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枝被身后凭空多出来的人吓了一跳:“啊啊!谁啊!嗯?”
天,是个人!还有一群拿着武器的黑衣人!
陆枝立刻反应过来自己是运气不好被牵连了,但当下情况紧急,她也顾不得骂人了,夹紧马肚大喝一声驾,马儿加速往前,好在她出门时喂过马儿,马儿这会儿正当有劲。
稍稍拉开一段距离后,身后人的脑袋毫无征兆地倒在了肩窝,温热的吐息铺洒在脖子上,痒极了。
陆枝心里噌地冒出一股火,害她被牵连逃命也就算了,现在还要占她便宜?
她抓住身后的人正要将他扔下马却碰着了他衣裳上的濡湿,沾在手上,鲜红一片。
好重的伤。
陆枝到底还是没忍心把人扔下去,怕人掉下去,还将他的双手环在自己腰间,腾出一只手固定住。
谢玄对这一切尚有感,只是脑子沉眼皮重全身乏力,没办法说话。
陆枝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远处还隐隐约约可见一片黑点,欲哭无泪。
不是吧,也太敬业了,再追就要进怙州地界了!
陆枝艰难地腾出一只手从荷包里掏出一把毒粉撒在旁边的树叶上,一路跑一路撒。
渐渐地,身后的黑点消失不见。
陆枝一脸慌色驾马回家,还是从后门走的,没惊扰全城人。
“娘亲!娘亲!”
秦念慈听到声音着急忙慌地赶出来,看见陆枝衣裳上沾了血,吓得不轻:“枝儿,这是出何事了?”
陆枝将谢玄抱下马,被迫承受了谢玄整个人的重量,只能拖着他往里走,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娘亲,我无事,快、快喊大夫,这人出了好、好多血,快死了。”
“好好好。”秦念慈赶忙派人去请,待看清谢玄的脸时,惊呼道:“玄、玄儿!怎伤得这样重?”
陆枝:“!”阴差阳错地,还救对人了。
大夫在秦府忙到天黑才离开,陆枝一直在帮忙打下手,等大夫交代完诸多事宜后离开,陆枝饿得脑袋发昏,简单对付了两口,又守在了谢玄身边。
太夫说,今夜比较危险,撑过今夜才好放心。
毕竟她都把人救回来了,那就索性救到底。
秦念慈拗不过陆枝的坚持,亲自给陆枝准备好参汤才放心去睡。
前半夜陆枝一直没敢合眼,生怕打个盹人就没气了,就硬生生地顶着个沉重的眼皮在浓郁的夜色里盯着谢玄。
看他呼吸是否强些了,额头是否还发烫了,以及那张确如娘亲所言英俊的脸。
轮廓分明,皮肤白皙,闭着眼晴的时候还透着一股乖,她没忍住动了几回手捏了捏。
手感还挺好。
将近破晓,些许天光从窗缝漏了进来,陆枝仔细听了听谢玄的呼吸,已经平稳许多,她放了心,整个人松懈下来,倦意如潮水倾至,眼皮挣扎着抖动,终是彻底合上,不管不顾地去见周公了。
谢玄睁开眼便见佳人守在身侧,眼下晕黑一片,回忆起昏迷前陆枝拼死相护的种种,名为好感的东西很难不从心头尖尖冒出来。
他动了动手指,忍住蔓延全身的疼痛感,极轻地将陆枝垂落下扫到鼻尖的碎发挽到了耳后,让她睡得安稳些。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谢玄不出声响地飞快缩回了手,不幸扯裂了伤口,疼极,却得忍着。
陆枝被秦念慈叫醒,看谢玄还没睡着,肩上却不知何时渗出了血,也顾不得去休息了,急忙起身去拿大夫留下的药和纱布给谢玄重新换上。
换完药后也不知为何眼前人的额头上竟冒出了一层细汗。
陆枝疑惑,探了探谢玄的额头,这也不烧了啊?天还未亮透,这个时间点有这么热么?
