈一尘身世之谜的红珠竟然在发光!
第二天一早,沈一尘便给他爷爷打了个电话。
“您那位去世的故友多少岁?”沈一尘问道。
沈一尘的爷爷在特殊部门工作,虽早已到了退休年龄,但奈何部门如今还未找到可以替代他的人。
这位“故友”也曾是爷爷部门的一位同事,后来因故去世,从前每次中元节都是爷爷亲自去祭奠,今年恰巧在这个关头遇到棘手的事情,不得不去处理,祭奠事儿便交由沈一尘代他去了。
“四十一岁。”老爷子回答。
“他叫什么名字?”沈一尘又问。
“叫周原中,怎么了?今天怎么有兴趣来问这个了?”沈一尘的爷爷问道。
那就对了,沈一尘记得他在梦里见到的那个人腰间挂着一枚银牌,银牌上清晰地刻着两个字,“谢灼。”
果然和他猜测的一致,沈一尘抿了抿唇,回答道,“上错坟了。”
沈一尘已经因为这位自称“祖宗”的人扰得几日不得安眠,实在有些疲乏,他取下眼镜,揉了揉发酸的眉心,再一抬头时,动作却不由得一滞。
那位扰人清梦却不自知的“祖宗”此刻正坐在沈一尘对面的椅子上,手肘撑着身前的桌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沈一尘。
沈一尘,“……”
祖宗满眼好奇,嘴里还嘀咕着,“这就是贺书说的叫手机的东西?”
———
响午时分,正是阳光最毒辣的时候,店铺有伙计盯着,沈一尘便乐得清闲,躲在后院休憩去了。
陈长生满头大汗地跑进来的时候,沈一尘刚睡醒。
“热死我了!”陈长生进来便一屁股坐在沈一尘旁边的座椅上,拿着一旁的蒲扇狂扇。
沈一尘伸了伸手,望着陈长生坐下的地方,欲言又止。
谢灼在陈长生要坐下来的那一刻,便咻地一下弹了起来,并迅速躲开了一个大腚。
他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等那口气终于顺了下去才皱着眉,生气地对着陈长生说道,“喂!你这后辈,怎么这么不懂礼貌!先来后到的道理你不懂?哪有强占人座位的?你差点一屁股坐我脸上!”
陈长生自然是听不见这些的。
见对方没有反应,谢灼闷哼一声,便独自坐角落去生闷气了。
现在正是太阳最毒辣的时候,知了藏在树叶里没命地嘶叫,沈一尘嘴角勾了勾,又重新躺回了椅子上,闭着眼睛假寐。
陈长生抄起一杯茶水一口闷到底,终于缓过了那股热劲儿,开口便开始嚎,“完了!我俩要完了!”
沈一尘闻言掀起眼皮看了一眼,问道,“哦?我是怎么个完法?”
陈长生,“……”
这个人终于被这些难缠的鬼给逼疯了?
“我这两天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我算了一卦。”陈长生说。
“凶卦!大凶!非死即伤!”,陈长生嗓音有些发颤。
陈长生这卜卦的本事是有家学渊源的。他生于术法世家,家中祖辈都学习术法,并以此为业,只是随着时代发展,术法传至陈长生父亲这代便面临失传。
陈长生的父亲学术造诣很高,年纪轻轻便做了大学教授,且从小接受新时代教育,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自然是不愿再学什么术法,也从不相信这些,他认为这些都是诓骗人的行为。
陈长生的学术法道路也因此被父亲阻拦。
从事这类行业本就需要承担很高的职责,且危险重重,收入还不稳定,因此陈长生的爷爷对于这事也没有强求。
只是陈长生从小就体质特殊,六感超绝,加上他自己也有些兴趣,所以便跟着爷爷学习了卜算。
从小就学,加上这特殊的体质,陈长生这卜卦的造诣如今恐怕比好多大师都厉害!
既然他算出来有问题,那这事便极有可能发生。
沈一尘闻言沉默地起身进屋拿了样东西出来递给陈长生,“放身上,别离身。”
陈长生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这是个三角形样式的符包,半块饼干大小,颜色跟黄符纸一样,有股淡淡地茶香味。
微风吹来,茶香味里似乎还参杂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铁锈味。
“这是什么?”陈长生,“护身符吗?”
沈一尘,“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陈长生依言将符包放进兜里,还检查了一下,确保不会掉,这才再开口道,“你这符是放在铁盒子里的吗?盒子该换了,都生锈了,一股铁锈味儿。”
沈一尘闻言不置可否,反倒是某位祖宗不知道是不是气还没消,在旁边嘀咕道,“长着一只鼻子不知道是拿来干什么用的,铁锈味儿和血味儿都分不清楚。”
在沈一尘这里倾诉完,又得了沈一尘的一枚护身符,陈长生心情平复了不少,之后接了通电话便匆匆离开了。
陈长生走后,沈一尘从一旁的棋盘上抓了几颗棋子往茶几上随意一丢,几颗棋子便散落在茶几上。
沈一尘看着面前的棋子,悄无声息地皱了皱眉。
谢灼见状往前凑了凑,看了一眼茶几上的棋子便脱口而出,“大凶。”
说出口的那瞬间,谢灼便愣在了原地,一阵风吹来,额前的发丝被风吹乱,挡住了谢灼茫然的眼神。
这一幕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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