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瑶胡乱地抹着脸上的泪,“才不是,没哭呢!”
“是么?那看来是本宫多想了。”兰纪晟笑着的脸,在看到火盆里还未燃尽的信纸瞬间,立马黑了下去。“这是......”
“夏南的信。”
兰纪晟听罢,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寻了张离莫瑶近的椅子坐下,“方才是本宫不好,夏元帅所言无不是道理,只是这事还是得从长计议。”
莫瑶表情一愣,“殿下无需与我道歉的,本也是我不对,轻信他人......”
窗外雪越下越大,一脚踩进去甚至能淹没整个鞋袜,屋内却很温暖。兰纪晟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融化......
“是否要往西北走,你说了算。”兰纪晟顿了顿,补充道,“你才是将军,本宫也不过是替你思考一下可行性罢了。”
“殿下,我决定先带一部分人前往域城,您和文将军就留在此处。”莫瑶提议道。
“不行!”兰纪晟想都没想,直接回绝。
他情绪激动,像是被踩中尾巴的小狗,脸都涨得通红。
“为何?”莫瑶皱皱眉头,很是不解。
只见他滞愣片刻,仿佛吞下了一只苍蝇般,脸色极其难看。“没有为什么!万一有什么埋伏,你岂不是很危险!”
莫瑶抿着唇,兰纪晟的话说得倒是没错......
“况且,你身上的伤也还没好,若是再受伤,本宫也不在身边,那......”他突然静了声。
彼此间都沉默下来,莫瑶心里划过些暖意。这世间还有人如此在意自己,真真儿是令人觉得心暖。
“殿下时刻念着我,莫瑶甚是感动。”她笑笑,语气柔和,“只是战场不比得别处,我若不杀进去,只怕会先让宁国寻得机会动手。”
炭火燃烧,火光映在她眼睛,里面闪着无尽的活力。
“信我!”她眼神坚定无比,“信我,殿下!”
兰纪晟沉默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句,“好......”
十日后——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莫瑶,略带情绪地起身,披了件衣物开了门。
此时天色还不见一丝要亮的迹象,若不是身处战场,她都要以为是哪个顽皮的小孩在恶作剧。
文浩诚神色慌忙站在门口,“夏南给的。”
说罢,他将一张字条递给了她。
字条上,夏南清楚写着,万春所言确实伪证,他会想法子就她的亲人们出来。
“也就是说,万春确实有苦衷?”莫瑶沉默着将字条放在蜡烛上点燃。
“莫瑶,你接下来打算如何?”
冷风呼啸,吹进帐篷内,将她思绪拉回来些。
久久,她开口,“把她押金来。”
文浩诚点点头,往关押战俘的地方而去。
再次见到万春时,她像变了一个人。脸色冻得发紫,双唇不停打着颤,眼睛红肿,应是日日都在哭的缘故。
“你的夫君和孩子,夏元帅会帮你救回来。”莫瑶将手边的热壶递给她。
“夏元帅?!”万春目光惊愕,抬头看着她。良久,又垂下眸去。“呵......又是在试探我么?夏元帅忠心耿耿,岂会帮你们做事......”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突然被惊醒,震惊的目光看着莫瑶,还带着几分探究。
“真的......能帮我么?”
莫瑶点点头,“只有一点,若真的救出了他们,带着他们远走高飞吧,别再回来了。”
万春那核桃般肿的眼睛再次落下泪,她连连点头,嘴里囫囵不清地说着些感谢地话。
此事急不得,毕竟她是被宁国皇帝委以重任的暗刺,绝不可能只是将她的家人藏在一个轻而易举就能找到的地方。
等手下再次将万春待会牢中时,莫瑶才发觉,兰纪晟不知何时靠在门口,静静地听着他们说话。
“殿下?”
兰纪晟冲她笑笑,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他的笑柔情似水,盛着一片汪洋。
“既你以处理好了,本宫就回去了。”
还不等莫瑶开口,他便又离开。
伤彻底养好时,已是一月。大雪漫天纷飞,今年的年,来得甚早。
小年当晚,厨子做了大餐,二十万士兵自觉围坐成好几百个阵营,围着篝火唱着歌。
远处,一人骑着马匹往这边匆忙赶来。
眼尖的哨兵敲着鼓,大声喊着,“来了!来了!”
一众士兵站起身来,欢呼雀跃。
“什么东西?”莫瑶问着身侧的兰纪晟。
“家书。”他端起酒杯,轻抿一口。
在那人提着一大包的信件,翻身下马后,瞬间被蜂拥而上的士兵吞没。
原本香甜的酒,此刻在莫瑶手中变得辛辣无比。她一口咽下一碗酒,看着不远处其乐融融翻看家书的景色,心烦意乱地起身。
冬日的夜风吹散了酒气,她低着头往前走着。一时竟不知到底该去哪。索性在离得不远的一块石头上坐下,看着面前已经结冰的湖面发呆。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真真是要切身体验了,才懂这句话的重量。她捡起一块石头,扔向湖面。回应她的只有清脆的响声,激不起一丝波澜。
“不冷么?”蜡烛燃烧的温度,顷刻间将她包围。兰纪晟提着灯笼,出现在她眼前。
肩膀一阵沉重,狐毛外袍落到她的肩上。
莫瑶抬头看看他,笑着摇摇头,心里确实一阵苦笑。她该如何回去面对那副场景。
再无一个亲人给她写家书。
兰纪晟在她身旁坐下,笑着问道,“在难过么?”
寒风呼啸,彼此一阵沉默。
久久,莫瑶才开了口,“有何难过的?不过是喜欢清静罢了。”
这个理由很蹩脚,她知道,但真的想不出来好的了。
刺骨寒风吹出她的泪,她眺望远方,忍着泪。
“往年,我总是在府中盼着父亲的信,然后再满怀期待地写下家书给他。如今,却无一人等着我寄信回去报平安。”
兰纪晟吹息了灯笼,他被黑夜吞噬。
“殿下呢?”她看向兰纪晟,“陛下和皇后娘娘未给你寄信么?”
一声冷笑,“本宫从不需要这种不实的东西。”
“那你想要什么?”
“权力。”夜色如墨,看不清他的脸色,只能听见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皇宫之中,岂能期盼亲情,唯有权力才能笑到最后。”
委屈在心头翻涌,兰纪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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