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手抚过女孩发间细软绒毛,温柔地唤她:“小涞呀。”
危涞的眼泪一瞬间涌出来,却愣愣的,一句话都不能说。
危景媛拉着她的手在壁炉旁坐下,温暖的火光点燃女人未变的容颜,她替女儿抹去泪水,一瞬间,仿佛两人都湿润了眼眶,女人的嗓音轻柔,岁月并没有在她身边留下痕迹。
“还是像以前一样爱哭。”
危涞险些泪崩,她小时候最爱用眼泪解决问题,为了橱柜里闪闪发光的红丝绒小礼裙和生病时想吃却不能吃的小蛋糕,还有为了挽留不得不为公务中断假期的母亲。
眼泪鼻涕糊了满脸,眼里挂着眼泪,可怜兮兮。危景媛无奈笑着摇头,再一次在女儿一哭二闹哑着声音“妈妈你不爱我了嘛”中妥协,最终只能同电话那头说“没办法今天实在赶不过去,帮我把事情延后”,呼出的鼻涕泡破了,肉乎乎的脸蛋又挤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危景媛知道她是惯犯了,挂断电话,宠溺地擦干净危涞的花脸蛋,在她软乎乎的脸颊肉掐了一下,“没有下次了,知不知道?”
危涞抱着母亲撒娇,乖乖抬起头,眼里是狡黠的笑。
分明说的是:下次还敢。
她的娇气大部分是被危景媛宠出来的。
危景媛看着女儿那双和她相似的眼睛,眉眼柔软成一片,“小涞长大了。”
危涞却觉得难过,扯下帽子挡住眼睛,她才不想长大,如果知道长大的过程一定要经历她的离去,她宁愿留在小时候。
哪怕见面的时间少一点。
至少还能见到。
有她、至少她还有家。
危景媛叹气。
手指擦过女儿湿润的眼角,指腹的纹理圈圈叠叠,就像她们没有相见的这些年。
危景媛平静地说起。
“我和你爸爸的认识实在是一个意外。”
“好友带着我参加他们的校友会,可我从小脑袋空空,听不懂他们文邹邹话里藏刀的话,一个人坐在旁边干巴巴地喝酒。”
危涞蒙着头反驳,她哪里脑袋空空,十几岁时写的文章放在现在也还是能引起轰动。
听她接着说,陷在往事的回忆里。
“后来我发现和我一样融入不进去的还有你爸,你爸爸这个人呀,看着是文人作风,心比天高。其实很无趣又内敛,我无聊同他讲上两句话,半天没得到回应,正要起身离开,一看发现这人耳朵红了大半。”
“那个时候我就明白,他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危景媛笑,“谁知道过了几天他居然主动约我见面。”
“我们理念不和呀,他觉得我应该待在家里相夫教子,那个时候我正计划去非洲。和他大吵一架,最后谁都不理谁,我去了非洲,留下一大堆烂摊子给他处理,他忙得头昏脑胀,等我背包回来见的第一面,他眼神幽怨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
“你怎么能把我一人丢在家里。”
危景媛回忆起往事,脸上感慨万千,“再后来我每次都买两张票。”
危涞枕在母亲膝上,听她慢慢讲这些故事,身体暖得几乎要睡着。迷迷糊糊之间又听她说:“我不怪他,真挚的感情不必要忘记。妈妈唯一对不起的人是你。”
“我唯一后悔的事情是陪在你身边的时间太少。”
“但好在你平安顺遂的长大......”
“......”
危涞骤地睁开眼睛,大口喘气,身边已经没有温暖的身影,枕巾湿了大半,手机收到小姨传来的短信。
照片里母亲的墓前安静躺着两只花,被雨水打散了花瓣。
一只是她带去的百合花,在旁边,还有一朵纯白的玫瑰。
“下次你应该和我们一起来。”小姨在消息里说。
危涞闭了手机,抓起车钥匙飞快跑出家门。
她前脚到,后脚就见车辆驶进来。
危荣暠皱眉:“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接手我妈留下来的公司。”
家里鲜少直白地谈起危景媛的事情。
特别是在今天这样特殊的日子。
没人不觉得她是在开玩笑,连一向惯着她的小姨外婆都直皱眉头。
“是不是最近零花钱不够。”危荣暠爽朗笑道,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说罢就要给她开卡。
被危涞焦躁地制止:“我是认真的!”
他这才正色看向危涞,脸上是少有的严肃,几乎是斥责的语气,“我不同意。说得容易,开公司哪有那么简单。”
正是因为亲眼见证了女儿的事业从无到有的过程,知道她把自己亲手打造出来的企业看得深重,在危景媛逝世之后,不管公司股东怎么反对,危荣暠年事已高也牢牢把它抓在自己手里。
仇华喊阿姨削了只甜瓜,用白净的瓷盘盛着递到祖孙俩面前。
轻轻拍外孙女的手,喊她吃瓜。
危涞哽了一下,没想到会被这么干脆利落地拒绝。
还要再找机会。
被外公干脆利落地打断:“这件事情你不要再想。”
危涞不理解,“外公真是个老古董!他愿意把钱交在别人手里都不愿意交给我,这是我妈妈的公司,谁能比我更上心!”
在这受了挫,危涞急需倾诉,找到齐元洲,一口气把话倒了个干净,拿起温凉的茶水一饮而尽,举杯,“再来一杯。”
齐元洲叹了口气,给她又满上一杯。
靠在老板椅上笑。
“你外公说得没错,更何况你没有专业知识。再说,没人喜欢关系户。”
“我上任半个月,每天上下班都有股民守在楼下等着捅我刀子。”
这情况还是在拿出成绩之后才慢慢变好。
她年纪轻轻想要坐稳这张老板椅?
先蜕掉几层皮再说。
“连你也这样说。”危涞咬紧嘴唇。
她是来求安慰的好不好!
谁要听他们泼冷水了。
虽然说得没错,但未免太打击她的自尊心了。
齐元洲摸透她的老虎性子,打一棍子给颗甜枣,揉揉她的头发,“今晚上有两张戏剧院的票,要不要一起去?”
危涞趴在软沙发枕上叹气。
这场剧有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在走神,齐元洲敲敲她的头,在街角买了只糖葫芦。
危涞咬了一口,被里头的山楂酸得倒牙,脸上五官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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