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森森,吹透密林,她疾奔在黑暗的丝绒幕布之下,直至某个节点,终于将这块幕布猛然掀开。
站在月光之下,密雅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趋于半透明的形态,这意味着她获得了胜利,回归的咒语已经开始唱诵,她即将离开此地。
但是有一件事,她还没有做完。
密雅想要见papa最后一面。
权杖的魔法阵在禁林中展开,卢修斯,西弗勒斯,雷古勒斯,以及吕西安,他们四人并肩而立,围成一个圆圈,四人的魔杖指向法阵的中心,诵念的咒语不能有一刻的休止。
哈利站在法阵中心,身躯在半透明中渐渐消融了。他记得妈妈跟他说的话,她说她保证会督促詹姆兑现诺言,如果他没有教上几个有用的咒语以示歉意,她就去找他算帐。这让哈利笑了起来,难过的同时又有了期待,下一次,一定还会见面的,他会作为他们俩的儿子诞生到这个世界上。
“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吗,将来,爱自己,胜过爱其他任何人,包括.....你的孩子。可以吗?”这是哈利最后一件想要拜托她的事。
莉莉不解地看着这个刚认识的小男孩,“为什么呢?”
“他希望,那个孩子希望。”哈利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求你了,一定记得,你要最爱最爱你自己。”
妈妈,不要为了我献祭出自己的生命。放弃我或许能让你存活下来,今后还会再有新的孩子。如果这不能实现,那么我真希望那一天能够跟你们一起离开。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随后坚定地摇了摇头,“我做不到。你到底是谁?”
哈利说不出口,他要走了。莉莉走上前,给了他一个紧紧的拥抱,“你是那个孩子吗?”莉莉伊万斯深知魔法有多神奇。
他说不出口。妈妈的力气很大,大到让他感到喘不过气,但他却一点儿不想躲开,这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机会。
“如果你不是,劳烦代我给那个孩子问好,我有勇气面对一切危险,并且我愿意为了所爱之人战死沙场。”
哈利知道,妈妈这一次依旧兑现了自己的诺言,无论重来多少次,她都会做成这件事。
她是无所畏惧的格兰芬多狮子。
现在该轮到密雅了。
密雅在身体彻底变得透明之前,跑向吕西安。
而他发现她终于回来之后,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向她张开手臂,然后看着她像一朵即将被风吹走的花朵一样落在自己的怀里,“万幸,宝贝儿,你终于来了!”
她有好多好多话还没有说出口,此刻已经没有时间了。
吕西安在她耳边嘱咐着:“听着,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的真名一定会是——卡密里雅。这是我给女儿预备的名字,因为山茶花是我母亲最喜欢的花儿,它也是德维朗家徽的一部分。
记住你的真名,有了它你就可以回家,回你真正的家。”
巫师的真名具有魔力。一些贵族家庭的父母会刻意隐藏未成年孩子的大名,以防名字落入歹人手里遭到诅咒。这种保护会持续到他们成年。
母亲早逝,只来得及留下一个被隐藏过的昵称,她没有时间等待密雅长大,好在成年日的时候授予她真名。
密雅从不知晓她被人这样精心地爱护过,更猜不到她会在这种情况下找到自己的真名。
望着父亲蓝色的瞳孔,她发现自己的倒影愈发稀薄,越急越慌乱,她还有话没说,但是该说什么好呢。她想起自己还没有真正地向父亲表达过,从小孩子的时候起,她有多么思念他,几乎是无时无刻。
街头牵着女儿的男人,嘉年华变戏法的魔术师,海港附近的吉普赛吉他手,她依靠着这些零零碎碎的印象,组合成奇怪的父亲形象,拿着蜡笔涂抹出很多笨拙的儿童画作,署名为“送给爸爸的画”。她预备有朝一日,都要送给他。
