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你这两天好冷漠!消息回得慢,电话也不主动打!”视频通话里,鱿眯起眼睛,用审犯人的眼神隔着屏幕戳我,“说!是不是在外面有了新欢,忘了家里我这个旧爱!”
“我哪有——我冤枉啊大人!”我立刻喊冤,声音拔高了八度。
穿越这种离奇事在嘴边滚了好几圈,最后还是被硬生生咽了回去——我不能确定这会不会把什么未知的危险带给身边最重要的人。
这时,床头柜上的电子表发出嗡嗡的震动声,秒针不紧不慢地转完最后两圈,将时针稳稳地推向了数字“9”。我像只受惊的兔子,从满地画材中一跃而起,手忙脚乱地按掉闹钟。
“哼——哼——”屏幕那头,鱿鱼故意发出阴险的鼻音,伸出两根手指,先指了指自己瞪大的眼睛,然后猛地转向镜头,直直指向我,“我告诉你,我会一直盯着你!盯——着——你——直到永远——”
刚关掉闹钟的我转回镜头,正好对上她这副滑稽又认真的模样,心底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看到这样的她,我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因为我知道,这件冷落她的“惊天大事”总算被她用这种插科打诨的方式揭过去了。
“诶嘿~”我学着她平时的样子,企图萌混过关。
我把手机支在一旁,重新拿起画笔,继续跟联考速写死磕。
在那个小小的视频方框里,我看着鱿的脸大半埋进柔软的被子,只露出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睛,她是最安静的观众,平静地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听着画笔的沙沙声。
这种熟悉的无声陪伴,让我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
这就是我们之间最常态的相处方式——不需要时刻聊天,只要知道对方在那里,能听见一点零星的声音,看到一点模糊的画面,即使面对再空洞苍白的时间,我也不会感到一丝寂寞。
“你怎么还在画啊——”
鱿的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来,她一边像个蚕宝宝似的在床上滚来滚去,一边还不忘拿起手机继续“监视”我,“别画了嘛~这样显得只有我在躺平,很呆诶!”
“怕手生啦……”我打着哈哈,手下线条流畅地滑动,同时丝滑地转移了话题,“……话说,你该不会到现在都还没吃早饭吧?”
视频对面的人影瞬间凝固,连翻滚的动作都卡住了。
“喂喂喂!!!不许装网卡转移话题啊!!!”
短暂的沉默后,是我气急败坏的抗议。
“诶嘿~”她举起手掌卖萌,像一只故意举起手掌吓人的小熊猫,呆呆的萌萌的。
“快去吃饭啊喂——!!!”
113.
好不容易连哄带骗让鱿爬起来去找点吃的,隔着屏幕看她睡眼惺忪、摇摇晃晃的背影,我都担心她一个不稳低血糖直接栽倒在地。
到时候我怕是只能隔着屏幕徒劳地大喊:“坚持住!你不要死啊——”
画面感太强,我甚至脑补出了悲壮的BGM。
一想到这种离谱的场景,我没憋住,笑意偷偷从嘴角溜了出来。
直到我起身去倒水,路过门厅的穿衣镜时,才猛地发现镜中的自己笑得有多灿烂——那笑容里,幸灾乐祸的成分绝对占据了压倒性优势。
我重新窝回那堆画材中间,继续跟线条和明暗较劲。
这时候,仿佛有个看不见的“弹幕”飘过脑海:
“主播主播,明天就联考了,你今天怎么还不休息?”
……那我倒要反问一句了,你想要个什么答案呢?
是想要个正经八百的:“在没有万全把握前,我绝不会轻易松懈……” 还是来个中二度爆表的:“哼,尔等凡人怎么那么多问题?岂能理解强者的自律?”
……好吧,不闹了。
说实话,我只是很无聊。
感觉什么事都做完了,又好像什么事都没做。
放任时间白白流走反而会让我产生一种更深的负罪感,难道要让我那本来就已经摇摇欲坠的“焦虑高塔”上,再添一块名为“虚度光阴”的砖头吗?
手机被我随手丢到床脚。
我把小凳子往床边拖得更近些,然后上半身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斜斜向后倒去,试图直接瘫倒在床上。
“咔嚓——”
一声清晰无比的弹响从我腰部传来,在过分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瞬间惊碎了周遭的沉寂。
我长长地、深深地从肺腑最底端,吐出了一口憋了不知多久的浊气。
然而,随着身体陡然放松和精神暂时的松懈,一直被我用忙碌强行压制的偏头痛,立刻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熬夜会加重我的头痛。
是的,正如你所料。
从“那边”回来之后,我的眼皮就再没合拢过。
我仿佛被什么神秘力量进化掉了睡眠,就这么不知疲倦地画着、画着,直到鱿的视频通话邀请响起,我才惊觉窗外天色已然大亮,一整夜竟在笔尖悄然流逝。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只是觉得潜意识里更希望自己忙起来。
只要忙起来,就没时间去想那些有的没的,那些矫情的、无病呻吟的情绪……
……我在逃避。
我心里比谁都清楚。
114.
等我的意识再次被某种无形的边界推回表层时,窗外已是黄昏。
夕阳的光以一种近乎蛮横的姿态穿透玻璃,将整个房间浸染成一片暖橙。
我迟钝地眨了眨眼,这才缓慢地意识到,原来被自己荒废掉的今天,竟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我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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