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为将军好。”
萧宴知嘟囔着,手上动作却不敢怠慢。
他利落地打开药箱,取出银针,飞快地在叶槿几处穴位上落针,手法行云流水。
片刻后,叶槿的呼吸平稳了些,眉心也舒展了几分。
萧宴知这才松了口气,一边为她清理伤口,一边仍不忘小声嘀咕:“伤口颇深,好在未中要害。”
他从药瓶里倒出一颗殷红的药丸,递到叶槿唇边,又小心翼翼地端来温水。
“将军,来,张嘴,这药可甜了。”他语气轻快,像哄小孩似的。
叶槿看了他一眼,听话地将药咽下。
“这才乖嘛。”萧宴知满意地点点头,替她擦了擦唇角,又细心地为她掖好被角。
“您啊,就乖乖睡一觉,养足了精神,才有劲儿继续舞刀弄枪昂。”
他站起身,朝门外努了努嘴,示意雾弦出来。
关好门后,萧宴知蹑手蹑脚地走到雾弦身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说吧,将军这次又是怎么伤的?陆时闻那个废物可伤不了咱将军。”
雾弦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昨日陆时闻被抓后说温小姐在北境的人手中,今日午时迟泽带着受伤的江妤回来,说赫连卓身边还有一个武功高强的老者,将军就是那时伤的。”
萧宴知听完,眼睛一亮,嘴角立刻勾起一抹坏笑:“哦?迟泽和江妤也在?这下有趣了!”
“你要干什么?”雾弦警惕地看着他。
“不干什么,”萧宴知一本正经地说,“我只是去慰问一下我们英勇负伤的江老板,顺便……看看迟泽有没有受伤。”
说到“看看”两个字时,他特意加重了语气,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他拍了拍雾弦的肩膀,说:“雾弦呀,你也别在这儿守着将军了,有这时间多出去转转,说不定还会有姑娘看上你呢!”
不等雾弦回话,他已经像一阵风似的飘走了。
刚踏进偏院,萧宴知便夸张地“嘶”了一声。
“江老板这模样,可真是我见犹怜啊。”
他摇着折扇,眼神却像探照灯一样,从江妤身上移到了一旁面色冷峻的迟泽。
江妤靠在软枕上,脸色因失血而苍白,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劳烦萧公子挂心。”
萧宴知目光一转,落在迟泽身上,笑容更盛:“不过,江老板福大命大,身边有迟护卫这样的‘铜墙铁壁’,自然是万无一失。”
迟泽眉头微蹙,冷冷回了两个字:“职责。”
“啧啧,”萧宴知故作惊讶,“‘职责’二字,说得真是掷地有声。不过我听说,某人是一路将江老板抱回来的?这‘职责’,似乎……格外贴心啊。”
迟泽的耳尖不易察觉地红了,沉声道:“萧宴知,你若是无事,就滚回去。”
“哎,别急着赶人啊。我这刚照顾完将军可就急匆匆跑来看你们了。”
萧宴知慢悠悠地收起折扇,“我可是带了好东西来的。”
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放在床头。
“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江老板,这次要不是你,将军可能又会多道伤了。”
说完,他朝江妤拱了拱手,“江老板,好好养伤,我改天再来看你。”
江妤连道了声谢。
萧宴知转身时,故意压低声音,笑着对迟泽道:“迟护卫,江老板此次可是帮了咱大忙,好好照顾着昂,多笑笑,别把人吓着了。”
话落,他像来时一样,一阵风似的飘走了,只留下满室若有若无的药香,和迟泽那张冷得能滴出水的脸。
……
夜凉如水,将军府内万籁俱寂,只有叶槿屋内亮着一盏油灯。
一袭黑影悄然潜入房间,她脚步轻如猫,身形矫健。
叶槿正倚在床头看兵书,听到动静,警觉地抬头:“谁?”
“叶大人莫慌。”
陶氏摘下蒙面巾,露出一双明亮的眸子,“臣妇深夜来访,只为说声谢谢。”
叶槿微怔,随即了然:“温夫人客气了,救温小姐实属叶槿分内之事。”
陶氏走近,目光落在叶槿包扎的伤口上,眼中满是感激:“分内之事?臣妇从前也是江湖人,在我眼中,救命之恩,重如泰山。”
叶槿忙说道:“温小姐聪慧机敏,若非她自己意志坚强,叶某也未必能救得了她。”
两人相视,陶氏微微一笑:“叶大人,你对以羡……好像过于慷慨了。”
叶槿认真地说:“温小姐心性坚韧,是个难得的好姑娘。叶某不过是做了应该做的事。”
“不,”陶氏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我看得出你是真心护着她。以羡身子柔弱,性子又过于温和,往后还望叶大人多多照拂。”
叶槿点了点头,郑重其事道:“温夫人放心,这是叶某的职责。”
话罢,陶氏左右看了看,忽然坐在榻边,冲叶槿笑了笑,握紧她的手激动问道:“既然如此,阿槿,你想什么时候来府上提亲?”
“啊?”
“温夫人……你……你在说什么?”
叶槿呆愣住,双颊微红。
陶氏轻声说道:“这么见外干什么?叫我伯母就行了。”
趁叶槿还没反应过来,她接着说道:“伯母看得出你对以羡的心思。以羡呢,心里也是有你的。”
“世间痴情者众多,但想寻得个知心人却很难,缘分乃是天定,你与以羡心意相通,又何故太在意世俗的眼光?”
“况且男子多薄情寡义,以羡从小被娇养着长大,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就不要将她推给别人吧。”
陶氏看着她,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最终只是拍了拍她的手,长叹一声:“阿槿呀,你好好养伤,伯母就先回去了。”
说罢,她重新戴上面巾,身影一闪,便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屋内那盏油灯,依旧静静燃烧着。
叶槿望着窗外的夜色,若有所思。
次日清晨,将军府外旌旗猎猎,甲胄鲜明。
一声尖细却穿透力极强的“圣旨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叶槿闻声,披衣起身。
伤口仍隐隐作痛,但她身姿依旧挺拔,步伐稳健地迎了出去。
院内,传旨太监手捧金光闪闪的圣旨,脸上堆着笑,却难掩对叶槿的敬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太监的声音抑扬顿挫,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
“镇北节度使叶槿,于危难之际护驾有功,忠勇可嘉,朕心甚慰。特封叶槿为统兵大都督,节制天下兵马,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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