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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东市

小说:

我那死而复生的未婚妻

作者:

碎巷残灯

分类:

现代言情

日头移至中天,将吏部郎中崔正史的宅邸的朱漆大门晒得发亮。

檐下,一位身着绯红官服的男子负手而立,衣上云雁图纹在日光下泛着微光。

男子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脸庞轮廓似刀刻般深邃。

眼前穿着便服的中年男子躬身相送,声音清亮道:“下官勤政为民、恪尽职守,绝无半点虚假之言,更未有任何隐瞒之语。还望对谢大人有所帮助。”

谢聿礼微微点头,正欲转身离去,忽耳一动,在这略显静谧的氛围中听到“呲哒呲哒”的声音,慢悠沉重,好似能一下一下的敲人心弦。

谢聿礼在崔正史身后望去,环视一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他身后的贴身小厮身上。

绯衣少年唇角微微上扬,桃花眼笑意流转,似藏着万千蛊惑:“没想到崔大人宅中多求神拜佛。”

“神佛?”崔正史疑惑的抬头,直起身来,不解问,“谢大人何出此言?”

谢聿礼本就想探得事实,自然要实话实说:“不然你身后的那位小哥——为何袖间藏着念珠?”

崔正史听后转过身看着一旁的贴身小厮,此人唤王韬,是崔宅的家生子,后其父母因工而死,其为人正直,崔正史便对年仅十五的王韬心生怜悯,赐崔姓,唤崔韬,做了他十多年的贴身小厮。

“崔韬?”崔正史沉声喊道。

按规矩,身契不在己方的无令不得入道观寺庙秦楼楚馆等地,更不可有私信神佛一说。

崔韬登即跪下来,低着头道:“小的有罪,此珠是当年老爷赠给小人阿父的,小人今日拾缀其物时寻到的,便私自带在身上。还望老爷绕小的一命!”

崔正史最听不得他提王德这个人了,当初是崔宅管家的王德死,他还做小少爷时那哭的可不比王韬惨。

碍于有外人在,崔正史不能暗自伤神,便对着谢聿礼正声道:“回谢大人,下官年少时切实将一串佛珠送给过其父。”

谢聿礼看着崔韬略有所思,沉默片刻,在崔正史紧张的眼神下忽而微微一笑,月牙般的眼眸好似能射出一把箭来,叫人不住的寒栗。

可他什么都没说,转瞬便收住目光,客气的道了一句“有劳”,随即转身,靴底叩出清越声响。

看着渐渐走远的背影,崔正史抬手擦了下脸上的汗,他一介四旬老人,官位比不上年少有为之人,就连气场也差的十万八千里。

谢聿礼怎么说也只是比自己高了一品,可那姿态气度好似他是哪个皇亲国戚似的,体内流着天下最尊贵的血脉。

崔正史回忆往昔,他在谢聿礼这般大的时候在做什么?好似在扔泥巴斗蛐蛐?又好似在玩叶子戏?

他自顾自的摇了摇头,怪不得,怪不得比不上人家呢!人家八岁开始便在狼烟烽火中拼杀出来的,如今京师人人喊一句谢大人又如何?

真是后生可畏啊!

崔正史叹,旋即又看了一眼还跪着的崔韬,立马说:“你这孩子真是死脑筋!人都走远了也不起来!”

崔韬慢慢的站起身来,仍是低着头,声音细小嚅嗫:“小的只唯老爷马首是瞻。”

老爷不说起我不起。

“你这小子!”崔正史看着可以说是看着长大的小孩无奈的摇了摇头。

且说另一头常熙明和常斯年在昨夜回了济宁侯府,二人狼狈之经历被赵湘宜知晓后,更是没讨着一点好。

赵湘宜不问朝政,只当这两人又同儿时一般顽皮,在戒台寺失了脸面,这才灰头土脸的回来,尤其是常斯年!

“你俩看看你们这幅狗样子!”若非被下值回来的常言善拦着,赵湘宜手中还在编织的缨络怕是要砸在两兄妹身上了,“尤其是你常景书!”

赵湘宜简直是火冒三丈,毫无贤妻良母可言,更不要说她平日里最是体贴入微之人了。

“妙仪去是给你测姻缘的!你闹到佛祖面前是想怎样?!”

赵湘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倒是因为这句话让常熙明想起了姜婉枝。更是想起了还停留在府外的姜家马车。

好在此刻没有被谁发现,只不过等赵湘宜冷静下来后,她便立马询问常熙明:“绿萝呢?”

