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桅走出院门时,陆远舟已经跨上他那辆单车。
穿着夹趾拖鞋的一只脚踩在地上,另一只虚虚放在单车踏板上,手上不知何时扯了根狗尾巴草,正逗着旁边的来福。
来福原本正配合他咬着草,见许桅出来,立刻放弃这幼稚的游戏,摇着尾巴朝许桅凑上去。
“我的好来福!”
许桅半蹲在地,亲昵地揉着大黄狗的脑袋,因为心情太好,还忍不住抱着它亲了一口。
刚刚自己咬陆远舟,他说自己被来福附身,可真是冤枉了来福,虽然过了二十年,但他记得很清楚,来福从来不咬人。
陆远舟见他抱着来福不撒手,戏谑道:“我该不该告诉你,来福可是刚在粪坑里滚了一圈!”
许桅不仅生得白净,从小还特别爱干净,听到这话,不由得轻呼一声,赶紧将手松开,抬头朝陆远舟嗔了眼,正要抱怨他为何不早说,却瞧见对方眼中的狡黠,立刻反应对方是在逗自己。
他站起身,轻飘飘给他一拳:“少骗我!”
陆远舟嘿了声:“今天怎么变机灵了?”
没错,许桅从小容易轻信人,陆远舟便总是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骗他,就是希望他能长点记性,往后能少吃点亏上点当。
然而上辈子,他没记住对方的叮嘱,最终还是因为轻信人吃了大亏。
许桅笑道:“你教的好呗!”
陆远舟挑挑眉,指向后座:“行了,别再磨蹭了,赶紧上车!”
许桅目光落在他这辆二手山地车的后座,那上面绑着一个软垫,是陆远舟怕自己坐得不舒服,用旧枕头亲手做的垫子。
两人从小一起上学,陆远舟比自己大了快两岁,原本高一级,就在对方六年级那会儿,许桅被班上一个坏孩子欺负,陆远舟得知后,先是将那坏孩子教训了一顿,又担心自己先去了初中,天高皇帝远罩不住许桅,便申请留了一级。
小镇学校管理不严,加之陆远舟也确实是个刺头学生,留级一事倒也顺理成章。
自此之后,两人一直一个班,一起上学一起回家,许桅认真读书专心学画,陆远舟逃课打架称王称霸,但谁都知道,陆远舟这人其实很好说话,寻常小事从不跟人计较,但若是谁动了许桅一根毫毛,他必定打得对方哭爹叫娘。
所以清阳镇的孩子,有一个共识,全镇上最不能惹的人,不是陆远舟,而是许桅。
清阳镇很小,通勤概念自然与城市不一样,步行超过二十分钟便已经算远距离。
小学就在桥对面,步行七八分钟足以,但中学离家将近半个小时的脚程,就得骑单车上下学。
刚上初中那会儿,许桅还是个没发育的小豆丁,怕他骑车不安全,彼时个头已窜到一米七的陆远舟就载着他上下学。
等后来许桅长了个儿,也没自己上过学,哪怕去年会考后,陆远舟辍学,也依旧每天骑车接送他。
这一载就是六年。
许桅一边回忆着上辈子被遗忘的那些时光,一边轻车熟路地坐上单车后座,抱住对方劲瘦的腰。
陆远舟的腰他抱过很多次,只是如今熟悉的是中年陆总那结实的腰身,少年陆远舟的腰对他来说,则已经隔了二十年。
年至四十的陆总,因为喜爱运动,也未有半点发福,宽肩窄腰,堪称男模身材,那是经过时间和阅历的雕琢打磨后的韵味。
而身前少年劲瘦的腰身,则充满了自然野性和朝气蓬勃。
陆远舟前面踩着单车,许桅抚摸着他T恤下的腹肌,仔细感受着两个陆远舟的不同。
来福吐着舌头,摇着尾巴,撒欢儿似的跟在车后面。
炎热盛夏,有风拂过,倒也不算太难受,反倒有种说不上来的慵懒闲适,以至于许桅都没意识到,自己的手越摸越往下。
还是被陆远舟轻轻拍开:“别瞎摸!”
两个人平日搂搂抱抱已是家常便饭,陆远舟也早已经习惯载着许桅时,被对方抱着腰。刚刚对方手在自己腰上乱动,他本没在意,但不知怎的,那熟悉的指腹触感,隔着薄薄一层T恤,在自己腰间游走,忽然就让他感觉到心痒难耐,连带着身子都有点发紧,直到对方手挪到自己腰下,一股热意也随之往下蹿去,他才赶紧将对方作乱的手拍开。
许桅这才发觉自己的手都快摸到对方的裤腰下,心虚地往上挪了点,然后故意使坏地在对方腰上掐了一把,哼道:“摸一下怎么了?小气!”
陆远舟嘶了一声,笑道:“你爱摸等回去随便摸,现在骑车呢,摔了可别怪我!”
“硬邦邦的谁爱摸啊?”
陆远舟道:“那你以后都别摸。”
许桅本想反诘,但旋即又觉得这话题怎么听着有些变态,便赶紧打住,转而道:“舟哥,你和陆叔什么时候去滨南?”
上一世,陆远舟比他先离家,若是没记错,就在他收到通知书没几天,对方就走了。
陆远舟默了片刻,又吊儿郎当道:“手上这房子建好结了钱就走,最早八月初吧。”顿了下,又补充一句,“到时候你得自己去北江了,不过你妈让你坐飞机去,倒也方便。”
“哦。”
自己上辈子也确实是坐飞机去的江北。
许桅想了想,决定还是先不告诉他自己也要去滨南的事,等录取结果出来,再给他一个惊喜。
这家伙把对自己的爱瞒了一辈子,自己瞒他半个月不过分吧?
两人一时无话,只有跟在后面的来福,时不时欢快地叫唤两声。
*
单车很快抵达清阳高中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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