所有的眷恋跟不舍最终只汇成这样一句话,密雅在即将消失的光芒中哽咽着:“我会永远永远永远地爱你,papa。”
他们的故事在这一个时空结束,而另一个时空之中,她的时间重又恢复了流动。
校医院内的第三天,庞弗雷夫人已经联系好了圣芒戈的治疗师,大概下午四点的时候,他们将会派人过来把这个可怜的女孩带走。
清晨时分,西里斯呆坐在密雅的床前,看着窗帘漏出的一道细细日光照在她的额头上,随着时间的流逝,光线逐渐移动到她眼皮的位置。
这道恼人的光如果能将她的沉睡唤醒该有多好。
他无法相信,这样一个女孩即将在圣芒戈度过后半生的时间,她明明这么年轻。
遇见她就像发生在昨天的事一样,可怜巴巴的小孩子摔倒在草丛中,让他不得不停下来救她。转眼过去已经两年了,她长成了一个骄傲明媚的成年姑娘。
“不应该这样。”西里斯自语着,坐在床边,很久没有移动位置。
羽毛扇一样厚密的睫毛,鼻涕泪水一起涌出来的哭泣方式,沉睡时丰润的脸颊,欢笑时右边嘴角的笑窝。这些印象为什么会如此鲜活地留在他的脑海里,鲜活到一分一厘都不差,他弄不明白。
当然心动过,事实上他总是为这种不可宣之于口的心动感到懊恼跟尴尬。他的心本该如同燃烧殆尽的灰烬一样,再也无法从中燃起新的火焰。这种转变让他感到沉重,他可以继续活下去,但他没有资格活得那么快活。
更不用说他们之间横亘着年龄跟身份的差异,这是他绝不能够顺从她那样下去的原因。
或许事情可以有另一种,更妥善的解决方法。不应该那样断然地回绝,以至于让她在低落跟愤怒中参与了斯莱特林的魔法试验,从此陷入一生的昏迷。
如果他没有说那样的话、做那样的事,她就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西里斯如此深信着,为之深深后悔着。
苍白的手掌毫无生气地放置在被子外面,藏在袖子中的纤细手腕露出一截,她会冷吗?
西里斯想为她盖上被子,却在触碰到她皮肤的那一刻犹豫了,他不忍放下,于是两手合十,将她小小的手掌紧握在掌心之中,这样就不会冷了吧。
如同祈祷般,他合住女孩的手,双眼紧闭,头颅低垂,心中期待着无望的奇迹能够在此时闪现一次,只要她可以醒过来,他愿意像海格力斯那样任劳任怨地完成诸神的重任。
密雅是在这时恢复的意识,她的身体由于三天的沉睡变得十分僵硬,脑袋都无法自由地转动,艰难地移动眼珠,她能够看见西里斯坐在她的床边。
“我做了,一个梦。”密雅喃喃道,她的喉咙因多日的缺水而干涸,说话声音沙哑得如同低语。
西里斯猛然抬头,兴许是这冥冥之中,名叫“奇迹”的蝴蝶已经停歇在女孩的床头了。担心惊扰到什么似的,他一时没有说话。
“那个梦真好啊,因为我在梦里见到了papa。”她直直地仰望着上方的天花板,神情却像是注视着其他事物。
于是他也放低了声音,“给我说说你的梦吧。”
“那是一个完美无缺的梦,我真想留在那里,永远在那里,再也不回来了。”那里有挚爱她的父亲,而在真实的时空中,她的父母双亲......已经没有了。
从前没有体会过至亲的爱,也就不会明白“失去”是怎样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而她真正体会过了一次,只觉得眼前的世界寂寞而冷清,几乎没有什么意思了。
西里斯看着她沉浸在梦中的神态,感到情况有些不妙,人是不能活在虚幻之中的。
“密雅,这里也很好,你有一些好朋友,比如杰米,还有一个女生,艾达,他们每天都来看你。在麻瓜街区,你还有一个关系很好的女友,记得吗,她叫赛琳。”他一一细数着,还有什么呢?父亲母亲,名为家的住所,这些她都没有,他数着数着,话有些说不下去了。
这是密雅醒来后第一次把目光放在他身上,“谢谢你。”
“他们很好,我知道。可他们都有父母和家,就像是一起度过周末的孩子,他们只能跟我玩一会儿。天黑之后,所有人都会回家去的。”密雅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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