常熙明哪敢说实话?便道:“回来的路上女儿想吃玺宝斋的红豆饼,便差绿箩去买了。”

京师里多的是店铺夜里也开着,这话倒是能圆过去,等绿箩回来了,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到那时她回没回来赵湘宜都不知晓。

“你就这般馋?”赵湘宜瞪了一眼常熙明。

常熙明腆着个脸笑,并不语。

等此番揭过,常熙明先行回院子,令紫菀明早出城接应绿箩她们。而常斯年老早就和常言善对上眼神,回去好好清洗一番便去了燃着烛火的书房。

济宁侯府书房的烛火亮到夜半才熄,而常熙明昨晚睡的比前晚好多了,早早的就起了床,甚至还能跟要上值的常斯年一块用早膳。

常斯年大早上跟她说的第一句话不是“二妹好”,也不是“想吃什么大哥下值给你带”,而是配上沉重的语气说:“谢家小子那大哥去帮你说,你不必寻他。”

常熙明:“……”那还真是乐意之至,也不知道大哥为什么如此严肃。

等常言善常斯年走后,常熙明跑去给赵湘宜请安,在赵湘宜那呆了一会便去了常老太太的院子里陪着叙叙话,的确是有了几天没见着了。

本想着就安安分分的呆在府里等着绿箩和福叔回来,没想到下人来报,说沈家小姐来找她。

常熙明先是一愣,脑中回忆起沈家小姐的模样来。

正想着沈家小姐来寻她能有什么事时,常老太太说:“你去吧,莫要让那孩子等久了。”

常熙明想这也是,就带着疑惑稀里糊涂的同常老太太请退,离了院子。

没想到刚出院子就遇上迟迟才来给老太太请安的常瑶溪,常瑶溪温顺的给她做了个万福礼,道了一声:“二姐姐。”

常熙明点点头,回道:“三妹妹。”

二人没有多言,互看一眼便擦身而过,而在常熙明没看到的地方,常瑶溪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来。

常熙明也不知道为何今日跟府上的人都撞了个遍,前有常瑶溪,后面途径东跨院又遇上了二叔常言信。

只见他上装皂领缘青罗衣,下身是赤罗裳,束带而走。

“二叔这是急着去哪?”常熙明笑盈盈的问。

常言信听到声音止住脚步,转过身,看着一脸笑意的常熙明,随后回答道:“这不是秋闱结束,陛下钦点杨祭酒前去临边的府地收上举人名册,国子监的这些日子的事便担在了叔父头上,忙得很。”

常言信并没有一般官场中的人的硬气或狡诈,倒是符合他国子监司业的文人气质,平日里说话声音不大,也不爱喧哗,性子也极为的文静,对人皆客客气气的。

阿爹在官场中也有得罪的同僚,可是常熙明从未听到过常言信与何人起过争执。颇有圣人看淡名利之风。

他们这些文人和朝臣不同,官职不看大小,全看学问,像杨祭酒位不比太傅,却因曾中榜眼而深得陛下敬佩,每隔三年的殿试都有他主事的身影。

如此,常熙明点点头,冲二叔莞尔一笑:“那二叔快些去吧。”

常言信点头不再多言,登着矫凳便上了马车内,车轱辘迅速滚动而去。

一袭风尘后,俨然瞧见一位翩然女子站在马车前,正冲着跨院里头挥手。

常熙明神色自若,怕她等久了,提起裙摆便小跑着到沈千慧边上,沈千慧一见她便欣喜若狂,拉着她的双手略有娇嗔道:“妙仪,你都许久未来寻我玩了。”

常熙明其实不太喜欢跟不熟的人有肢体接触,沈千慧是她往年在裙幄宴上认识的,之后也只是同她约上过两三回,沈家是商贾起家的,后得祖上荫蔽,沈父在京师顺利买下安阳伯的爵位,此后便举家迁至此。

一众世家小姐出身的人瞧不上商贾之家,在沈家看来是莫大的荣焉,可在那群自诩贵女的人看来便是耻辱。

故而沈千慧兴致冲冲的来到南郊参加宴会,却在宴上被人打趣讽笑。那会她刚来京师,对地对人皆不了解,何况那些小姐早早的便巴结在一块儿了,惹了笑话沈千慧便只敢咬碎了牙吞进肚里去。

最后还是常熙明看不下去了,这才出声阻止,那会她略懂朝政,心存义气,并不深思得罪京师这些名门望族的女眷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所幸之后没闹大,常熙明跟着沈千慧挨了几句笑话,便作罢了。

后来常言善听闻此事并为怪责她,反倒说她做的不错,只不过那段时日常言善回来的晚些,常常红着脸说些稀里糊涂却无伤大雅的酒话。

后来再聚时,那些京师小姐并没有予她冷眼,一如既往的拉着她说话。而沈千慧估计回去也是被教育了一番,脑袋瓜一下子跟开了窍似的,在小姐间谈吐风趣,倒是交了不少朋友。

常熙明面上带笑,不动声色的抽出一双手来,指了指一旁的马车问:“是要去哪玩?”

沈千慧也不耗时,拉着常熙明就上了马车,她说:“陪我去市集买首饰吧!”

语毕,车帘一掀,只见里头还端坐着一女子,此女子皮色略显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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