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躺着一个昏昏沉沉的老人,胳膊跟小腿上都打上了厚重的石膏。所幸也就伤在这两处,事故发生的时候,掉下来的挡板保护了他。
医生护士在走廊上往来走动,房门没有关上,但没有人注意到这间病房里陆续进来几个服饰有些特异的人士。
两个年轻女孩先进来,她们对视一眼,就像站岗一样立在床前,手背在身后,都没有开口说话。
隔了几分钟来了两个中年男人,其中有一个人的红发非常醒目。
“史密斯,现在开始修改记忆,昨夜卢顿的钟塔倒塌是因年久失修导致的意外事故。”其中一个男人对病床右侧的短发女巫口授指令。
她从袖子中拿出魔杖,即将点在病人太阳穴之前,红发男人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我们都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这个老人早上清醒了一次,他说是在见到几道黑雾后,钟塔才开始塌陷的,他作为钟塔看守人,就被埋到了碎石之下。
施耐德,你不打算让他再录一次口供,把话说清楚吗?”
史密斯停下动作,等待下命令的傲罗给出下一步指示。
“亚瑟,正是因为事件不分明,我跟你才会被同时指派到这里。经过调查,目前为止,你们没有发现任何巫师滥用魔法的痕迹,我们也没有找到一个黑巫师,因此这次的事故不在你我的职责范围内。但必须有人来做收尾工作。”
名叫施耐德的傲罗不耐烦地呵斥了一声,“史密斯,你还愣着做什么?”
密雅走上前,她的魔杖的顶端开始发光了。
“我说,住手!停下!”亚瑟韦斯莱拿出了魔杖,看起来像是要用武力阻拦她一样。
左面的粉发女巫忍不住低呼一声,她看到密雅停止念咒了,魔杖光芒又弱了下去。
“唐克斯,把韦斯莱先生请出去!”施耐德真的发怒了。
唐克斯站在亚瑟面前很为难,她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
傲罗长官还在施压:“史密斯,你是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密雅就像需要上发条的时钟一样,他吼一声,她动一下,他不吼,她就暂停。
于是亚瑟对施耐德咆哮了起来。
病房内的两个年轻女巫是一样的进退两难,她们在这里连发表意见的余地都没有,但还要被人驱使着做这做那。她们夹在两个长官之间耳朵都快被震聋了。
这种情况有时候会一天内发生两回。
下午回到总部的时候,唐克斯一直在掏耳朵,“你站远点说一句话,我试试能不能听见。”
密雅说了个词,唐克斯虽然没听清,但是从口型上看出来了,顿时大笑起来,“啊哈哈哈哈哈,我也这么想的!”
她说的是魔法部臭狗屎。
那个老人的记忆最后还是被改了,在病人陷入沉睡时,密雅将手放在他的胸口,轻声说,“先生,好好休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给他制造了一个很好的梦,梦里有他尚未亡故的妻子,胖乎乎的长毛小狗转着圈迎接他回家。
记忆注销员的宗旨是消除魔法的痕迹,令惊恐的麻瓜们恢复正常。波涛汹涌的海难结束后,需要有人将所有波纹抚平,当然也包括心灵上的。因此她认为自己做的事不算违规。
“亚尔曼原来总喜欢偷偷看你,还向我打听过你的事。”唐克斯一杯酒喝下去,耳朵的毛病也不管了。亚尔曼是傲罗办公室的同事。
密雅低头往嘴里扒拉肉酱通心粉,“然后呢?”
“你把头发剪成这样后,他就不敢看了。但我觉得挺好看的,我在我堂妹家看过麻瓜时尚杂志,这造型真叫一个绝!”唐克斯打量起密雅,觉得她这颗脑袋生得很是匀称饱满,非得剪得这么短才能让人发现这个长处。
密雅把通心粉卷在叉子上,一次塞了一大口:“男的好奇怪啊,到底喜欢我这个人还是喜欢那一头金发?我要是把金发卖出去做成假发,他们会不会偷偷买回家,然后套在头上对镜欣赏啊。”
唐克斯笑得前仰后合起来,笑完后过了一会儿,神秘地问她:“你怎么看,黑雾事件?”这种事发生过不止一次了,但部里一直没有深入调查。
“所有人都知道,阿兹卡班前阵子出了严重的岔子,一大帮囚犯逃出去了。我认为什么都有可能,不要拒绝那些可能。但魔法部就像一个......巨大的黑板擦,它想把所有痕迹都擦掉,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部门总是最忙的。等到我们都掩盖不了的时候,就是因为出现了更大的乱子.......”
“所以,你相信?!很多人都不相信。”唐克斯忽然问道,她对密雅一直很有好感,如果她能够加入凤凰社......
