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燕小六回来了,没有吃到约定好的杏干。
寒梅说这批杏子不甜,酸的掉牙,等明年再给她做。
燕小六偷偷用石子打掉一个金灿灿的杏子,咬了一口,然后疑惑寒梅为什么撒谎。
她还发现,寒梅总是闷闷不乐,老说下山、下山,也希望她一起下山。
燕小六以为她在山上呆久了烦闷,于是便带她去山下玩了一天,直到人高兴了才回来。
闲暇时间,寒梅做了一些安神香,会在睡前点一支。
闻着香火味入眠后,燕小六总会睡得相当舒服,而且还总是做一些美梦。
梦中有师兄师姐还有师父......
很快,青竹山下了第一场雪。
沈耀送来了暖炉和许多炭火,寒梅默默收下。
两人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斗嘴,每次见面都安静地像这场雪。
燕小六见此很高兴,托沈耀照顾好寒梅,她则频繁下山执行山门任务。
但是每次回来后,寒梅都发现她鬼鬼祟祟的样子。
寒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看见,但是嘴上扔挂着“下山”俩字。
燕小六知道她很想下山,所以总会不耐其烦地安慰她:“再等等,再等等.......”
本想着今年有沈耀在,她可以痛痛快快的打一场雪仗,谁知今年的雪很少。每次下雪的时候都稀稀疏疏像撒沙子一样,导致青竹山又干又冷,这个冬天很不好过。
并且,燕小六每次下山的时候都能看到有人出殡,一打听都是说家里老人去世了。
她开始讨厌这个冬天,希望春天能早点来。
冬至这天,寒梅管厨房要来一斤猪肉包饺子,沈耀和燕小六都在青竹山的厨房帮忙。
寒梅和面擀饺子皮,燕小六洗菜剁馅儿。
至于沈耀,鉴于他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燕小六打发他出去劈柴。
从厨房的窗口能看到外面砍柴的沈耀。只见他被冻得耳尖通红,脸颊上一片酡红,手指也像是涂了胭脂似的又红又白,身材苗条,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人给吹走。
燕小六恨铁不成钢似的摇了摇头,他这个小师弟哪儿都好,就是身体不够健壮。
见燕小六一直盯着沈耀看,寒梅没来由地慌了,她催促道:“燕姐姐,你再剥点葱,然后剁碎,我等着和馅儿用呢。”
闻言,燕小六准备收回目光,却发现沈耀的动作有些不自然。他每次举起斧头的时候都要在空中停顿许久,看起来胳膊有些使不上力。
燕小六冲外面的人大喊:“沈师弟,你胳膊是不是受伤了!”
寒梅的手一抖,舀水的碗掉在了地上。
“啪!”地一下,沈耀劈开木头,但是劈歪了。他动了动疼痛的胳膊,回头冲燕小六笑得比天上的太阳还耀眼:“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师姐——我之前练武的时候受伤了,不过现在已无大碍,师姐不用担心!”
燕小六点点头,转头看见寒梅蹲在地上捡碗的碎片,立即蹲下去抓住她的手。
“碗什么时候打碎的?你手都被划破了还要捡?”燕小六把人拽起来,“跟我去上药去。”
寒梅觉得燕小六有些小题大做,说:“碎碎平安,并且小伤而已,擦一下就好了,我还得包饺子呢。”
燕小六告诉寒梅:“师父以前给我讲过一个故事,说一个人受了小伤,但是他一直不肯治疗,最后小伤变成了重伤,那人就重伤不治了。”
寒梅:“......”你师父真的是个正经人吗?
