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灼没有得到答案,因为沈山居来了一位特别的客人。
夏季多暴雨,前几天的暴雨让全国各地很多地方都出现了山体滑坡的情况。
大雨冲山,住在山下的元家村村民不得已离家避难,而这位踏进沈山居的客人便来自于元家村。
已经是徬晚十分,太阳的最后一丝余辉将将沉入地平线,正是天色将明将暗之际,这位客人赶在沈山居关门之前来了。
据这位客人所说,家里的房屋被泥水冲破,他是来合城投奔亲戚的。而他带来的东西正是在大雨冲山时,出现在滚落下来的泥水里的。这东西的光泽与材质一看就很贵重,所以他一到合城便找人打听了一下附近的古玩店,看能不能用这东西换点钱用。
谢灼与沈一尘看着桌子上躺在一块破布里的三颗红珠同时皱起了眉。
沈一尘皱眉是因为这三颗红珠竟与他脖子上的那颗一模一样。同样的光泽,同样的大小,更重要的是,在同样的光线和角度下,都能看见珠子上有一缕丝线般细浅的金色纹路。
而谢灼皱眉则是因为那种要命的眩晕感又来了,这次的眩晕感还带着细密地,如同撕裂般地阵痛直袭脑门,谢灼脑子猛地一沉,又一头扎进了珠子里。
只是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他进的是客人的珠子里。
又一次眼睁睁看着这个场景的沈一尘,“……”
沈一尘动了动唇,想把人叫出来,但碍于对面正坐着位不明所以的客人,他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你打算以什么价卖出呢?”沈一尘问。
男人看起来有些局促,他捏了捏衣角,犹豫了片刻,伸出了五根手指,道,“五千。”
沈一尘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没有吭声。
男人见状,咬咬牙道,“那三千,三千卖你。”
沈一尘沉默地起身去后院提了个黑袋子出来,袋子鼓鼓囊囊,落在桌子上的声音听起来沉甸甸的,“这里是五万。”
男人闻言立马面露喜色,一边朝沈一尘道谢,说他是个鼎鼎好的大善人,一边打开袋子瞧,可当他看见袋子里的东西时,脸上的笑容却突然凝固了。
袋子里满满当当装着的不是人民币,而是黄色的纸钱!
男人抬头望向沈一尘,只见沈一尘把袋子往前推了推,他嘴角含笑,问道,“不够吗?”
虽然面上微笑,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语气更是带着丝丝缕缕地凉意。
对视了两秒后,男人突然逃避似的猛地低下头,哆哆嗦嗦地道,“我,我不卖了,不卖了…”
他将珠子胡乱地塞回衣服口袋里,转身就要走。
沈一尘却开口道,“天快黑了,你要去哪儿?”
只这一句话,男人便像是被什么厉害的人震慑住了一般,再也迈不开脚步。
“我,我要回家。”男人道。
“你家不是被山埋了吗?”沈一尘问。
“我是来投靠亲戚的。”男人又说道。
“那你亲戚住哪儿?天色太晚了,我送你去。”沈一尘道。
那男人闻言,思索了良久,面上逐渐露出茫然之色,他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有哪个亲戚是住在这个城市里的。
越想越急,急得他的脸上竟悄无声息地开始流起了血来。
他就这样睁着渗血的双眼转过头来,眼神茫然又无措,“我想不起来了。”
傍晚十分,街上没什么人,比起白天安静不少。那血就这样顺着男人的下巴滴答滴答地打在地板上。
半个月之前,连续多日的烈日让元家村迎来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暴雨。
暴雨倾盆,闪电自空中劈下,正中山顶上那颗树龄最老的树。
“不好了!山要塌了!快跑啊!!”
男人是元家村的村长,也是最先发现山要塌了的人。他扯着嗓子边跑边喊,“快起来!山要塌了!”
可正是晚上休息的时候,村长的声音被掩盖在暴雨声里,他挨着一家一家地拍门,拍到一半,泥水就已经滚至脚边,慌乱间,他忽地瞥见泥水里有颗发光的东西,他眼疾手快地将那东西捞起,发现这发光的东西竟是颗红珠!
他这才想起,他家里也有两颗这样的珠子,是由历代村长保管,说是要等着人来取。
可岁月变迁,元家村已经送走了十多位村长,却一直不见来取东西的人。
虽然大家几乎都要把这件事忘了,可每任村长卸任的时候都还是会特地嘱咐新上任的村长,告诉他这是祖宗的规矩,一定要等来取东西的人。
这是他作为村长的使命,东西不能在他这里丢了!
于是他紧紧地拽着手中的那颗珠子,逆着慌乱的人群往自己家里跑去。
“村长,泥沙马上就来了,你去哪儿!?”村民们喊道。
“你们快跑!”村长头也不回地喊道。
这是村长对于那场突如其至的暴雨最后的记忆。
意识恢复,村长身上开始溢出丝丝缕缕的黑气,就像满出水缸的水,平静又汹涌,那些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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