密雅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谢谢你不觉得我在胡说,有人曾说过我有些过度幻想,比如我还相信我的亲生父亲是好人。”
“你怎么确定德维朗是你父亲,他死的时候是未婚啊。”
唐克斯扭头看向窗外,因为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密雅并没有介意,她拿餐巾擦了擦嘴,“这件事是秘密,如果被部里的人知道,我会有麻烦的。”
唐克斯觉得很可惜,如果她不是德维朗的女儿就好了,她知道穆迪他们不太可能信任这种背景的人。
“我肯定不会说的,你放心吧。”
如果必须要在凤凰社跟食死徒之间做选择,有时候并非是密雅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她的起点从一开始就偏向了食死徒。
加入白巫师那一方困难重重,他们不会那么容易信任她。这是非常可以理解,一个斯莱特林出身的女巫,上学时就有了洗不掉的恶名,父亲是记录在案的食死徒。
相较而言,她就像鱼投入水中一样轻易走进了黑暗的队伍。
“没什么大不了,其实大家走的是同一条路,只是我抄了小道而已。”她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时这么想着。
密雅目前约等于打了两份工,除了在魔法部做小工,还要服务另一个阴晴不定的私企老板。
如果想要解决这种现状,要么魔法部歼灭伏地魔,要么伏地魔掌控魔法部。她估计后者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这一天马尔福庄园的豪华会客厅头一回坐满了人。密雅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食死徒成员,应该全员都到齐了。
然后她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对方也注意到了她。
院长就在她对面。
他看了一眼,冷漠地挪开了目光。
西里斯曾经说过,院长是食死徒,但她当时没有相信。
密雅被安排坐在黑暗公爵的近处,在会议的末尾,被他隆重地介绍给了所有人。
她以一副激动又高傲的面孔环视众人,这位黑暗公爵口中的德维朗家族后裔,听到大人称赞她做出巨大贡献时,顿时情感难以抑制地流露了出来,她喘着粗气,满脸通红,恨不得跪下亲吻大人的袍角。
“是我的荣幸,荣幸之至!”她真的跪了下来,像信徒朝拜教皇般额头紧贴地面。
这就是给私企老板打工的不幸之处,必须演到他满意为止。这种亢奋的行为比较贴近她的职场人设,自大又自卑,敏感且骄傲,情绪易崩溃。
古往今来都是如此,年轻人脑子里的浪漫幻想比中年人多多了,一旦他们期望为某种事业献身,就很容易表现得这么“热情”。
而且这也是黑暗公爵大人期望看到的样子,他一直有意识地鼓励她将情绪放大化,外放化,让这个年轻人觉得自己在为新世界的建立抛头颅洒热血。
不过说实话,她是照着贝拉特里克斯演的,这位喜欢用钻心咒的浪漫女士给她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参照标准。
黑暗公爵看惯了贝拉夫人的那种举止,完全没有意识到正常人不是那样的。
“瞧呀,我们讨人喜欢的小德维朗。我怎么记得,上周你们从卢顿回来,阿米库斯喝多了发酒疯,想要顺手杀几个麻瓜,你说不如把钟塔弄倒,这样看到的人更多。
你杀过人吗小宝宝?如果害怕杀人,那还称不上是一个勇士。”贝拉特里克斯捏着细细的嗓子笑了起来,她拿魔杖挑起一缕蜷曲的黑色卷发,用眼角打量她。
密雅爬了起来,气息急促地嚷道:“我可不怕!”
“三大不可饶恕咒都会用吗?”
“没有一个是我不会的!”
贝拉特里克斯对着自己的妹婿说道:“好啊卢修斯,请你抓一个家养小精灵过来,我倒是要看看咱们的小宝宝功力如何,如果她只能把那些小东西咒出鼻血,那就有得咱们笑了。”
卢修斯马尔福跟他的妻子对视了一眼,极其不满地皱起了眉,家养小精灵是稀罕的私有财产,她怎么不找莱斯特兰奇家的小精灵给人练手?
可惜的是,黑暗公爵饶有兴趣地同意了这个建议,“我喜欢培养年轻人。”
卢修斯马尔福舍不得用自己家世代培育的小精灵,虽然他平时对待它们根本谈不上多慈爱,但死了就是损失。
“让斯托克上来。”
它是西茜从亲戚那里租来的,到时候赔点钱了事,况且它老得都快拿不动扫帚了,修理草坪的时候能磨蹭一整天。卢修斯一直觉得租它不划算。
斯托克进门之前,西茜小姐已经告诉过它了,“不要抵抗,德维朗小姐要对你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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