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李校花还是选择了全文。
她好像也没什么遗憾,只是高二开学第一天的时候,她跟叶吟说:“我有两个梦想,当演员,和……当物理学家。”
叶吟筷子掉到碗里:“啊?”
“是的,”李校花深沉地说,“因为我觉得,我还挺聪明的,所以我想当李因斯坦。”
李沫端着空碗路过,耳背一样大声说:“李什么?李斯特?李校花要学钢琴吗?”
叶吟刚把筷子捡出来,左手的勺子又掉进汤里。
李校花白眼翻到天上去:“我们老李家能生出你这样的东西,真是三生有幸、光耀门楣。”
李沫讶然:“语文真不错,应该能考120吧?”
——高一期末的语文,李校花遭遇了她的人生滑铁卢,82分。作文彻底跑题不说,背诵填空每个空都出了点问题,她考前狂背半个月,最后一分没得。
李沫几句话精准踩雷,差点就要挨打。叶吟筷子掉地上了,它往前欢快地弹了几下,被一只手捡起来。
“同学你筷子……”
杨星一抬头,对上了一双腾起杀意的眼睛。
“哎别打别打,不是!我没!啊!嗷嗷嗷嗷!”
刚开学就猛踩雷区的不止李沫,杨星为表歉意请了四个人吃辣条。
辣条吃在嘴里,叶吟连喝三口水,一边走神想:李校花想要成为演员或者物理学家,我想成为什么呢?
想来想去,她发现自己真是当习惯了透明人,连愿望都是透明的,看不清楚。
叶吟看向身边的小伙伴,又释然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这才高二开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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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分班结果出来了,李沫和李校花都去了全文班,另外三个人一人一个班。
“好消息是,走班的话我们肯定还会见面哒!”五人站在小花园里,杨星闷声运球,刘胖强颜欢笑。
李沫摸了摸胳膊:“不走班也能见,别说得跟天人永别一样嘛。”
李校花站了刘胖:“客观上说,见面成本确实增加了,走班就是好见啊,比如杨星。”
杨星眉头一跳:她是不是在骂我?
李沫想说什么,被瞪了一眼,窝窝囊囊地收声了。
李校花跟李沫仿佛八字不合,叶吟提了提嘴角说:“老李家的家务事儿,让他们自己搞去吧。”
“谁跟他/她一家!”
杨星收起篮球,问叶吟:“你还好吗?”
叶吟一愣:“挺好的。”
杨星简单地说:“行。”
插曲很短,叶吟却觉得好像从肺里挤出一口气去。
太矫情了。她想。
刘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拿出一张宣传页:“三中农药争霸赛,我们要不要报名?比赛在国庆,我们正好五个人,打到哪算哪得了,也不指望能淋金雨。”
宣传页上偷懒印着K*L的银龙奖杯,也不知道校方能不能真搞出来一个。
叶吟接过那张纸,说:“看分班后第一次考试成绩吧,高二开始有月考了。”
她一直很理智,没有感情用事,也没有冲动。
只是,等坐到新的教室,面对着半生不熟的同学、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的“我是叶吟”后,她心中还是生出些久违的麻木和疲惫。
就好像过了一年不透明的生活,她又被重新推回了泡泡里。
可能这就是透明人的宿命吧。
“叶吟?我们班的?……叶吟在哪?有人找!”
时值课间,门口的喊声打断了她的消沉。
叶吟走过去,看杨星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张小卖部涨价了、现在卖两块五的粉色信封,轻咳一声,装模作样地说:“麻烦帮我交给叶吟同学。”
叶吟笑了下,问:“又是叉叉的叶吟?”
杨星一本正经:“对,给叉叉的叶吟。”
叶吟接过粉色信封,一抬头,却发现杨星已经能挡她的光了,不由奇道:“又长个了?”
杨星挑眉,像是终于等到了这个问题:“不才182,已经是网聊要在句末加括号的程度了。”
叶吟还是感觉不可思议,转念又想,这是一年,从秋再到秋,完完整整地过去了。
她有种微妙的恍然。
情书信封有些尖锐的直角又一次戳破了透明的泡泡,她借着校花的东风,拥有了实体,也拥有了颜色。
不过……
“刘胖都能看到我了,为什么你还是会偶尔无视我?”她口吻犀利地问,“装的?逗我好玩?”
杨星左右顾而言他,脚下缓慢撤退:“哎呀这个,噫吁嚱,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叶吟没拦他,只是等李校花来找她吃饭的时候,掏出了那封粉色信封:“呐,你的。”
李校花大惊:“高一不是在军训吗,还有时间搞这个?哎,这就开始了?”
叶吟木了一下:“……不是,你又报我的名字?”
李校花理所当然:“对呀,我就说,我是高二五班的叶吟学姐。”
叶吟默了默:“你无敌了。”
李校花跟杨星二人心照不宣地开始走流程,叶吟已经预料到,之后会是一场怎样的腥风血雨。
果然,高二第一个月,叶吟再次收获了一堆少男心事。十二封粉色信封,代表着十二个道心破碎的学弟。
要这是个玄幻小说,叶吟好歹是个毁人不倦的魔修。
不过因为这一茬,班上同学稍微能看到叶吟一点了,大概是努力想想能记起这个人的程度,勉强算是好事一桩。
叶吟捏着信封时,有种回到高一的错觉,连带着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情也都被吹散了。
不过又一年罢了。
*
高二的老班换成了个严厉的中年女人,开学第一个月全班腥风血雨,她收走了四部手机、两本杂书、一个MP3、一个kindle。
叶吟也放弃了偷渡手机上学的心,即使她想跟四个朋友淋金雨。
是的,分班摸底考她已经重回巅峰——暨中不溜秋,于是五个人正式报名了农药争霸赛,争夺银龙杯。
叶吟每周一三四五走班上物理,要去杨星他们七班,出于某种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心理,两个人都没提过坐同桌的事情。
叶吟跟李校花说:“我上物理课犯困,挨着他睡着了能被笑话一年。”
杨星跟刘胖说:“我们俩上课容易唠嗑不听讲,不行。”
两个听众再一对口供,刘胖没什么感觉,倒是李校花轻轻“啧”了一声。
*
周末,肯x基。
刘胖面无血色:“为什么还有复盘……”
李沫主动提供设备支持,李校花以超强执行力兼任了教练一职,他们刚打完一局训练赛——五排,然后正对着平板上的比赛回放,挨个公开处刑。
“射手,”李校花点着三分半还在压塔的孙尚香,“对面蓝开抓下,第二波野这个时间刷完了,还没漏视野,你怎么敢压那么深的?”
“我的眼里只有塔……”刘胖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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