她打湿手帕给谢玄擦掉汗:“娘亲,这位哥哥已无事了,他醒来后给他备些清淡的吃食便好。娘亲,我先去睡了,好困。”
“哈啊~”她打了个悠长的哈欠。
秦念慈:“好了,娘知道的,守了一夜,快去好生休息,不着急起,一切有为娘在。”
陆枝安心睡了个足,醒来时已日色西斜,谢玄已能下地行走,正坐在亭下饮茶。
背影宽肩窄腰,披发如缎,动作慢条斯理,颇为赏心悦目。
陆枝走上前得体地行礼:“陆枝见过这位哥哥,晚来见过,还望勿怪。”
谢玄起身托起陆枝:“陆——枝儿妹妹言重,昏迷前的种种我尚都记得,若无枝儿妹妹搭救,我怕是此刻也不能站在此处,何来见怪之说。”
这人醒着时和睡着时看着很是不同,睡着时整个人乖巧且娴静,有一股子睡美男子的气质,醒着时深邃的眼眸仿佛总带着一股不近人情的锐利冷意。
陆枝暗暗心道:“是个高冷型的。”
有贵客登门,陆枝的举止收敛了许多,也不上墙上树地到处溜达了,每日除了不是替谢玄送药,就是窝在房里看书写字,倒是难得地做了回大家闺秀。
好在她不是耐不住安静的性子,尚坐得住。
霍无尊对此调侃道:“枝儿这是转了性子了?”
陆枝努努嘴,心道:“转性子是不可能转的,等人走了,她原先是怎样就还是怎样。”
六月尽,七月始,将要到陆枝的及笄礼了。
秦念慈事无巨细地准备着此事。
陆枝的心情自此每日都快活,待她及笄过后,便是娘亲和师父的喜事,他们就要成为名正言顺的一家人了,这怎么能不叫人高兴呢?
谢玄看见布置问道:“秦姨,这是在作何?”
秦念慈笑道:“是枝儿的及笄礼,玄儿这趟来得也巧,正好赶上了。”
及笄礼么?
谢玄敛眉低思,次日寻了个由头和两三日前找来汇合的侍卫一同出了趟门。
七月四日当日,秋露将陆枝打扮得十分漂亮。
陆枝对自己的外貌没什么概念,当看见铜镜中螓首蛾眉唇红齿白的自己时,不禁感慨:“秋露的手真巧啊。”
她穿着华贵礼服,款款走向礼台,在全城人的注目中完成了她新生的成人礼。
谢玄受秦念慈所托将陆枝带到了最高的城楼上。
当夜,全城放起了烟花,笙歌相随。
璀璨在夜空中消防开,映照着她的脸庞,陆枝满目绚烂,差点没忍住眼泪,全城人竟为她弄了这么大的排场,给她整得很难不感动。
谢玄惊讶于全城人对陆枝的疼爱,趁着当下光景正好,他拿出一个雕刻精致的木盒送给陆枝:“旦逢良辰,顺颂时宜,枝儿妹妹,愿你欢喜常在。”
陆枝忍了很久的眼泪噗地一下流了出来,这一个一群的怎么回事,就非要惹她掉豆子!
偏偏……偏偏她都特别喜欢。
陆枝满目晶莹璀璨,脸上还挂着两道泪痕,却是露出了一个幸福的笑容,接过礼物道:“多谢玄儿哥哥,我十分欢喜。”
下一束烟花倏然升空,炸开的瞬间,谢玄的心跳正好与此同频。
这些日子,他常想和陆枝多亲近些,但陆枝只当他是位远道而来的贵客,礼数周全,得体有余,也从没想过拿对他的救命之恩来向他换些什么。
或许他主动些便好了。
就在谢玄正要实践此打算的下一秒,陆枝十分不解风情地问道:“玄儿哥哥可是快要归京了?”
一盆凉水当头泼下,谢玄眸色暗了下来:“是。三日后便动身。”
陆枝:“我向州长请了一支护卫队,个个都是好手,他们会护送玄儿哥哥回京,我当日也会送玄儿哥哥一段。”
人是她救下来的,也得平安地回家。
谢玄凉透的心又回了暖,嘴角漏了点十分浅淡的笑意:“好,那便有劳枝儿妹妹。”
出了怙州一路向北便是京城。
两只马儿并肩而行,后面还跟着一群,途径谢玄遇险的那片山林,痕迹已被人清理干净。
走出山林,再无荒路,归处不同,终有一别。
陆枝道:“我便送到这了,玄儿哥哥保重。”
谢玄看见陆枝手腕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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