其实燕小六很久之后再想起师父说的话,才意识到那些都是师父为了哄她吃药而吓唬她的罢了。
好在伤口不深,简单包扎一下后,燕小六就在寒梅的指挥下包饺子。
可惜的是燕小六在包饺子这方面一窍不通,包出来的饺子有圆的扁的、长的短的,反正像包子像馅饼总之不像饺子。
最后,沈耀点燃灶火烧开水,寒梅把两人包的饺子扑通扑通地丢下锅。
结果燕小六包的饺子都被煮烂了,一锅饺子被煮得稀碎。
最后三人盯着那锅皮是皮、馅儿是馅儿的面片汤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寒梅又念叨了一句:“碎碎平安。”
临近年关,掌门和沈耀时不时地给青竹山送来一些礼物,寒梅则紧锣密鼓地准备年货。
可是她刚炸完丸子,就觉得自己特别累,特别想睡觉,而且近日来精神和身体都很萎靡。
灶膛内的焰火烘得她全身暖洋洋,困着困着,她居然坐在灶台底下睡着了。
燕小六进入厨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以为寒梅是因为累着了,所以轻轻地把人抱起来送回房间睡觉。
临近大年三十的时候,燕小六下山执行今年的最后一个任务,只要完成任务,她就攒够了给寒梅开裁缝铺子的钱。
她一直鬼鬼祟祟地藏钱,就是为了能给寒梅一个惊喜,而这个惊喜她打算在除夕夜揭开。
她已经能想象到寒梅知道这个消息后开心的表情了。
这个任务是帮助官府缉拿一群恶贯满盈的江洋大盗,整个过程比燕小六想的要顺利许多,使得她在除夕的前一天就返回青竹山。
临上山前,她在城里买了两壶酒和一些点心打算送给寒梅和沈耀,回到青竹山时已是傍晚。
青竹山的风又干又冷,像刀子一样一片片地刮在人身上。昏暗的日光下,竹林小屋显得黑洞洞的,像极了寒梅口中的鬼屋。
燕小六走到门口,正疑惑屋内的人为什么不点灯,突然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而那股血腥味正来自寒梅的房间。
燕小六瞳孔猛地扩大,慌不迭地扔下手里的东西拔腿冲进寒梅的房间,然后看到了她这一辈子都忘不掉的画面。
血......
全是血......
地板上......
水盆里......
床上......
被子......
还有寒梅,她的下半身全是血。
她为什么会流这么多血?她受伤了吗?她该有多疼啊?
燕小六失声:“......寒梅......”
此刻正在床上疼得死去活来的寒梅听到了门口的声音,她扭头望去,看到了燕小六。
她本来就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惨白,此刻更是惨如白纸。即便疼得神志不清,却用尽力气对门口的人撕心裂肺地呐喊:“——走!不要看我!”
燕小六的腿从没软过,但此刻却软得抬都抬不起来,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挪到寒梅身边给她止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跑到药堂找来大夫。
可是——
大夫摇摇头说:“晚了,一切都晚了......”
明明是寒冬腊月,明明屋内没有炭火,可寒梅却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浑身湿透了,她的皮肤冰冷似雪,连呼出的空气似乎都比外面的寒风冷冽几分。
身下的血怎么都止不住,一直流,像是要带走她所有的生命。
她不知道为什么才短短几天不见,寒梅就成了这个样子。
大夫说,她堕胎才导致了大出血,救不活了。
燕小六没有时间更没有心思去想寒梅为什么会怀孕,她只想寒梅活下来。
她从房里拿出了所有的药,又跪在地上求大夫救救寒梅。
可是大夫只能无奈地摇头,他有心无力救不了啊。
“燕姐姐......”寒梅气若游丝地呼唤燕小六。
燕小六立即爬到床边,无助地看着生命流逝的寒梅泣不成声。
这时寒梅突然爆发出了惊人的力气死死地抓住她,用尽最后的力气警告她:“燕姐姐......下山......离开青竹山......永远别回来!”
之后,她像完成了心愿似的,突然松开了燕小六,胳膊落了下去。
与此同时,窗外的梅花被寒风吹散了一地。
雪,下大了。
寒梅走后,从不生病的燕小六大病一场,一连昏睡了好几日,等她清醒的时候人已经被掌门做主下葬了。
为了宗门名声,也为了保全寒梅的名声,大夫向外宣布她是被野兽重伤不治身亡。
燕小六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调查寒梅怀孕真相,可门内只有沈耀愿意帮她。
掌门师伯劝燕小六想开点,放下这件事,离开青竹山去外面看看。
可燕小六执意调查,她毫无头绪,更是没有半点线索。她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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