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现代言情 > 穿越重回大靖王朝 符县下小雨

2. 修复金书

小说:

穿越重回大靖王朝

作者:

符县下小雨

分类:

现代言情

指尖再次触到金片,那处“千年”的凹陷像是块烙铁。许之泓没来由地觉得心脏发紧。

她低头看着金片上那个反复出现的“君”字,总觉得这字不该刻在冰冷的金上,该是被人用温热的指尖,轻轻点在谁的眉心才对。

窗外起了轻风,卷着落叶敲在玻璃上。

她终是深吸一口气,拿起镊子,对着第一道折痕,缓缓用力。

金片发出轻轻的嗡鸣,像一声被压抑了太久的叹息。

工作室的顶灯被调至最柔和的亮度,恰好在工作台中央投下一方无阴影的光晕。

她换上了一身米白色的防静电工作服,头发用同色发网一丝不苟地拢起,只露出一截纤细的脖颈。

她面前的软毡上,那长至一米的金片正静静躺着,像一条被时光凝固的河。

许之泓先取来一支软毛笔,笔锋比寻常狼毫更柔。

她屏住呼吸,以近乎虔诚的姿态,顺着金片的纹理轻轻扫过。

千年积下的尘垢呈灰黑色,簌簌落在下方的白瓷盘里,那声音轻得像雪落。

扫到中段凹陷处时,笔锋顿了顿——那里的积垢嵌得极深,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用力按进去的,连带着周围的刻字都微微变形。

“得先松劲。”

她低声自语,取过一只盛着蒸馏水的玻璃滴瓶,将一滴水珠精准地滴在凹陷边缘。

水珠在金片上凝成半球,借着灯光能看到里面悬浮的细微尘埃。

她又取来一根裹着麂皮的细竹条,竹条末端被打磨得圆润光滑,像根微型的玉如意。

她左手稳住金片,右手执竹条,让麂皮面轻轻抵住凹陷处的边缘。

竹条与金片相触的地方,发出几乎听不见的“沙沙”声,像春蚕在啃食桑叶。

第一处折痕展开时,她停了停。

额角渗出细密的汗,却没去擦,只是偏过头,让台灯的光换个角度照在金片上。

此刻能更清晰地看到那些刻字的断面——笔锋深的地方,金片被刻透了三分之一,露出底下更纯的金色;笔锋浅的地方,只留下一层极薄的刻痕,像被指甲轻轻划过。

‘一纸草书,难抵千年岁月。故夫人且怜我,容我刻完此书可好?’

“是用刻刀一点一点凿出来的?”

她心里忽然明了:“原来不是模铸,是亲手刻的。”

许之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工作台边缘的防滑垫,忽然想起小徐说的话——这金片是从叶将军心口位置找到的。

她想象着那个场景:一盏孤灯,一位将军,用刻刀在金片上凿字,手腕的力道随着心情起伏,时而沉稳如磐石,时而颤抖如风中芦苇。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工作台的光晕却愈发显得明亮。

金片末端的折痕最难处理,那里的刻字被拦腰切断,“再续此篇”的“篇”字只留下半个竹字头。

许之泓取来一块透明的硅橡胶膜,轻轻覆在断痕处,用指腹按压出纹路的轮廓,她想先记录下完整的字形。

膜片揭开时,上面印着半个模糊的字影,像一声没说完的叹息。

她直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目光再次落在金片上。

此刻的金片已经舒展了大半,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在灯光下泛着暖光,像有个人在耳边低声絮语。

她忽然想起自己的名字——之泓。

与合葬墓里那个温泓,只多了一个助词。

许之泓伸出手,让指尖悬在“吾妻”两个字上方,没敢触碰。

灯光在她眼底投下细碎的光斑,像落了一地的星子。

“快好了。”

她轻声说,像是在对金片里的人承诺,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然后重新低下头,执起镊子,对准最后一道折痕。

这次,她的动作里多了一份难以言喻的温柔,仿佛怕惊扰了一场跨越千年的梦。

……

次日早上,工作室的空气像被凝固了一般,只剩下台灯投射在金片上的暖光,将那些刚被修复平整的刻字照得愈发清晰。

许之泓摘下手套,指尖还残留着金片特有的微凉质感,她深吸一口气,看向早已围在工作台旁的考古队员们。

“你们看这几句……”

她的声音带着修复工作后的微哑,指尖落在金片中段那几行最刺眼的字上。

“夫人狠心!相隔千里,君何以不思我?何以不等我?何以骤然归彼异世?”

老周凑近放大镜,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归彼异世’?这词……不对劲!大靖文献里从不用‘异世’指代死亡,通常说‘归西’‘仙逝’,哪有说‘归彼异世’的?”

“还有这句……”

许之泓的指尖移向另一侧,那里的刻字更深,笔画都带着颤。

“‘吾初见夫人时,便知非寻常女子也——君实乃天上仙子!仙子能易其形,本就合情合理,吾又怎会因表象而负心?’”

“仙子?易其形?”

小徐手里的笔记本“啪”地掉在地上,她慌忙捡起,声音都在发颤:“叶将军这是在说……温夫人不是普通人?”

许之泓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取过修复时拓下的硅橡胶膜片——那上面印着金片末端被折断的半个“篇”字。

此刻在灯光下,连带着周围未被完全刻透的痕迹,竟隐约能看出“归途”二字的轮廓。

“从一开始修复,我就觉得奇怪。”

她拿起膜片,与金片上的字迹对齐。

“如果温夫人出生在京城,叶将军何必用‘归彼异世’这种近乎荒诞的说法?”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震惊的脸:“还有‘易其形’。大靖礼法森严,女子妆容服饰皆有定制,哪有‘易其形’的道理?

除非……温夫人的‘形’,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

“你的意思是……”

老周的烟杆在手里转了两圈,突然停住:“温泓……她……不是大靖永安年间的人?”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在工作室里。

小李手里的《大靖世系年表》“哗啦”一声散了页,他蹲下去捡纸页的手都在抖:“不可能!史书明明白白写着,温泓是永安二十七年嫁与叶将军,怎么可能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史书没写她的出身。”

许之泓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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